飄天文學 > 狐朋仙友 >第三百六十六章 媧神苗裔(完)
    從古至今,人類都未停止探索強化自身的道路。

    究本溯源,還是人類的軀體存在太多先天不足。

    瘸一足的成年野豬仍是對人類極有威脅的對手,而四肢殘缺的人類膽敢獨自闖入密林,多半就是不準備活着回來了。

    然而,強化自身這條道路對人類而言,實在是太過漫長,就算是人類當中的佼佼者,這條路的終點也顯得遙遙無期。

    黃帝天生神力,可以徒手製服密林當中的熊羆,已經是人類部落當中的巔峯存在。

    然而他本人並非刀槍不入的銅臂鐵軀,一旦要害遭到突襲,饒是黃帝這等武藝超凡之人也要領便當。

    所以黃帝會被能使法術招來雲霧的蚩尤困在霧中動彈不得,險些令一世英名付諸流水。

    既然強化自身這條路不好走,那麼換一條路走行不行?比如暫時‘借用’一下別人的身體?

    如果能‘借用’猛虎的身體,想要擊敗野豬,不就簡單多了?

    上古八賢各有專擅,而女媧大神在研究靈魂和溝通動物方面獨樹一幟。

    雖然動物們全都拒絕向女媧‘借出’自己的身體,但只要後者給出的報酬合適,小小地替女媧族效力幫忙一番,倒不是不能商量。

    這便是伊爾木的起源。

    有了天上鳥雀的指引哨探,女媧族的獵手不但可以在密林中緊緊盯住逃跑的獵物,還可以放心大膽地在林中穿行,不必擔心會迎面撞上自己對付不了的兇獸。

    現在‘千里眼’與‘順風耳’都有了,唯獨缺少可以正面抗衡妖邪兇獸的力量。

    而那團得自妖獸刑天腹中的源血,讓女媧猛然間想到一個全新的方向。

    爲何不做一副能夠被人類魂魄直接控制的軀體呢?

    如此一來,一切問題全都不是問題了!

    黃帝厲不厲害?

    當然厲害,連妖獸刑天都被其一劍砸斷了脖子。

    然而黃帝最終還是在那隻被自己重創的刑天面前敗下陣來!

    因爲黃帝自己只有一雙手,根本不能像人數衆多的女媧之暘那樣一擁而上,將刑天的四肢瞬間分開扯住。

    一旦在近身纏鬥中被刑天狠狠砸上一拳,饒是武力第一的黃帝,那也是吐血身亡的下場。

    但要是受人類魂魄控制的軀殼假身就無所謂了,只管手持利刃上前去捅刑天的要害。

    充其量就是這具假身會被重創之後的刑天扯壞,那又有甚要緊?大不了再做一具就是了。

    其實這個製作假身來對付遠古兇獸的法子,女媧原本也曾想過,奈何實在找不到可以給魂魄附身的完美假身。

    用木石銅鐵雕砌的假身本身不能行動,得有人在遠處施法來控制這些硬疙瘩行動。

    那還費勁製作假身幹嘛,乾脆施放一個大火球‘呼’在兇獸臉上豈不更簡單直接?

    至於那些林間猛獸的身體雖然可以自主行動,但身體的本主魂魄十分反感這種鳩佔鵲巢的奪舍方式,一定會和附身的魂魄拼個你死我活。

    就算外來魂魄僥倖附身成功,這一大半精力都得花在防備受制本主魂魄的反撲,不能全神貫注地操縱這具搶來的軀體,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有了‘源血’,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源血’會本能地追逐一切活物魂魄,那就不妨用自己的魂魄當做誘餌,誘使‘源血’流向想要的部位,以此撐起假身的胳膊,擡起假身的腿腳!

    當然,這種行動方式相當的反人類,初習此道的活人一時半會兒很難適應。

    此外,初代‘源血’的運動能力也不敢恭維,簡直和蝸牛爬行有得一拼。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要在假人手足末端釘上幾粒散發微弱的陽氣,能被魂魄‘看見’的硃砂陽燧,等魂魄附身到假人身上之後,就可以根據事先編好的行動方案來規律移動魂魄,吸引源血推動假身行動。

    打個比方,假如左腳上釘的硃砂塊的陽氣要比右腳上的強一些,並且左膝蓋上釘了兩塊,右膝蓋只釘一塊。

    那麼往前走是‘強強強’,往後倒是‘弱弱弱’,向左轉是‘二強強’,向右退是‘一弱弱’。

    雖然這種一拖一頓還往外拐的走路方式簡直醜得和鴨公步有一拼,好在女媧族大都愛穿齊踝長裙。

    只要你走得足夠快,悲傷就追不上……不對,應該是別人壓根就看不出來!

    至於初代‘源血’行動速度緩慢的問題就更好解決了。

    這‘源血’只要吞食了新鮮血肉就會瘋狂增殖,大可將血團當中‘爬’在前面的血塊扣下來繼續培養下一代。

    如此循環往復個幾百遍上千遍,自然能得到‘健步如飛’的異種!

    就這樣,女媧族在得到神奇的‘源血’之後,很快就造出了大量幾乎能像活人一樣靈巧行動的假人……女媧將其命名爲‘造人’。

    在之後的上古大戰中,這些既不怕損失也不懼危險的‘造人’替女媧族立下赫赫戰功,成功擊殺了一個又一個妖王,在人類部落中威名遠播。

    “這種‘造人’不但徹底奠定女媧上古八賢之一的地位,更使得整個部落聯盟都對我族敬畏有加,恭敬地稱呼這種能夠無條件服從命令的假身爲‘女媧造人’。”

    只見博烈覺昌以手掩口,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行了,這個‘女媧造人’的故事總算是講完了,婆婆我也有些倦了,就不打攪你們母子倆繼續對月敘舊了。”

    說罷,她朝楊從循母子二人一擺手,轉身就往村長木屋地方向邁步。

    誰知博烈覺昌纔剛跨出去兩步,就猛地擡手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

    說着,博烈覺昌二度轉身,似笑非笑地瞧着後背微微發毛的楊從循:“有件事險些忘告訴郎君了。這天眼瞅就要落雪封山,婆婆我也不好在這關口強逼着郎君你和扎克善母子灑淚分別,郎君若想留在鄙村,倒也不是不成。只是鄙村已經有數百年未曾留待男客,婆婆我爲鄙村上下四百多格格的女兒清譽着想,也只好委屈郎君和那位胡三單獨住一個仙人柱了。”

    就見博烈覺昌突然將臉一板,惡狠狠地盯着楊從循威脅道:“看住你養的那條臊狐皮子,別成天像條發情的公狗般往青璃身上爬!再讓我看見他對芸孃的後人動手動腳,別怪咱把他的尾巴扯下來當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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