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孫奶奶焦急的喊聲,他體力恢復,加速奔跑下家已近在咫尺。
讓徐醒慶幸的是院子裏點着燈火,這讓其緊張的心情稍稍放了下來,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大門前。
“吱”
徐醒大邋邋推開門,只見高虎正蹲在院裏,痛苦的捂着肚子,額頭冷汗直流,然而在感覺有人進來後他卻立即警惕的站起身。
“徐醒”高虎先是一愣,隨即平穩了下情緒,略帶驚喜的道:“你回來了太好了當初把你送進竹林教堂原本就是拼命的一招,沒想還真有效”
徐醒同樣高興點頭,只是剛剛高虎的樣子實在讓人心裏不安,他嗯了一聲立即問道:“虎哥,你沒事吧,剛剛你捂着肚子”
“我沒事”高虎馬上打斷他,明顯不願意多提,走過來道:“你能平安回來就是萬幸,但別以爲在村子裏就好多少,這三天全亂了地門村又死了很多人,唉......不少人承受不住壓力,不顧村長的警告跑出村,想要離開這山坳”
“什麼”徐醒張大嘴吧,萬萬沒想到短短數日裏竟然發生了爲麼多事。出村,在人們心中幾乎等於自殺,最後一定會困在濃霧之中或餓死、或被厲鬼所食。
若非極其巨大的壓力與恐懼,沒人會選這條道。
“那現在村長爺爺去哪兒了”這時候,徐醒也只能寄希望於自己從小的偶像,村長爺爺能夠找到解決辦法。
然而當他說出這話後卻明顯看到高虎眼眸間陰霾一閃。
他臉頰抽搐,嘴裏訥訥了半晌,最後實在忍不住才說道:“村長村長我明天要跟他出去,還有......你你別太相信他。”
“啊”徐醒差點以爲自己聽叉了,村長爺爺可是全村年紀最長,知識最淵博的領袖。
同時也含辛茹苦把他們二人養大的至親,如同父母一樣,所謂養育之恩大於天,如果連他也懷疑,那這世間又還有誰值得信任
徐醒臉色蒼白,強笑着問:“虎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都這時候了,別、別開玩笑好麼”
儘管心裏如此期盼,可事實上,他心裏清楚高虎不會在這種時候亂開爺爺的玩笑。對方的話,猶如冬日裏的一盆涼水狠狠澆在頭頂,從外涼到骨髓
“唉”高虎重重嘆了口氣,萎頓了下去,別看年紀不大,卻透着強烈的滄桑與無力。
“以後你就知道了,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什麼,明天明天我和爺爺出門,如果超過三天我還沒回來,你就去我房間的牀下,左數四排第三塊牆磚裏取個東西,給你看不知是福是禍,但可能對你有點用,至少不會過於無助,如果我沒能回來,那說明一切都是真的。”
他眼眸裏閃爍着決絕,甚至有種訣別的意味。
徐醒張了張嘴,滿臉擔憂,按其以前的性格必會刨根問底,可經歷了村子裏連續的慘案以及小凝和語茜的事後,他穩重了很多,沒有繼續多言。
“回去早點休息吧,記住我的話。以後要恨,去恨這該死的天即可。”高虎憤恨的擡頭,居然罵起了天。說完轉身回到房間,沒有多餘廢話。
徐醒滿腹狐疑,心情沉重,卻只能壓下去。
翌日,晨露凝霜。
太陽未起,村內一片黑暗寂靜,村長推門而入,老頭滿面風霜,蒼白的面容更加褶皺,幾天未見又老了不少。
進門,高虎已經整裝站在院裏,他雙眸凝重,二人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廢話,徑直走了出去。
甚至自己已經甦醒之事老頭提也未提,完全不值得訴說一般。
徐醒早就爬起來,原想出去打個招呼。此刻,卻已經來不及。
他披着衣服,望向院門,眉頭緊蹙,臉上掛滿了疑惑。
兩人如此神祕,到底是去做什麼說不得的事了村民都是自家人,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纔對。
“呼”徐醒重重喘了口氣,心情頗爲複雜,從孫奶奶以及村長爺爺還有高虎的表現來看,村子裏必然藏着不少祕密,這顛覆了其原本天真的信念。
地門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暗潮之下,到底隱藏着什麼......
另一方面,他也極其希望高虎能夠在三天內回來,這樣便意味着他的話很可能錯了。可卻事與願違,高虎與村長遲遲未歸,同時這幾天裏徐醒也得知了一件可怕的事。
就在自己於竹林教堂的三天裏,村子又死了三成人,而且都是慘死其中就包括孫奶奶的老伴吳爺爺,這確實是極可怕的事。
按照以前,徐醒必會傷心過度,可經歷了種種挫折後,他已經堅強了很多。
“難怪她那天表情如此怪異”徐醒心中疑惑解開很多,強忍着眼淚,拳頭緊緊的握着。
整個村子陷入了恐慌,難怪很多人選擇拼命離開。
第三日夜。
徐醒的心情還是難免的再次跌入谷底,強烈的不安讓心臟狂跳,雖然高虎未歸併不意味着他已經出事,但聯想他那天的神色語氣,以及關於村長爺爺的話,徐醒的心也壓抑的難以呼吸。
“難道爺爺真有問題”他訥訥暗忖,如果是這樣,那村長爺爺以前所做的一切又爲了什麼他對村民和自己的恩情又是什麼
一切一切都彷彿迷霧,籠罩在地門村的上方,越加撲朔迷離。
星光灑落,明月高懸。
“村長爺爺”徐醒獨自待在院子裏望着星空訥訥自語,終於忍不住起身邁步朝着高虎的房間走去,按其說法,他牀下面的牆磚裏似乎藏着什麼。
懷着強烈的好奇心,徐醒推開高虎的房門,探頭朝其牀底下爬去,按其說法,順着牆磚數到了第四排三塊牆磚,乍看沒有特別,用手摸索也正常,但輕輕敲了敲後果然發出嘭嘭空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