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佛燈與劍 >第三百零八章 大都都城
    自從上回丞相府被兩名黑衣人大鬧過一回以後,不論是丞相府還是大都城,都始終保持着高度警戒。

    儘管經過這麼多天的明察暗訪,依然沒有找到有關兇手的一點消息,似乎那兩個冒着諸多危險闖入丞相府的行兇的兇手,就這樣平白無故消失了一樣。

    雖然開始的時候,大都就採用了封城的方式來圍捕兇手,但畢竟誰也不知曉兇手到底是何模樣,因此圍捕之事在饒有模樣的堅持了一時半會之後,便不了了之。畢竟這裏是大都城,是朝廷根本所在,不可能長久封閉。

    而當時的兩名行兇之人,雖然打傷了丞相府不少人,但是除了楊晨到如今還不能自由行動以外,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大都基本上都是一些簡單的皮外傷,對己身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經過這幾天的調理,基本上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兇手似乎對楊晨下手特別重,雖然經過這幾天相府的細心的照料,表面上看上去他的傷勢似乎並無什麼大礙,但是他至今行動都還是個問題。

    最主要的是他的傷勢雖然丞相府已經請過很多手段高明的先生查驗過了,但是具體如何卻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楚。

    這也是令他們所有人都頭疼的一件事情,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兇手肯定在與楊晨動手的過程中暗中做過什麼手腳。

    也就是說,兇手百分之百是認識楊晨的,而且很有可能還與他有些仇怨,阿合馬也曾試着順着這條線索去追查兇手的身份,可是很快他就放棄了,原因無他,實在是楊晨這孫子得罪的人實在不在少數。

    雖然阿合馬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他始終認爲兇手夜闖丞相府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爲了地牢中的那人。

    因此,這些天以來,他又重新將地牢的暗哨排布了一遍,爲的就是能在兇手再一次闖自己府邸的時候,以一種主人翁的姿態請君入甕,說不準到時候還能得到一點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畢竟兇手上一次雖然在丞相府鬧騰的特別兇,但是並沒有帶走什麼,也沒有對丞相府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甚至連丞相府的底細都並未探查清楚。阿合馬相信,不管兇手是因何原因而來,但凡他有動機,就肯定會捲土重來,所以他悄悄將丞相府的兵力分佈重新排布,築銅牆鐵壁,候豺狼捲土。

    可是,令阿合馬意外的是,雖然這些天已經過去了,但是兇手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讓原本布好了天羅地網的阿合馬,如同吃了屎一般難受。

    就好比鼠羣過後原本應該是鼠潮,可當擺好了捕鼠夾之後,卻連一坨老鼠糞便都沒有見到一樣,但最讓人難受的是你壓根就不清楚鼠潮什麼時候來臨,所以,捕鼠夾還得一直留在那裏,不能挪到其他地方去用。

    當然,難受歸難受,阿合馬並非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恰恰相反,他在很多事情上的心計遠不是別人所能比擬,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在人才濟濟的朝廷,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所以,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因爲他很清楚,往往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需要靠耐心,看看到底是誰能夠穩到最後了,耐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着一件事的成功與否。

    反正他並不着急,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他心中所想,兇手真的是爲了那人而來的話,那麼他們肯定要比自己着急太多。雖然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但是阿合馬敢肯定,爲了此人,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大有人在,而且他們在未得知此人具體情況的下,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往自己設好的這個套子裏鑽,這個時候越是着急,就越容易露出馬腳。

    晌午的大都城,在夕陽的拉扯下,倒映在環城水域之中,即便微風下的水域波光粼粼、漣漪叢生,但是倒映在水中的護衛們的臉色卻異常平靜,平靜的猶如雕刻而成的一樣,波光也不曾動搖分毫。

    由此可見,他們此時全都聚精會神的拭目以待,儘管城門早已解封,但是城中的氣氛卻一點兒也沒有緩解,很顯然,上頭並沒有讓他們放鬆警惕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丞相府刻意誇大了那夜的情形還是怎麼滴,最近的大都城,氣氛出乎意料的凝重。要是換做以往的時候,即便是朝中大臣被株滅,也不過是當時一下子的熱鬧罷了,事後壓根就不會有人在惦記什麼,但是這次,不管是城中的百姓們,還是店鋪老闆、商販皆有些膽戰心驚,甚至有許多的店鋪直接全天打烊,天天如此。

    此刻的大都城城門口,卻站着一名全身素袍的人影,他的臉上帶了一個斗笠,看不清真是容貌,加上衣袍比較寬鬆的原因,也看不出胖瘦,不過看其模樣,確是男子無疑。

    很顯然,像他這種人,絕對是在故意遮掩着一些什麼,明顯就是爲了不讓別人瞧個清楚。

    只見他輕輕擡了擡斗笠一角,然後快速瞥了一眼城門口的幾個大字,他那瞬間一瞥的目光,猶如刀鋒一般令人生畏。

    隨即,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弧度很小很小,幾乎微不可見。

    緊接着,他準備徑直入城,可就在他剛準備邁開腳步的時候,卻被一旁的持刀護衛給攔了下來。

    “你是何人?可有憑證?”

    持刀護衛是名約摸四十出頭的漢子,他的語氣不卑不亢,神情自然。

    素袍男子微微一楞,猛的緊握右拳,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緊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緩緩舒展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模樣的東西,拿到持刀護衛的面上晃了晃。

    持刀護衛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迅速躬身道:“請!”

    看他的模樣,似乎很害怕男子手中的東西。

    素袍男子冷哼一聲,收起手中的東西,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羣當中。

    在他離開以後,持刀護衛才緩緩直起身子,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他們……難道又要出世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深深的疑惑與不解,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想想自己之前的舉動,他的一顆心就像是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他剛剛居然將那種人攔了下來,幸虧那人並未與自己一般見識,不然的話,他此刻恐怕早已腦袋搬家了。

    雖然他們那一夥人已經有好些年都不曾拋頭露面了,但是對於他們的行事作風以及心狠手辣的程度,他可是早就有所耳聞。

    見狀,與他共職的一旁的幾人也是一臉好奇的湊過身來,問他發生了什麼?因爲在他們的印象當中,中年持刀護衛的心智在他們所有人當中絕對算的上頂尖,以往的時候,不論遇到任何事情,他都是泰然處之。

    可就在剛剛,他似乎在一瞬間就被嚇的不輕,這是他們很少見到的情況。

    而對於他們的好奇心,中年持刀護衛只是笑笑,表示沒事,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活了這麼多年來,禍從口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有些東西即便是碰到了也得裝作看不到,這是爲人處世的基本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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