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川站在一旁,靜靜看着親密的兩人,臉色些許慘白。
半分鐘後。
才懶懶的收回視線,皺着眉頭開口:“有什麼異常叫我。”
關門前,白牧川停頓幾秒,冰冷的眼神變得複雜深邃。
“吧嗒——”
關門聲響起,薄寒沉才放過姜夕,看着她緋紅的小臉,得意的笑在俊逸的臉上化開。
姜夕臉頰貼着男人的胸膛,呼吸紊亂,鼓着腮幫子抱怨,“你跟我哥置什麼氣?!”
“他不是你哥。”薄寒沉不悅捏了捏姜夕的下巴,冷聲糾正,“淼淼,以後離他遠點兒。”
她向白牧川證實過,他的說法與薄寒沉的回答沒多大的出入。
她是淼淼的事,無可厚非!
可聽見薄寒沉癡纏的喚她“淼淼”,姜夕還是覺得有些陌生。
“白牧川就算不是我哥,也救了我的命......”姜夕將纖指放進薄寒沉大掌中,緊緊扣住他的手,“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更別說回到姜家,和你重逢。”
薄寒沉眉頭緊皺,收斂着情緒,“嗯,只要他老實點,我不會動他。”
姜夕沒關心他口中的“老實”是什麼意思,看着窗外溫暖的陽光,晃了晃薄寒沉的手,“薄寒沉,你給我講講我們之間的事,好不好?”
“......”
見薄寒沉沒反應,姜夕不悅擰了擰眉。
從進來到現在,他就目不轉睛的望着她出神,心不在焉不知想什麼。
是她的身體有問題,還是手術有問題?
又或者是,擔心她記起以前的事?
可對薄寒沉來說,恢復記憶,記起與他有關的所有,不是件好事嗎?
後來。
薄寒沉還是被姜夕拉回注意力,抱着她講了不少兩人相處的細節。
“除了奶奶,我沒有親人了嗎?”
姜夕趴在薄寒沉懷裏,悶悶問道。
“暫時沒有,如果你想找,我會幫你。”
薄寒沉指腹卷着姜夕的長髮,周身裹挾着攝人的低氣壓。
“奶奶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薄寒沉目光暗了暗,身體怔住,沒有回答。
“爲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告訴我奶奶的事,薄寒沉,我沒那麼脆弱。”
“你今天說了太多話,休息會兒。”薄寒沉拉過被子,輕輕蓋在姜夕身上,安靜的坐在她身旁,緊握着她的手,“睡吧,我陪着你。”
姜夕對他甜甜一笑,“我要恢復記憶了,你不高興嗎?”
這麼長時間了,她就沒在他臉上看見過笑容。
薄寒沉勾動薄脣,輕輕應了一聲,“高興,我的淼淼終於要回來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姜夕安心的合上眼,漸漸進入夢鄉。
薄寒沉嘴角的笑容,卻一點點的散開,最終變成惆悵和落寞。
——
姜夕被薄寒沉寸步不離的照顧了兩天,身體恢復不少。
這三天裏,別墅裏除了天真無邪的小舒,每個人臉上幾乎看不見什麼笑容。
氣氛,比她之前和薄寒沉吵架,鬧分手時還要凝重。
就連一向笑容慈愛的李媽,也變得憂心忡忡,經常對她說些聽不懂的話。
最多的一句就是:先生很喜歡太太,無論發生什麼,太太都不要離開先生。
姜夕閉了閉眼,掀開被子下牀,裹緊外套走到樓下。
廚房裏,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響。
明媚的陽光穿過玻璃窗,折射在男人身上,彷彿在他四周鍍上一層金邊。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氣味。
尋着氣味看去,只見一旁的垃圾桶裏,堆放着不少做壞的蛋糕。
姜夕彎了彎脣角,輕手輕腳的走到薄寒沉身後,故意突然抱住男人的腰,打算嚇他一下的。
“睡得怎麼樣?”
薄寒沉笑着詢問,似乎沒被嚇到。
沒意思。
姜夕撇撇嘴,鬆開他走到一旁,看着造型不怎麼好看的草.莓蛋糕,笑容更甚。
“今天幾點起牀的,怎麼做壞那麼多蛋糕?”
薄寒沉脫了手套,切了一塊遞到姜夕嘴邊,挑着眉梢:“心疼我,還是心疼蛋糕?”
姜夕咬了一口,麪包鬆軟,濃濃的雞蛋和奶油味在脣齒間化開,醇香爽滑。
味道很不錯。
果然,失敗是成功之母。
“好喫嗎?”薄寒沉將她嘴角的奶油擦掉,目光注意着她表情變化。
“好喫,快趕上老師傅的手藝了。”姜夕拿過叉子,十分捧場的吃了一大塊,又主動給薄寒沉切了一塊。
男人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凝視着她,啞聲道:“淼淼,餵我。”
大廳站滿了保鏢和女傭,聽見薄寒沉帶着幾分孩兒氣的話,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淼淼,餵我!”
薄寒沉又提醒一遍。
不是詢問,是命令。
“淼淼......”
越往後,聲音聽起來越像在撒嬌討好。
自從告訴她真相,薄寒沉就愛“淼淼,淼淼”的叫她,發自肺腑,有些纏m悱惻的意味在其中,輕易撩動心絃。
姜夕繃不住,頓時笑出聲,將手中的蛋糕遞上去,“諾!”
薄寒沉傾下身,將蛋糕捲進嘴裏,心滿意足的咀嚼,“還不錯。”
姜夕又給他餵了一口,然後又一口。
一口接一口的蛋糕喂進嘴裏,薄寒沉覺得膩得慌,卻又不敢公然拒絕。
“淼淼,喫太多容易消化不良......”
姜夕遞蛋糕的動作一怔,反應過來薄寒沉確實喫太多了,只好道,“給我和哥和soul醫生送點吧。”
最近爲了給她研究明天的手術方案,兩人黑白顛倒,很是辛苦。
“淼淼,這是我給你做的。”薄寒沉不肯,當即讓李媽將蛋糕放進冰涼,拉着姜夕去花園散步。
全程,臉色都不好看。
不就是一塊蛋糕,不送就不送嘛。
姜夕小跑着跟上薄寒沉的步伐,抱着他的手臂,見他依舊陰沉着臉,踮着腳尖迅速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薄寒沉低眸,正好看見女孩兒漂亮臉蛋,在陽光下綻放絢爛的笑容。
這樣明媚美好的笑臉,是不是以後就看不到了?
“淼淼......”
薄寒沉低垂着眼,微涼的指腹落在姜夕臉上,輕輕撫摸着,不再說其他話。
姜夕同樣盯着薄寒沉,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擔心我的手術?”
薄寒沉抿嘴,沒作聲,臉色陰沉得可怕。
手術結束,兩人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親密待在一起了。
“大哥和soul醫生都說了,手術不會有意外。”
男人的俊臉褪去血色,蠕動蒼白的薄脣,啞聲開口:“淼淼,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