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湖區旁的餘家村裏,一名婦人正在欣喜的做飯。
她的兒子回來看她了,炊煙裊裊,正是農家最簡單快樂的幸福,對於一個嫁錯人的婦人來說,他憎恨自己的前夫,無比的憎恨。
因爲他感情的不專,而造成了自己婚姻觀的破滅,以及對情感的恐懼。
可兒子回來看自己,婦人還是無比開心的,這是她生活中難得的露出笑容。
範朗西斯神色複雜,凝視着興奮的母親,他有那麼一瞬,似乎不再恨自己的親生母親,甚至久未感覺到的溫暖也在胸腔內燃燒。
可就在此時,一道魅惑的聲音驟然響起!
“殺了她……嘻嘻……快點殺了她……你說你愛我的……那就殺掉她!這樣我就是你唯一的媽媽……”
範朗西斯原本遲疑的心緒,此刻,驟然陰冷下來!他看向自己親生母親,緩緩將剔骨刀掏了出來。
而後,眼神凌厲的徑直走了過去……
“啊——!”
淒厲的慘叫爆發!帶着痛苦、絕望、悲傷以及不解......
範朗西斯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家的院門並未緊閉,一道身影剛好將整個情況看入眼中,包括他身後站着的紅衣女人。
“咔嚓!咔嚓!咔嚓!......!”
隨着範朗西斯肢解屍體的動作,那門縫裏的黑影眼神透出無比的畏懼,他想跑,可雙腿卻似乎有些發軟而無力擡起。
就在此時,院內的紅衣女人緩緩轉回頭,一張充滿笑容的美目凝視向他,只是她的身子卻並未動分毫。
因爲這枚頭顱居然一百八十度的轉向身後!
“呃……呃……”中年男子眼珠快要瞪出來,他狠狠咬破嘴脣,腥味流入喉嚨,這才找回身體的控制權!
此刻男子毫不遲疑,慌張的回身奔跑!直至回到家中而後將自己關進屋裏,他全身仍舊不停顫抖!
“嘚嘚嘚嘚嘚……”
那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的,瀕死般的感覺,猶如身軀墜入深淵被寒冰包裹!僅僅只是與那女人對視一眼,就能感受到的無邊殺念與恨意。
但與此同時,稍稍冷靜過後,男人也突兀的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慾望,繪畫的慾望!
這是他做爲畫師此生從未有過的感覺!
男人似乎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慾望,徑直拿起了畫筆和畫板,飛速在上面繪畫起來,整個人都沉浸其中無比的專注。
儘管四周似乎越來越冷,可他仍舊毫無察覺!
“你是誰——?”
“啊!”
驀然間,外面一道驚懼的慘叫出現!那是男人的妻子,可男人着了瘋魔一樣,完全無法停止繪畫。
此刻,對他來說這甚至是人生裏最重要的一副作品,蘊藏着他所有的藝術成就與技巧。
每一筆都恰到好處,每一筆都直達意涵。
繪畫數十年,從未有過這種舒暢的感覺,那是種爽到骨子裏的暢快!
與此同時,他不知道的是,背後一道高大的影子正默默看着他。
“呼呼……”即將繪畫完畢,男人呼吸也急促起來,他能夠確定,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副作品!其他作品與其相比都是垃圾!
這是自己從未企及的藝術高度……
直至最後一筆收尾,完美無缺!
“呼呼……”男人急促的喘息着,眼眸冒光,手裏的畫筆因爲一刻未停,此時禁不住的顫抖。
難以想象,自己居然如此的瘋狂!可這一些都值得!
“嘻嘻嘻嘻……”只是此時,一陣瘋狂的笑聲卻猛的響起,跟着,一雙潔白的大手自後面環抱了過來,將他摟在懷中。
那雙手潔白纖長,只是對方身形過於高大,讓畫面看起來更像是巨人在抱一個侏儒!
漸漸的,這雙手臂越來越用力如同鋼箍一樣!
而男人的身體則被緊緊的勒着,畫筆落地,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分毫。
“咔吧!咔吧!……!”
漸漸的,喀吧脆響接連出現,一切反抗都無濟於事。
“啊!”他發出淒厲慘叫,猛然間,自己的身體像豆腐般被後面這雙潔白纖長的手臂徑直勒成了兩截!
躺在地上,男人瞪大的眼眸終於看到後面的人影,那是如此美麗的面孔卻又是如此的恐怖。
即便臉龐美豔,可卻是等比例的放大,超過兩米以上的身高,那僵硬的笑容裏更是透着說不出的古怪。
“呃——”
隨着一道驚恐的倒氣,男人徹底翻了眼珠,臨死還受到了強烈的驚嚇。
而他的畫卷面對這一切,居然在此刻纏繞出現了陣陣紅色光芒。
紅衣女子好奇的將畫卷拿起,仔細端詳,很明顯非常喜愛,只見其將畫珍愛的捲起,而後用臉龐輕輕摩挲了片刻。
轉身,她便拿着畫卷離開了這裏……
畫面變化,燈火搖曳,範朗西斯爲自己父親一家人端菜,在冷嘲熱風中,最後端着自己的碗坐在角落。
“咕咚!咕咚!......!”
然而無論父親亦或是後媽以及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喫過飯後竟統統倒在地上,迷藥雖然能夠麻痹他們卻無法讓這些人喪失意識與痛覺。
這些人全身癱軟的瞪眼瞧着這位平日裏受盡排擠的悶油瓶,想要張口卻吐不出半個字。
他則冷眼回看這些人,眼中沒有一絲猶豫,掏出剔骨刀,將自己父親一家悉數殺光,他將這些人的屍體各取一部分,在樓上盡頭的房間裏拼接在一起。
“媽媽……”範朗西斯看着自己的傑作癡迷的笑着,最後乾脆壓在這人形皮囊上,身體拼命的摩擦着、聳動着,臉色越加潮紅,直至發泄完,他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呼呼……嘻嘻……媽媽,你終於可以復活了……”
空蕩蕩的屋子裏響起了陣陣扭曲的笑聲,那女人的臉龐時而在屋內隱現,時而在窗簾上飄蕩,帶着扭曲的笑容凝視範朗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