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丁琬聽到趙海林這話,啥也沒說,直接起身。

    趙海林指了指庫房,兩個孩子不住點頭,他這才放心的出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坊,直奔北面。

    走了差不多一盞茶,終於安靜了。

    這邊原來是一對兄弟的屋子,沒成親,挺能幹。

    後來二人跟着村裏人進山,一次意外,兩個人都沒回來。

    土莊子有規矩,如果五年房子之內,家裏親戚沒有人來認,就充公歸村裏,重新賣房場。

    賣的錢一部分交給縣衙,一部分留在村裏用。

    今年正好是第六年,丁琬春耕前買下來的。

    僱了不少人,把房子扒了,平了,等端午之後不忙了,重新翻蓋。

    隨便找個地方,兩個人席地而坐。

    趙海林瞅着眼前的房場,長嘆口氣,說:

    “琬兒啊,現在就咱們爺倆,你跟我說說實話。你這次去虎威山,是不是給軍隊送酒”

    “是。”丁琬沒有隱瞞,點頭回答。

    這事兒瞞不住。

    春耕前太子百里浩熙帶兵重新駐紮北境,這是整個遼東都知道的事情。

    送酒一次就是二百斤,還非得她或者譚遷去,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趙海林將她沒有隱瞞的回答,眉頭緊鎖。

    “海林叔,我去也是正常生意,您別擔心。我把酒送到那就會,絕對不會耽誤的。”

    趙海林還是不放心的搖頭。

    捏起一塊土,在手裏把碗一會兒,道:

    “琬兒啊,不是叔兒擔心不擔心的事兒,我是怕你扛不住的。你跟二年的感情那麼好,這次去虎威山,那你還不得要不這樣吧,叔兒陪你去,成不”

    “不用哪還能麻煩你跟着跑一遭”丁琬想都不想就拒絕。

    見趙海林面色不好,輕笑着又道:

    “叔兒,你別擔心我。我現在責任這麼大,我還能做傻事兒嗎”

    迴應她的,仍舊是沉默外加嚴峻的面色。

    丁琬無語的捏着眉心,長嘆口氣,掰着手指說:

    “叔兒,我現在過得不比最開始好婆婆待我如親女兒,致遠也把我當親孃。我孃家就在本村,親爹還在京城等着秋闈。”

    “縣裏的酒坊也開始了,咱這邊的更是。我這麼好的日子不珍惜,去虎威山殉情您覺得是我傻還是我彪”

    這一番話,讓趙海林砸了下舌。

    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終於給了反應。

    “叔兒,我真沒事了。我這次跟安辰一起去,他”

    “對了丫頭,你跟我說實話,這安辰衝着你小姑來的,你爺奶他們知道不你知道不”

    呃

    丁琬懵了。

    這話題跳的是不是太快了

    “我就知道你知道。”趙海林說完,不住的搖頭,說,“你跟那個安辰關係這麼好都不惜把你小姑推出去”

    艾瑪,這帽子太大了。

    丁琬覺得委屈,忙擺手道:

    “叔兒,你咋能這麼想我呢”

    “可我想不出別的啊”趙海林蹙眉強調,“叔兒雖然經歷的不多,可好歹多活了那麼些年。當時安辰來的時候你說過,他是軍營守備派來的人。”

    “可那李守備都調去京城好久了,他也沒走,明顯就對不上。而且每次他來,都先去談事屋說話。看似說正事兒,每次進去就小半個時辰。叔兒都撞見好幾次了,你小姑面帶羞澀,明顯不對。”

    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每次安辰來,她都不想出去,可偏偏自家小姑總是把她支走。

    如今好了,被人看出來了。

    趙海林能看出來,那趙海橋他們就不可能看不出來。

    既如此,二叔也該知道啊,怎麼就

    “你看你看,不說話默認了吧。”

    趙海林的聲音再次傳來,丁琬深吸口氣,說:

    “海林叔,你不是嘮我去虎威山的事兒嗎怎麼又說道我小姑這邊了”

    “那是因爲叔兒知道你不會做傻事兒,就不擔心了。”趙海林強調。

    也不是傻子,剛纔她那麼說嚥下的情況,是個人都不可能尋死。

    有錢花,有福享,誰缺心眼活膩歪了

    丁琬撇嘴,衝着趙海林聳聳肩,說:

    “叔兒,這事兒你知道就當不知道吧。我小姑跟他的事兒,肯定發乎情止乎禮,不會亂來。而且,我小姑的親事得等我爹的事兒落定。最起碼還得一年,再看吧。”

    “聽你這意思你很滿意那個安辰”

    “滿意啊。”丁琬頷首,“他在府城有房子、有鋪子,現在跟我們一起做生意,前途無量。他戶籍掛在咱們村,名下二十畝地,這麼好的條件當然滿意啊。”

    趙海林知道他在村裏有地,可沒想到府城還有產業。

    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站起身,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丁琬傻眼,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的道:

    “叔兒,你幹啥去”

    趙海林還是揮揮手,啥都沒有說。

    不是,這什麼毛病啊

    說說話就走,咋還

    “想不明白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丁琬打了個哆嗦。

    扭頭一看,竟然安辰,狠狠剜了他一眼,說:

    “啥時候回來的都聽到了”

    安辰挨着她坐,聳聳肩,道:

    “他嗓門不算大,可我耳朵好啊想聽不到都難。”

    “那就不知道非禮勿聽”丁琬嫌棄的“哼”了一聲,“就說讓你跟我小姑注意點,你瞅瞅,你注意了嗎”

    安辰不以爲然,撿起一塊石頭,朝地上砸了一下,說:

    “你知道他剛纔爲啥那麼說不”

    “爲啥”丁琬不解

    安辰嗤笑,雙手拄着後面的地,仰頭看着天兒,道:

    “他要撬老子的媳婦兒,你看不出來”

    “啥”

    “啥什麼啥”安辰撇嘴,梗着脖子說,“他兒子要娶媳婦兒了,看上我媳婦兒了,所以纔跟你說那些話。不過現在肯定是沒這個興趣了。”

    啥玩意兒啊

    丁琬越聽越迷糊,細細琢磨後,傻乎乎的看着他問:

    “爲啥現在沒興趣了”

    話落,安辰沒有立刻回答。

    就在丁琬要等不下去了的時候

    “因爲你剛纔說了老子的情況。我府城有房子、有鋪子,他老趙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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