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轟然開始塌陷,地面陷落,張簫他們此刻受這墓中禁制影響,根本無法御風飛行,只能憑藉身法四處尋找落腳之地,艱難前進。
那原本平靜的湖泊,此刻也不平靜,水流開始涌動,越來越快,巨大的陰影在水面下浮現,給人一種壓抑之感,似有什麼可怖的存在要自那湖泊深處涌出。
“那是什麼玩意兒”張簫心下驚疑,不禁有些後怕,之前他爲了搶奪“遮天聖鉢”,下了水,若是那時遇上這駭人玩意兒,恐怕凶多吉少。
“難道是水鬼”司徒勝男道。
她爹從前爲了督促她練功,用“水鬼”嚇過她,那時她年紀尚幼,常愛與幾個小閨蜜出去盤水,耽了練武,她老爹爲了讓她多花點心思在練武上,就嚇她說水裏頭有“水鬼”,專撈戲水之人,嚇得她之後十年不敢下水,爲此那幾個閨蜜常常取笑她是“旱鴨子”。
“水鬼我的天,這麼大的水鬼這他孃的還是撈人的水鬼嗎,這怕是撈船的水鬼吧”李紅雪道,心下甚爲恐懼。
“譁”
湖泊正中央掀動驚濤,捲起千堆雪,一巨大的黑影驟然現身,一眼看上去,像是百丈之巨蛇,然而又生有雙角,身上還有不少鱗甲。
“這啥,蛟麼”張簫疑惑。
“蛟我家養了好幾條,沒這麼可怕。”司徒勝男道。
“是睚眥”天狗頗爲驚訝,道:“真沒想到,當今之世竟還有睚眥存於世間,若再讓它千年,世間或許又有真龍了”
“別感慨了,咱們人都要沒了,這什麼睚眥一瞧就不好對付,關鍵咱們的修爲還都被這墓裏的禁制給限制了,怎麼辦、怎麼辦”李紅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辦跑啊你還想跟它掰掰腕子本座先溜了,告辭,張簫你小子也快點,可別死在這鬼地方”天狗也不講啥子義氣了,拔腿就跑,頭都不回,即便修爲被限制,它的速度依舊飛快,眨眼已一溜煙子奔出去老遠了。
“各位珍重”溫酒雖不能御風飛行,但身法卻是妙至豪巔,不愧爲當今武林的絕頂高手,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看李紅雪,說道:“小丫頭,要不要我揹你一起走”
“還不快過來”李紅雪道,雖然內心很是抗拒讓溫酒來揹她,但此刻命懸一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眼下活命最重要。
突然,那被天狗稱作“睚眥”的大妖朝衆人衝了過來,也不知是衝着誰來的,帶起的勁急氣流一下就把衆人給衝散了。
“丫頭”溫酒沒能抓住李紅雪就被衝散了,忙喊道,一時悵然若失。
“勝男、驚雲”司徒登仙喊道,這可是他家族最出彩的兩位後生,要是出了什麼事,司徒世家未來恐怕不容樂觀,本來這年輕一輩中狠苗子就不少。
這下,張簫、李紅雪、司徒勝男、司徒驚雲四人,直接和溫酒、司徒登仙他們隔開了,“睚眥”那龐大的身軀就像是一堵厚重的高牆。
“他孃的,我招你惹你了”張簫罵道,那“睚眥”直接跟他撞了個滿懷,顯然是衝他來的。
張簫就憑藉自己的肉身與“睚眥”搏鬥,舉拳直接往那“睚眥”的頭打去,打得“睚眥”頭痛欲裂,哀嚎一聲,龐大的身軀不由得一震,尾巴掃到了司徒勝男。
“啊喲”司徒勝男喫痛,被“睚眥”的尾巴自原先的立足之地掃落下來。
好在她身負司徒世家家傳的絕世輕身功夫,雖修爲被墓中的禁制給限制了,但身法之絕妙也使得她輕易一個騰挪便找到了一處新的立足之地。
便在此時,司徒驚雲驟然出手,一腳往司徒勝男的背部蹬去,意圖將她踹到地下不斷擴大的裂縫中去。
然而司徒勝男就似背後生了眼睛一般,直接斜身閃避,避開了他這一腳。
司徒勝男自先前出劍刺“髒東西”被絆了一跤後,已對司徒驚雲生了警惕之心,雖然她當時並不知道絆她的人是誰,但她猜十有八九就是司徒驚雲,這些人中,司徒驚雲最可能有殺她的動機。
對於這兄妹間的廝殺,她早已是見怪不怪了,自她十三歲那年初顯自己驚人的武道天賦之後,她便時常面臨自己兄弟姐妹甚至是長輩們的謀殺。
司徒登仙常年閉關,根本不問此間瑣碎之事,作爲司徒勝男太爺爺的家主得知了,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意支持這種謀殺。
十四歲那年生日,她的生日宴散去後,和她一起邊喫甜點邊聊天的兩位表妹,當場七竅流血,若非她稟賦非凡,早已修成神照經第一卷,恐怕也是一樣的下場。
十六歲那年,她正在庭院中練劍,作爲她半個老師半個護衛顏丹青喫壞了肚子竄稀去了,剛巧那時殺進來一位掌法精絕的黑衣人,差點在第三十回合要了她的命,若非她當場領悟辟邪劍法,反手在那黑衣人的掌心刺中一劍,恐怕如今墳頭草已有七尺之高了。
後來,她無意間看到了自家三伯的右手,在那右手掌心處,赫然有一處劍傷
當日那一劍是她所刺,怎會不識此劍傷
她有時自己都懷疑自己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一路走來,真的很不容易。
“啊,那個,妹妹,腿不小心抽了一下,不好意思哈。”司徒驚雲訕笑着將腿收回,站穩後立馬拔劍朝司徒勝男砍去。
“妹妹就你也配做我哥”司徒勝男俏臉上如罩一層嚴霜,抽劍迎擊,使出“辟邪劍法”,與司徒驚雲拆解。
“這辟邪劍法我早已爛熟於心,你用這劍法豈非自尋死路”司徒驚雲笑道,胸有成竹地使出“松風劍法”,這套劍法乃是他偷師青城一位長老所學,在他看來,此劍法輕靈巧妙,更勝自家的“辟邪劍法”一籌。
他心裏常有一個疑惑,不知“辟邪劍法”爲何能與神照經並列自家絕學,在他看來,這“辟邪劍法”不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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