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給我一個完整的家,爲什麼還要生下我?那些可惡的雜碎居然嘲笑我,他們不知道自己也是狗孃養的?”範朗西斯翹着腿,嘲諷的自語着,他斜眼看向窗外,街道上的燈火一盞盞熄滅。
外面越來越黑,就像天空,除了被霾霧遮蔽的月亮外,沒有一顆星星。
那黑暗彷彿和人心一樣,自私、惡毒、醜陋!
可即便黑暗,似乎也比這屋子裏要溫暖。
驟然間,範朗西斯感到了一絲絕望,這世間彷彿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值得讓自己欣賞的......
“嗯?”然而就在此時,範朗西斯猛的一愣,外面漆黑的角落中似乎站着一道人影,那是一道紅色的身影。
看不清面容,只是對方似乎在向自己招手......
“見鬼了!”範朗西斯立即低聲喝罵一聲,徑直站起身,仔細瞧着窗外,此時,那道身影終於顯現,那是名紅衣女人,雖然是夏炎面孔,可她卻是如此的美麗。
即便距離不近,卻仍舊能夠看的清楚!
在範朗西斯腦海裏,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美的夏炎人,看的久了,甚至讓人如癡如醉越加迷戀。
“呵呵......”對方露出笑容,臉頰掛着兩枚梨渦,居然朝着他輕輕招了招手。
“嘶……”
那一瞬間,範朗西斯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座嶄新的世界,僅僅一個手勢,便能感覺到對方可以理解自己的一切感受。
那深藏的痛苦、憎恨、厭倦以及理想。
原本的絕望竟一掃而空!範朗西斯從未體會過一見鍾情的感覺,他的感情始終非常淡漠,可此時,自己徹底瞭解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此時,無論是不是夜晚,無論是不是陌生且詭異。
範朗西斯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他一定要認識這個女人,他不允許這個女人離開自己!
只見其驟然起身,邁步朝樓下跑去。
“吱!”
範朗西斯義無反顧的打開房門來到剛剛那女人所在的地方,可四周卻空蕩蕩沒有半個身影。
“唉?”他眉頭微蹙,心沉到了谷底,剛剛那穿紅衣的夏炎族女人呢?範朗西斯緊張的環顧四周,他害怕,異常的害怕,害怕剛剛的景象是幻覺,自己再也見不到那美豔的女人了。
“嘻嘻嘻……”
驟然間,淡淡笑聲響起,範朗西斯朝着笑聲來源的方向看去,衚衕的盡頭,漆黑一片,那女人再次出現,她就站在那個方向,正輕輕的向其招手。
範朗西斯徑直走了過去,直至近前,他才注意到,儘管自己已經是個正常男人該有的身高,可對方仍舊比自己高出很多!
那差距,似乎足有一個頭以上的距離!
“好高……好美……”範朗西斯昂頭訥訥道,甚至忍不住伸手想去觸碰對方,而女人也溫柔的伸手撫摸起其臉龐。
對方溫柔的迴應,讓範朗西斯徹底淪陷,他喃喃的自語道:“媽媽……媽媽……”
他沒有半點猶豫,竟喃喃的向其訴說起來,心中的暴虐、怨氣、長久以來的想法和念頭沒有任何保留。
女人靜靜的聽着,除了偶爾的尖聲微笑,沒有半點話語,手掌時而撫過他心臟的位置。
可範朗西斯卻完全不在意,只是不停的訴說着,直至天亮,這傢伙居然在街上睡着了......
“醒醒!”
範朗西斯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居然是隔壁鄰居,對方驚詫的問道:“範朗西斯?你喝酒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你居然在街上睡着了!天!幸虧不是冬天,不然你死定了知道麼?”
這話沒有半點誇張,冬天這裏可是會下鵝毛雪的,睡在外面和找死沒區別。
範朗西斯卻並未在意這些,他立即站起身,環視四周,大白天的除了路過的人指指點點外,再沒有昨晚那女人的身影。
“嗚……”讓人沒想到的是,範朗西斯居然哭了,哭的異常傷心,彷彿世界末日般的嚎啕大哭起來!
他沒有搭理鄰居的關心,反而站起身四下尋找,像是失去家的孩子,瘋了般的找遍了整座鎮子。
可事與願違,無論範朗西斯如何尋找都找不到那個女人,他甚至被警察當成瘋子抓進了警察局。
然而,就算在警察局裏範朗西斯也只想着那位女人,那位被他稱作媽媽的女人,直至他被放出來,仍舊渾渾噩噩。
“媽媽……你在哪裏……?”範朗西斯訥訥的唸叨着,搖搖晃晃,朝着鎮外而去,整個人都異常頹廢。
那女人若不在鎮子裏,想來應該在其他地方,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附近的村子。
無論如何,範朗西斯都要再次找到她!直至來到靠近湖邊的餘家村,靠近湖邊的樹林裏漆黑且陰森,他本能的靠近,似乎越朝這裏走越離自己想見的女人越近。
“媽媽……媽媽……”
他激動的顫抖着,片刻,那紅衣女人居然真的出現在這裏,她的再次出現異常突兀,這次女人站在叢林裏,同樣微笑的招着手,動作緩慢,頻率整齊。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發現這女人不正常,可惜,範朗西斯卻偏偏是個腦子及思想不正常的人。
他立即投入到女人的懷中,像是個嬰兒般呢喃。
“媽媽,只有你最懂我,最愛我……”範朗西斯癡癡的說着,撫弄着女人的身軀,上上下下,他的呼吸急促,臉色潮紅,甚至將手伸進對方的衣服裏。
範朗西斯害怕女人再次離去,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以及自己的憎恨一股腦吐出。
“嘻嘻嘻……”女人輕笑着,同樣癡癡的看着他,終於,她張口了:“既然恨她,就殺了她!”
“是啊,殺了她!”範朗西斯驚喜與對方與自己說話,他立即點頭,要得到這女人的承認,必須去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