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妻晚成 >第二十七章 尷尬
    薛婉拉着牀幃起了身,想不明白剛纔兩人還濃情蜜意的,忽然這是怎麼了。

    蔣老爺依舊沉着臉,只感覺下半身那股子衝動的勁正在慢慢消失,尷尬之餘,又不想薛婉瞧見,只好遮遮掩掩道:“無事,你先從我身上起開。”

    薛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是今晚總是散發出來一股香氣,再加上喝了些小酒,令她頭昏腦漲,膽子也大了許多,還以爲蔣老爺只是在欲拒還迎,手倔強的去拉扯他的衣領。

    蔣老爺只感覺渾身發軟,手推了半天沒推開,還越來越熱。

    兩人之間的溫度逐漸升高。

    蔣老爺意亂情迷的眯起眼睛,被薛婉蹭來蹭去,裕   火又起,反身就把薛婉壓在了底下:“你今晚怪磨人的。”

    薛婉聽不清,只覺得渾身燥熱無比,於是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着聲音道:“老爺,您許久沒好好疼愛我了。”

    “好好好,今天就好好疼愛疼愛你。”

    蔣老爺伸手抱住她,兩個人在牀上滾了又滾,幾番下來,兩個人衣服也褪去了全部,墨色的髮絲皆黏在兩人身上,屋內氣氛高漲,溫度也逐漸攀升,以至於兩人身上皆汗津津的。

    薛婉把勾在嘴角的髮絲拉扯開,嬌笑道:“老爺,是我好看,還是蘭姨娘好看。”

    蔣老爺視線落在她還沒有拆下來的頭飾上,被那紅色一晃神,回答脫口而出:“當然是你。”

    薛婉滿意了,拆下頭面扔在一旁,準備來場激烈的翻雲覆雨。

    月上柳尖,情意正濃,薛婉眯着眼等待着蔣老爺進 入身體,可是卻忽然感覺到一軟軟的東西貼着自己雙腿。

    她低頭,看到一幕令她驚恐的場景。

    那蔣老爺的器物忽然間又軟了下來,耷在她腿中間,分明就是突然之間對她沒有了慾望。

    “老,老爺?”

    這是怎怎怎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拆了頭面便不再光彩照人,所以蔣老爺對她一下子沒有了慾望?

    驚慌之餘,她連忙又伸手想要去夠頭面。

    蔣老爺卻起身,也是一頭霧水的低頭盯着自己的下半身,對於忽然淡去的欲   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婉還怕是自己眼花了,撐着身子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錯了。

    蔣老爺察覺到她視線,也不加以掩飾,索性穿好衣裳,起身打開了房門:“婉兒,今天夜已深了,你先回去吧。”

    薛婉頗不甘心的咬了咬脣:“老爺,您好不容易纔有時間和我……真要趕我走嗎?”

    可是蔣老爺哪裏還有心情聽她絮絮叨叨,隨意攏好了衣服,就要往出走。

    “老爺!”薛婉試圖挽回,把牀下散落的衣物胡亂的披在自己身上,可惜連一個衣角都沒有摸到,就踩到自己的衣角摔倒在地。

    “老爺啊,我們再試一次嘛,老爺!”

    蔣老爺猶如聽到鬼魅之音,邊繫着腰帶邊跑了……

    這事自然瞞不住,院子裏的下人們沒事就亂嚼舌根,桃春興致沖沖的跑來時,挽月正在喝涼茶,一蠱沁人心脾下肚,消下了不少暑氣。

    聽聞後,也是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真是想親眼看看,她的臉色一定很好笑。”

    “我還聽說啊,每次大夫人去蔣老爺那裏,不過一會就出來了,蔣老爺去了大夫人那裏也是如此,大夫人覺得是自己年老色衰所致,又天天折騰起來,弄的老爺現在有家不敢回,天天夜裏去大少爺的房裏下棋,到了亥時三刻纔敢回去呢。”

    挽月不厚道的嘿嘿了兩聲:“這夏日炎炎,或許是老爺膩了,已經對大夫人提不起興趣來。”

    提不起那方面的興趣。

    “真的假的?”桃春有些不可置信,睜着大眼問道:“不過老爺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啊。”

    “當然騙你的了,不過私房中事,不要問那麼多。”

    桃春狐疑的盯着她:“你說的好像你懂私房中事一樣,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是好奇到底爲什麼會如此,大夫人雖年紀大,可是風姿猶存,也不至於……”

    挽月戳了一下她的腦袋,無語道:“你這個丫頭片子,怎麼那麼不知羞,還好奇這些事情。”

    桃春哼了兩句:“纔沒有。”

    爲什麼會如此,其實也沒因爲什麼,不過是把人蔘,白朮之類的一些藥材摻在絲線裏,神不知鬼不覺罷了,多虧了玉羅閣的人,不然她還做不到那麼順利。

    想到這裏,挽月就是覺得有點對不住蔣老爺,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再過一段日子她就要離開這裏,徹底結束一切。

    “結束?結束什麼。”

    挽月見自己無意識的說了出來,連忙搖了搖頭:“沒事。”

    她本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前已經和薛婉井水不犯河水,偏偏薛婉不安分,那就不要怪她無情,在結束蔣府的一切,開始她自己的生活之前,給她最後一擊。

    回屋之前,颳起了八月的大風。

    挽月邊進門,邊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忽然見屏風後面有動靜,她抄起桌上的茶杯,眼神凜利起來:“誰?”

    屏風後面的人走了出來,挽月撇了撇嘴:“你這死小孩,藏我屏風後面做什麼?”說到此,她誇張的雙手交疊,護於胸口:“莫不是對我有什麼別的企圖,你可不要亂來,我心裏有人。”

    蔣忠榕白了她一眼,兀自走到桌前坐下,說道:“屏風後面有一個箱子,箱子裏有本書籍,封面卻無字。”

    挽月緩緩放下手:“你看了?”

    “好奇,看了。”蔣忠榕欲言又止了下:“所以你心底的人,名爲劉玄玉?”

    “你知道他?”

    “或許是哪個名流公子的宴會上聽過他的名字,只是聽過。”

    挽月挑了下眉,看他從袖子中拿過她寫的故事,便接了過來,隨意翻了幾頁:“你信嗎?這茫茫歲月不饒人,細水長流的日子過慣了,愛恨情仇真能夠說忘就忘,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怕哪一日忽然就不記得那些人,那些個事,反正平時閒着也是閒着,就索性把故事寫下來了。”

    “你從未跟我說過,你遭受的那些苦。”

    挽月聳了聳肩:“這有什麼好說的,都過去了,我也早就和那些個人沒了關係,不提也罷。”

    蔣忠榕沒說話,只是盯着那本書發呆。

    挽月說:“不過啊,你可不要學我,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這輩子怕是再無緣分了。”

    一旦錯過,那便是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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