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有些頭疼的看着堂下的兩人。
昨天晚上,他爹從襄王府回來之後就給他下了命令,讓他今天帶人查封張家,不用抓人,不用打人,只需要把烈酒以及製造裝備都帶回來,這幾天不讓他們製造烈酒就行了。
這任務太過簡單,身爲京州知府的吳勇不想親自出面,而是把這麼簡單的任務交給了他的兒子吳德,想多鍛鍊鍛鍊他。
哪裏知道,他不僅把烈酒和設備帶回來了,還把人也給帶回來了
人,吳勇是第一次見,但阿坤這個名字他卻不是第一次聽
能夠寫詞勝過宋基茂的人會是泛泛之輩
尤其是安帝都特意召見過他,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動他
但他兒子卻偏偏沒有腦子
整天花天酒地,就不知道了解一下京州的時事政治
惡狠狠的瞪了吳德一眼,心想等這事過了,一定要好好給他上一課
吳德被他爹瞪的莫名其妙,率先開口:“爹,這傢伙說他會製造烈酒,不就是個騙子嗎而且他還指使人襲兵,你快給他定罪吧”
“放屁那是你們二話不說就動粗,勞資是自衛好不好”
荊哲直接爆了粗口。
“沃日爹,你聽到了沒,當着你的面他還敢罵我他是不是不想活了,趕緊定他的罪”
“公堂之上,誰讓你叫我爹的叫我知府”
“可是,原來不就是叫你爹的嗎”
“閉嘴”
“哦”
吳德可憐巴巴的說道。
吳勇平息了下怒火,儘量表現的十分淡定。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阿坤”
“原來是阿坤公子,這裏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吳勇陪着笑臉道。
“誤會沒有吧吳公子指名道姓的要抓我,應該不是誤會”
吳勇又瞪了吳德一眼,笑道:“本官只是下令查封張家的烈酒而已,並沒有要抓阿坤公子呀看來是真的誤會了”
荊哲冷笑,心想這吳勇也是別人的一杆槍。
他現在的名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心人肯定知道他被安帝請進皇宮的事情,輕易不敢動他,吳勇的態度剛好說明了這點。
但他依然這麼固執的想打擊張家,背後若是沒有蘇新平指使,他打死都不信
“既然吳知府說要查封張家,不知爲何呢難不成真的是以盜竊皇家烈酒製作工藝的荒唐罪名嗎”
荊哲眯着眼,倒想聽聽他到底怎麼解釋。
一個平頭百姓去盜竊皇家機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可吳勇沒有辦法,上面讓他查封張家,除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他實在想不到其他。
不過查封張家只需要到中秋詩會結束便可,他也不想跟荊哲鬧的太僵,於是笑道:“阿坤公子莫要着急,本官也是接到舉報,奉命辦事而已倘若張家真是被冤枉的,待本官將事情查清楚之後,自然會解封張家”
“是嗎那謝謝吳知府了”
說完,朝衙門裏四下打量一番,慵懶道:“站了那麼久也累了,喂,你去給我搬個椅子過來”
“我給你搬椅子做夢吧”
堂堂知府公子,吳德才不會給荊哲搬椅子,更何況本來就看他不順眼。
“混賬東西,阿坤公子讓你搬個椅子,你去搬就是,在這裏廢什麼話”
若不是其他人在場,吳勇早就跳起來給他幾個大嘴巴子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要不是你把這瘟神帶回來,何至於這樣
“哦。”
吳德很不情願的去搬椅子,眼神狠狠地在荊哲身上剜了一眼,恨不得將他吃了。
等吳德離開,吳勇又堆笑說道:“阿坤公子,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你就不用在這久坐了吧若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便是”
“可以走了”
“當然”
“好,那讓我朋友先走吧”
說着,荊哲小聲對憨憨說道:“憨憨,你先回去吧”
“少寨主,俺不走俺要留下保護你”
荊哲搖了搖頭,“你沒發現他不但不敢動我,而且還巴不得我走嗎你在這也沒什麼用,不如早些回去,給張家報個平安”
憨憨還想再堅持,被荊哲瞪了一眼,最後只能不情願的走了。
而荊哲則舒服的坐在吳德搬來的椅子上,來了個葛優癱,把吳德氣的嘴都歪了。
眼看着荊哲的小跟班走了,而他自己卻老神在在的癱在椅子上,吳勇的臉都要綠了。
“阿坤公子,你這是”
“吳知府,你說了,等事情調查清楚,便將張家解封。那我回去也沒什麼事,索性在這等着你們調查,等你調查完了我再回去便是”
說完還不滿意,又吩咐道:“對了吳知府,我餓了,你去給我準備點飯菜吧”
“”
“不用準備太多菜哈,我在家喫飯,也就一二十個菜而已咱們第一次見面,吳知府不必那麼客氣的”
“”
“看這樣子,今天估計調查不完吧沒事,我不急的,你們好好調查。就是等我喫完飯需要午休,再在這邊給我準備一張牀哈”
“”
這下,吳勇的臉也拉了下來。
他之所以一直遷就荊哲,那是因爲他被安帝單獨召見過,而且很有可能跟安帝達成了某種在中秋詩會上寫詩作詞的協議。
但遷就也是有底線的,像他現在這種無賴行爲,吳勇是接受不了了。
雖然查封張家的理由荒唐些,但就算安帝問責起來,他總歸是能解釋下去的,而對方現在就是無理取鬧,他不必繼續順從
於是臉色一冷道:“阿坤公子,爲何查封張家,本官跟你說清楚了。衙門乃官府重地,你若繼續在此胡攪蠻纏的話,休怪本官秉公辦事了”
旁邊的吳德一看自己老爹終於硬氣了,整個人都變得異常興奮。
“秉公辦事,秉公辦事”
荊哲瞥了跟傻子一樣的吳德,從兜裏掏了半天,往桌上一拍。
“那你趕緊秉公辦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