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佛燈與劍 >卷二 一劍夢驚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君子之交
    聶東來點點頭,“原來如此!”

    要不是自己昨夜在【天玄劍經】中讀到一句話的話,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會意識到武道境界這個問題。

    劍經中有提到這樣一句話,“劍之修行,與武道境界的高低有關亦無關。”

    初讀的時候,聶東來覺得這句話似乎很淺顯,但是越是細品,他就越是覺得這句話晦澀,明明似乎一遍就能懂了,但卻感覺一遍比一遍難懂。

    但是令聶東來奇怪的是,這句話,卻偏偏並不是劍經原文中的話語,而是被人在旁邊注寫上去的,如果聶東來猜的不錯的話,這句話應該是出自自己父親的手筆。應該是他自己的一點獨特的見解或想法。

    因爲在這句話的旁邊,劍經原文中有這麼一句描述:“劍者,局於境界也。”

    原本這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麼矛盾存在,不光是劍者,或許任何一種修行,皆侷限於境界。

    正所謂:“力之所疲,因其不增爾。”

    當時,當對比於父親所留的注寫的時候,聶東來卻有些糊塗了。

    “對了,我一直都很好奇,現在的你到底處於何種境界?”

    講述完武道境界的一切問題以後,穆桂天側過頭一臉好奇的盯着聶東來問道,他雖然與聶東來沒有真正交過手,但卻也看見過幾回聶東來動手,但是僅僅是通過感知的話,他又對聶東來的武道境界有些模糊。

    在聚散客棧的時候,聶東來似乎並沒有動用多少實力,但是在千金酒肆的時候,聶東來雖說看似動用了所有手段,但卻始終給他一種很朦朧的感覺,就彷彿他已經窺壁江湖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撮人一樣。不過穆桂天心中始終不願相信,畢竟聶東來的實際年齡放在哪裏,武道境界的修煉,都是一步一個腳印用日月堆積出來的,就算是他再天才,也不可能擺脫時間這個基礎,一步登天。

    聶東來眯着眼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按照你這種說法的話,應該是登堂境頂峯吧!”

    內視以後,聶東來發覺在他的丹蓮之中,孕有六葉蓮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穆桂天口中登堂境頂峯的象徵。

    “玄境頂峯?我靠!”

    穆桂天張了張嘴,直接爆出一句粗口,雖然聶東來的真實實力與自己不願相信的那一境差了點,但那也僅僅是差了一丁點而已,兩者處於一線之隔。這由不得他不震驚,要知道那些個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年輕後起之秀,也不過是在玄境層次徘徊而已,玄境小成者不少,但是玄境圓滿的卻是少之又少,他們那一個不是不出世的絕頂天才?

    就比如被那名譽爲“小天劍”的風華天才童梓翰,又比如幽冥督查史那位神祕莫測的少督主,再比如一身獨劍蕩江湖的那位不知姓名卻被冠以“小劍癡”的天才青年,還比如劍堂的那位面冷心善的劍無名,他們都是當代獨領風騷的年輕人,可據穆桂天所知,他們也僅僅是處於玄境圓滿層次而已,照這般形式來看,聶東來玄境頂峯的武道修爲,豈不已是年輕一輩第一人?

    對於自己的武道天賦,穆桂天從來都不妄自菲薄,更不會認爲自己會比江湖中那些絕世天才庸俗,即便如此,他也不過纔是玄境圓滿而已,而比自己要小上些許的聶東來都已經玄境頂峯了,這讓穆桂天心中頓時很不是滋味。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覺得聶東來給他一種朦朧感,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一山還有一山高,古人誠不欺我也。

    “玄境頂峯很厲害?”

    聶東來卻不以爲然,聽了穆桂天的闡述以後,他才發現玄境,原來不過是武道境界中一個不上不下的境界罷了,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震驚的吧?

    畢竟,他對當下江湖年輕一輩的實力一無所知,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知者無畏吧!

    “豈止是厲害!”

    穆桂天噗笑道:“玄境那可是武道的一大分水嶺啊,畢竟在這個江湖上,天境高手已經是站在整個江湖最頂峯的一撮人了,你說玄境頂峯厲不厲害?”

    現如今的江湖武林當中,極境高手已經不復存在了,天境可以說是一個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玄境頂峯僅次於天境之下,如何能不厲害?更何況,以聶東來的年紀,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畢竟他能以小小年紀就問鼎玄境頂峯層次,誰敢說他的武道天賦稀鬆平常?

    聶東來哦了一聲,“照你這麼說來,的確已經不差了,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並沒有覺得玄境頂峯有多厲害的樣子?”

    “這話怎麼說?”

    穆桂天皺了皺眉,他有點不太明白聶東來的意思,難道是自己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又或者說是自己的表達能力太差,他沒有聽明白?

    聶東來突然咧嘴一笑,揶揄道:“你都從來不拿正眼瞧我這個玄境頂峯高手啊!”

    當然,這話基本上是開玩笑的意思,不過卻是句實話。雖然聶東來不知道穆桂天身後站着勢力到底是不是很強勢,但是即便是在得知了自己的確切勢力以後,他也只不過是表現的驚詫了一下而已,慨嘆之餘,神色倒是沒什麼大的變化,雖然驚歎於聶東來的真實實力,但是聶東來卻覺得,似乎在他眼中,玄境頂峯翻不起什麼大浪一樣。

    “原來你是指這個啊!”

    穆桂天輕輕笑了笑,嬉道:“那要照你這麼說,我該如何看你?畏懼?害怕?天爺我又跟你無冤無仇,而且天爺還幫過你不少忙,你總不會心裏想着提劍砍我吧?”

    不過他倒是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以他身後的實力,還真不會把一個玄境頂峯的高手放在眼裏,別說是一個了,就算是十個,也最多就讓他驚訝一下。不過這些話他又不好說出口,不然的話,還會讓聶東來以爲他有故意顯擺的嫌疑。

    聶東來哈哈一笑,有些東西心裏明白就好,穆桂天不願意多說,他也不會主動追問,在他心裏,穆桂天已經算是莫逆之交了,不管他的身份背景如何,都不影響自己交他這個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又不是圖謀穆桂天的身份背景,或者是身後勢力。當然穆桂天心裏同樣清楚這一點,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以一個玩笑的答案來回答聶東來這個玩笑的問題。

    玩笑之言,始於親朋,終於陌生。這是一個親朋好友之間緩和氣氛、增添笑語的話題,如果換做是一個不熟悉,或者不待見的人,誰還樂意與你玩笑?恐怕連閒話都不屑於搭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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