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安辰,丁琬嘆口氣道:

    “你啊,一天天也不知道啥心思。懶得理你,我回去了。你晚上就在酒坊跟青山他爹湊合,不許去我爺奶那邊。”

    安辰看着她站起身要走,不在意的說:

    “不去就不去,反正這次送酒,你小姑也去。”

    “憑啥”丁琬狠狠剜了他一眼,嫌棄的道,“我告訴你,我不可能給你那麼久跟我小姑相處的時間。”

    “你不答應,我就跟你二叔喝酒去。”安辰笑嘻嘻的看着她,一臉無辜。

    天知道這會兒丁琬有多想滅了他。

    怒目圓睜,後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氣呼呼的重新坐回去,看着他,道:

    “你是不是太無賴了我小姑跟你到底還沒訂親,哪有你這樣的。”

    安辰見她這般,好笑的搖搖頭,說:

    “你以爲我讓她跟你去,爲了啥”

    “你心裏清楚”

    非得把話說的那麼明白,有意思嗎

    安辰見她這般,心知這是不領情的節奏。

    長嘆口氣,幽幽的說:

    “你要去的虎威山,我讓你小姑陪着,萬一你情緒不穩,找個肩膀靠一靠、哭一哭也方便。你跟你小姑還有什麼可瞞着的你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你去虎威山的事兒,嚇着你能瞞着,以後呢”

    一連幾個問題,讓丁琬狠狠剜了他一眼。

    早有預謀,明顯是早有預謀。

    丁琬長嘆口氣,食指憑空虛點着他兩下,憤恨的走了。

    安辰見好就收,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管咋樣,目的達到就好。

    把丁翠蘭留在村裏沒啥,就怕那個趙海林惹什麼幺蛾子。

    好女百家求。

    如今丁文江前途無量,丁琬又開了酒坊,丁翠蘭在十里八村都有名。

    各個摩拳擦掌,等着娶她過門做媳婦兒。

    不防着成嗎

    白費這麼多功夫了

    丁琬離開村北沒有去酒坊,而是回了家。

    家裏這會兒沒人,耿氏在酒坊,徐致遠也沒下學。

    搬了柴禾去廚房,一邊點火一邊琢磨怎麼跟婆婆講。

    得讓她知道去送酒,可這“虎威山”三個字,到底要不要說呢

    還有,這一次去北境,會不會看到他呢

    如果看到了,她要怎麼做。

    是把話挑開說明,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

    丁琬瞅着竈膛燃起來的火,無奈打斷思緒,起身做飯。

    晚飯做蔥油餅。

    入冬揚的蔥籽兒,經過一冬的洗禮,開春就冒頭了。

    小蔥苗不粗,很細,剝着費勁兒。

    但很有蔥味兒,烙餅特別香。

    鍋裏燒水,把剝好的從用水洗乾淨,然後切成末。

    等水開,用開水和麪,這樣和出來的面叫燙麪。

    面和好後,蓋好蓋簾,醒一會兒。

    “琬兒,擱家不”

    程林的聲音傳來,丁琬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從廚房出來。

    看着她手裏端着冒熱氣的碗,納悶的說:

    “幹啥,做點肉還給我送一些”

    程林頷首,挽着她的胳膊進了廚房,道:

    “今兒我輪休,去縣裏買肉多買了些。給你送一碗,省的晚上做了。”

    “你咋知道我回來了”丁琬沒有接碗。

    她回來就直接去酒坊,然後也沒在村裏轉悠,這小媳婦兒的消息,倒是挺靈通呢。

    程林笑嘻嘻的把碗放在一旁,說:

    “你坐馬車回來的時候,我正好看到。”

    “你看到你不是晨起去的縣裏”

    村裏人趕集都趁早,買吧買吧就往回來。

    這妞兒倒是奇葩,她回走都快未時了好不。

    程林聳聳肩,搬了把小板凳坐下,道:

    “我也想晨起就去,可架不住家裏事兒多啊我這輪休一天,一家三口的衣服要洗。我哥那邊的房子,得收拾。自己家的院子,也得拾掇。我做完這一切都快晌午了,咋可能晨起就去。”

    “你可以先去趕集,回來在收拾啊。”丁琬不解。

    程林狠狠剜了她一眼,抻哆:

    “你是真不疼我。。我去縣裏買完再回來,然後再收拾家,我不累啊我這收拾完出去,買完回來也就做個飯,哪兒多哪兒少”

    說到這兒,程林嫌棄的揮揮手,說:

    “罷了罷了,你一天天忙的家裏都顧不上,你咋能理解我。哎,我問你啊,我哥跟我嫂子咋樣過去三天了吧,你瞅着沒”

    知道她擔心程豹,也沒有隱瞞,直接頷首道:

    “看見了。今兒中午就在他們家喫的。家裏啥都好,獨門獨院,不過就一間房。兩口子一間房,東西屋,倒也夠住。等你在輪休就存着,存兩天過去瞅一眼,那邊還真不錯。”

    程林聽到這話,點點頭,說:

    “好啊,那我到時候跟青山哥一起去。”

    話落,丁琬一記冷眼就殺了過來。

    嚇得程林打了個激靈,道:

    “幹啥啊,怪嚇人的。”

    “你一個人走兩天就夠嗆了,還把他也帶走。我酒坊還做不做”

    程林一聽這話,頗有幾分得意的道:

    “你清楚就好我跟你說,改明兒對我好點兒,不然我就給你撂挑子”

    “威脅我”丁琬挑眉反問。

    程林眨巴眨巴眼睛,沒骨氣的道:

    “我過過嘴癮,哪敢啊”

    “噗嗤”

    丁琬沒忍住,笑出了聲,把碗給她倒出來。

    沒刷,直接塞給她,道:

    “回去吧,我得烙餅了。一會兒我娘跟孩子該回來了。”

    程林聞言頷首,想了下說:

    “我聽你小姑提了一嘴。咋,你要出去送酒嗎”

    丁琬一聽這話,眉頭緊蹙的道:

    “你啥時候聽得”

    “剛纔啊”程林回答,“我來你家的時候,正好她從酒坊過來。我問了一嘴,她下工了,說回家收拾收拾,兩天後跟你走。給誰送酒啊,非得你去,去哪兒啊”

    丁琬在心裏把安辰罵了個底兒掉。

    那貨肯定是怕她攔阻,直接告訴了小姑。

    簡直有點兒大嘴巴。

    長嘆口氣,搖搖頭說:

    “這事兒是祕密,不能胡亂說。送的肯定是大主顧,不然我也不能親自去。你知道就好,別跟旁人提。如果問,就說替譚老闆送的,他走不開。”

    “行,我知道了。”程林頷首,轉身出去。

    姐妹之間的默契,就是一朝一夕培養出來的,這麼多年,稍微說幾句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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