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瞥了氈帽男一眼,總覺得他的樣子似乎在哪裏見過,隨後補充道:“明明是你自己沒站穩扯了蛋而已,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亂說小心我去官府告你誹謗”
“”
或許從未想過一個陌生的外地面孔敢這麼跟他說話,氈帽男愣了一下,然後挑眉冷笑。
“呵呵,去官府告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荊哲不甘示弱,同樣橫眉冷對。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話再次把氈帽男問懵。
他接到的任務就是來查封張家的烈酒,多簡單的事啊,怎麼蹦出個這種角色
聽這口氣,似乎大有來頭。
氈帽男有些心虛,口氣也弱了不少,“那你是誰”
“呵呵,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知道你是誰”
“”
氈帽男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是拿我當傻子逗樂呢
張學先見狀不妙,再次湊過頭來,一臉謙卑的訕笑兩聲,“吳公子,這位是我從雍州過來的遠房侄子,阿坤。他剛來京州,還不認識吳公子,若是有頂撞吳公子的地方,老身替他賠個不是”
同時不忘向荊哲介紹氈帽男的身份。
“阿坤,吳德吳公子的祖父乃當朝兵部侍郎,父親則是京州知府吳大人。吳公子乃名門之後,你說話客氣一點”
說完還隱晦的朝荊哲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說個軟話,莫要得罪了大人物。
這名字還真符合他缺德的性格。
荊哲一聽,似乎有了些眉目。
林文耀他祖父在京州不就是兵部侍郎
都說外甥隨舅,林文耀跟吳德是表兄弟,相貌自然相像,怪不得看他第一眼覺得眼熟。
“雍州林文耀可是你表哥”
吳德聽完,眉頭皺了起來。
若不是因爲林文耀,他爺爺吳先永現在怕已經是兵部尚書了。
林文耀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了墨塵公主,幸虧他爺爺及時撇清關係,跟他姑姑斷絕了父女關係,不然就不僅僅是升不了官那麼簡單,而是株連九族了
對於林文耀的朋友,他自然沒什麼好感
“不認識少特麼跟我套關係”
吳德白了他一眼,隨後岔開話題,“張學先,你們家可有烈酒”
“有有啊”
“呵呵,那就對了。”
說完對身後的捕快招手,“把這裏搜查一遍,只要是烈酒或者關於製造烈酒有關的東西,通通查封運走”
“是”
說着,捕快就要往前衝,被荊哲跨步攔住了,“你們憑什麼查封烈酒”
“憑什麼誰不知道這烈酒是皇室獨有的珍貴之品,有人舉報你們偷竊皇室東西,我們自然要查封了回去調查一番”
“誰舉報的”
“誰舉報跟你有什麼關係”
吳德不耐煩的看着荊哲,他今天接到的命令就是把烈酒和裝備拉回去,其他的一概不管。
“你要查封的是我伯父家,當然跟我有關係了”
“我怎麼不認識你”
這時,從捕快後面擠進一個商戶打扮的男人盯着荊哲說道。
不等荊哲發問,張學先就跳了出來,指着男人怒不可遏道。
倒是荊哲聽了這個名字有些感慨,一個缺德,一個把祖宗輩的德行都送了,還真是臭味相投
“當初你背叛我張家酒坊的時候,我就說過讓你永遠不要再踏進張家一步,你沒聽到”
原來,這宋祖德曾經是張學先的副手,只不過酒坊被收購之後,他馬上叛變了。
“呵呵,說什麼背叛你自己沒本事,經營不了張家酒坊,還不讓我幹了”
說完也不再理他,看向吳德,一臉諂媚的笑道:“吳公子莫要聽這些人瞎說,小的可以保證這烈酒製作之法就是他們偷來的因爲我在酒坊做了那麼多年,若是他們能製作烈酒,我又怎麼不會”
吳德聽了連連點頭,剛要下令,又十分煩氣的被人打斷了。
“這烈酒就是我製造出來的,而我來的時候你早就不在了,你當然不會”
荊哲沉聲說道。
“你製造出來的你確定”
吳德眯眼問道。
“確定”
“呵呵,好的。”
正愁沒有理由搞你呢
吳德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道:“來人啊,把這個盜竊皇室機密的傢伙給我抓了”
“是”
離荊哲最近的捕快聽完就欲上手,憨憨眼疾手快,三步並作兩步擋在他身前,一把就拍掉了兩個捕快伸出來的手。
憨憨的力氣不小,兩個捕快感覺手臂發麻,在京州的地界上,但凡他們抓人,何時遇到過抵抗
對視一眼,皆是慍怒。
“找死”
說完,雙雙拔刀,再次走了上來。
憨憨對官府的人有天然的厭惡感,他們又自己送上門來,他根本不會手軟。
閃電出腳,捕快都沒看清呢,就被踹了出去,“哎呦哎呦”直叫。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吳德瞬間懵逼。
等他反應過來,暴跳如雷,指着荊哲罵道:“好呀,你敢襲兵這次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都給我上,把他拿下送進大牢”
“吳公子,息怒啊”
張學先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步田地,說完之後趕緊拉了拉荊哲,“阿坤,咱們不是有”
“伯父”
荊哲給使了個眼色,打斷了張學先的話。
張學先的意思,無非是亮出金牌,到時候誰敢查封他們的烈酒
但荊哲卻不想這樣,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小的知府公子後面到底隱藏了什麼大魚
“既然吳公子想抓我,那就讓他抓好了”
拍了拍張學先的手背,又指了指自己衣服裏的金牌,讓他不用緊張。
轉頭看向吳德,“你確定要抓我”
吳德何時見過如此裝逼的人,勞資要抓你還用得着確定
“帶走”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憨憨本想反抗,但被荊哲阻止了,讓他老實在家待着,他自己被捕快帶了出去,門外的喫瓜羣衆看到這一幕,指指點點。
宋祖德頗爲得意的掃了張學先一眼,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