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我一下子給敲死了吧,這也太脆皮了吧”
十六一臉無語的表情看着東牧,而十九則是滿眼的星星,充滿了崇拜的情緒。
沒辦法,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東牧只好帶着十六和十九走出院子看看情況。
四處環顧了一下,發現之前那五位此時已經平躺在地上,呈放射狀環繞在院子周圍,渾身漆黑,散發着黑煙,彷彿四隻被燒焦的烤乳豬,一動不動。
“道友好生厲害的法寶。”
六位煉神修士中唯一沒有出手的那位從遠處飛來。
“敢問您是”
“呵呵,老夫姓段,名風淳,乃當前段氏族長的父親。”
“哦那之前段道友爲何沒有出手”
段風淳哂笑道:“若是我也出手,恐怕現在也跟他們一樣躺在地上了。”
“我段氏與他們不同,常年不問世事,只求突破束縛,一心向道,這次如果不是有人往我們院中丟了一枚玉筒,我段氏可能根本就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
“不過還請道友放過他們一命,畢竟這千峯獄還需要他們的力量才能鎮守得住,千峯獄內不僅鎮壓了數百隻兇殘的妖獸和厲鬼,更是有着一隻天魔”
東牧搖了搖頭:“我從頭到尾都沒想着要對他們怎麼樣,只是他們自己想不開罷了,你比他們強,最少還有一顆平和的道心,能聽得進去別人說話。”
十六神色複雜地看着躺着的那五人,之前那種一直壓在心頭的負重感豁然全無。
她感激地看了看東牧,心頭一片坦然。
“有道心又有什麼用,終究不還是大道無望,只能困守在這一隅之地。”
東牧輕輕搖了搖頭:“事在人爲,只要向道之心不失,道途就不會徹底斷絕。”
段風淳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東牧便提前開口問道。
“還要跟道友打聽個事。”
“請說。”
“如何前往大荒之地”
段風淳愣了愣,你不就是從大荒之地來的嗎,還要問我怎麼回去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北邊有客船,每個月都會有船來往於兩地之間。”
“多謝,十六,十九,我們走了。”
十六和十九兩人顛顛地跟了過來。
段風淳看着三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行了,你們幾個,趕緊起來吧。”段風淳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便化成一道光飛回去了。
直至此時,地上五塊黑炭一樣的人才拱了拱,相繼爬了起來。
幾人湊到一起,眼神中尚有驚悸。
“那人什麼來頭。”
“早知道這麼一尊大神在這,我就不來了,當初就不該聽信你的話”
有人朝着許氏的兩人抱怨着。
“我們也是被矇騙了,回頭我一定好好炮製那個家奴”許氏老祖咬着牙惡狠狠道。
“也就是對方真的沒想把我們怎麼樣,否則這次十死無生啊。”
“畢竟我們五氏鎮守此地多年,就算沒用功勞也有苦勞,如果我們沒了,誰來鎮守這千峯獄”
“等會,我們要找的那些人這會應該還在那院子裏吧”
“他已經走了,咱們要不進去看看”
所有人把眼光放到提議的那人身上,眼神中的意思是:既然這樣,那你就去看看吧。
提議之人尷尬一笑,挪開目光。
還不等幾人想出辦法,那小院中銀光連閃,跟吐葡萄籽似的,一連串吐出來一堆人。
這些人在門口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個個渾身癱軟無力,動彈不得。
直到把髒東西都吐乾淨了,那小院才又恢復了平靜。
“我們這是要去哪”
過了最開始的那股興奮勁,十六和十九出了城,來到海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神色有些迷茫。
“嗯,一會不要害怕,放鬆,可能會有些難受,但是不會疼的。”
東牧將雙手放在兩人肩膀上,還不等她們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色一陣扭曲,彷彿身體像一根麪條一樣被拉長,難受到想吐。
還沒等吐出來,兩人又有了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嘔”
十六還是沒能忍住,半跪在地上哇哇地吐了出來。
十九在後面輕輕地給她拍着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來,喝點。”
一隻手從旁邊遞出一碗水。
十六擡頭看到東牧,登時就是一愣。
“你怎麼換衣服了”
之前見到東牧的時候他穿的是一身青衫,如今卻變成了一身灰袍。
“不想吐了是吧”
“嘔”
連忙搶過東牧手中的碗,十六喝下水,一股靈氣直衝頭頂,讓她精神一震,頓時時好受了不少。
“你這人,故意的是吧”
十六瞪着眼睛,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然後打量着周圍小院中的佈局。
“我們這又是到了哪裏”
“這是我的洞天世界,也是以後你們要長期生活的地方,想看有的是時間看,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小白”
一隻模樣可愛的白色七尾狐跳上院牆,水汪汪的眼睛靈動地看着兩人。
“哇,小狐狸”
十九開心地跳起來,張開手試圖摸一摸,然而小白站的位置太高了,小小的她根本就摸不到。
“先跟着小白一起去洗乾淨哦,小白最喜歡乾淨了,髒兮兮的你可摸不到它。”
東牧摸了摸兩人的小腦袋,由小白帶路,轉後院去了。
一隻巴掌大的小火鳥從旁邊一人多高的樹苗上飛下來,一張嘴,對着地上的贓物噴出一口火焰,將其燒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拍打着翅膀,去後院幫着燒水了。
東牧啞然,好像這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沒一會,後院便傳來兩個女孩開心的笑聲,其中還夾雜着啾啾的鳥鳴。
兩人還在洗澡,夫吾和紅衣來訪。
最近這段時間兩人積極參與到了洞天世界的管理過程中,隱魂藤中的那些人被管理得井井有條。
“那兩位是你女兒”
夫吾一臉壞笑。
東牧翻了個白眼:“有事說事”
夫吾輕咳了一聲:“我們倆有一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