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盯着席心,任由她像個跳樑小醜似的,在面前蹦蹦跳跳。
席心說完,以爲姜夕會因爲失去心愛的男人喫醋、發瘋,可沒想到如此淡定。
望着她的目光,更盡是薄涼和諷刺。
諷刺......
彷彿在嘲笑她,用盡陰謀詭計只搶來男人的一副軀殼。
嫉妒瘋狂燃燒,席心捏緊指腹,惡狠狠地開口:“來人,給我將姜夕按跪在地上。”
聽見席心的話,保鏢們嚇懵了。
她再是薄老挑中的女人,薄家未來三少奶奶,可也抵不過“三少爺的心肝兒”幾個字。
別說是她,就是薄老爲了忌憚三少,也不敢對姜夕直接動手。
這個“席月”,膽子太大了!
見狀,姜夕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薄寒沉是不是你的,不一定。但他的妻子,肯定是我!”
姜夕肆無忌憚的話,使席心更加覺得自己這個“三少奶奶”,臉上無光。
明明她纔是寒沉的未婚妻!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薄家地盤上放肆......”
見看守保鏢不敢動,席心咬緊牙關,氣憤地揚手朝姜夕臉上甩去。
“嘶——”
旁邊的保鏢吸了口冷氣,卻不敢上前阻止。
一邊是三少的女人,一邊是未來的三少奶奶。
兩個女人,誰也得罪不起!
席心的手被姜夕扼制住,預料中的巴掌聲並未落在她臉上。
僅一秒的時間,“啪——”
席心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
這巴掌聲,在花園裏迴盪着。
席心耳朵嗡嗡作響,嘴脣裏也全是血泡,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看向姜夕,雙眸釋放冷意,“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我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你們都是死的嗎?給我將她抓起來,出事我負責。”
看守姜夕的保鏢使喚不動,席心的保鏢便走上前。
兩個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保鏢停在姜夕身前,作勢就要朝姜夕動手。
可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竟然毛骨悚然的低吼。
“誰敢動她!”
姜夕猛然擡起頭,看見不遠處的男人,嘴角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薄寒沉!
男人穿着黑色風衣,眉眼冷厲,闊步朝她的方向走來。
“寒......寒沉......”
席心沒想到薄寒沉會出現在這裏,臉色蒼白的望着他,不知該高興還是害怕。
甚至還沒想好如何解釋,她是席心,不是席月。
默默喜歡他很多年的席心。
薄寒沉出現,使得花園一下子混亂起來,保鏢急忙上前,將姜夕和小舒拉到身後,謹慎地望着他。
“三少......”
薄寒沉身邊只跟了一個手下,不像是來劫人的。
“寒沉,你怎麼來了?”
見薄寒沉走到面前,席心立刻湊上去,臉頰上嬌羞的紅暈在那刺目的巴掌印上暈染開。
薄老剛纔才說過,她可以去見薄寒沉,兩人培養培養感情。
知道姜夕也在,所以打算教訓完她再過去的。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薄寒沉的衣服,便對上男人冰冷陰鷙可怕的面容,嚇得縮了縮,笑容漸漸僵硬下來。
薄寒沉目光溫柔的看了幾秒被保鏢圍堵住的姜夕和小舒,瞧見小舒受傷的傷,幽幽收回視線,落在身旁的席心身上。
溫柔消失殆盡,冷酷和悚然蔓延全身,沉聲開口。
席心怔了怔,好奇薄寒沉是知道她的存在,所以看見她這張臉與席月一樣的臉,纔沒有絲毫驚訝嗎?
“寒沉,是那個女孩兒自己撞上來,姜夕還無理取鬧打了我一巴掌......”
席心捂着臉,眼眶紅紅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薄寒沉眼神依舊冰冷,熟視無睹。
“你想讓姜夕給你下跪?”
席心呼吸一窒,沒敢說話。
她知道姜夕在薄寒沉心中的地位。
“是姜夕先出口傷人,寒沉我......”
“我不是來替你們調節的。”薄寒沉打斷席心帶着哭腔的話,冷聲開口,“傷了她的人,還敢讓她下跪......你好大的膽子。”
見薄寒沉如此維護姜夕,席心臉色變得難堪,嫉妒的情緒翻涌,“寒沉,我纔是你的未婚妻,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怎麼能維護姜夕這個賤人......”
“啪——”
話音未落,席心臉上又捱了一巴掌,剛好搭在姜夕剛碰過的地方。
這巴掌,比剛纔那巴掌有勁兒得多,席心當即站不穩,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看着這一幕,姜夕將小舒抱進懷裏,捂住她的眼睛,視線卻依舊定格在薄寒沉身上。
男人正揉着手腕,拿着溼紙巾擦拭碰過席心的手,滿臉的陰鷙。
她似乎......從未見過薄寒沉對女人動手。
但今天,她也想拍手說聲“打得好”。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淼淼面前張牙舞爪!”
薄寒沉低頭,瞥了眼剛站起身,泫然欲泣的女孩兒,眉目不動聲色:“將她給我按起來,跪在淼淼面前。”
“薄寒沉,我是你未婚妻!”
他竟然維護姜夕,絲毫面子不給她留。
“這就是做我未婚妻的下場!”薄寒沉冷笑,眼底盡是無情,“動手!”
紅九立刻上前,一腳踢在席心的腿上,女孩兒再次栽倒在地。
這次,是雙腿筆直跪在姜夕面前。
一旁的保鏢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想上前,可對上薄寒沉那雙冷得足以要人命的眼睛,只得默默待在原地。
“小舒怎麼傷的,怎麼還給她!”
“薄寒沉......”
席心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掌心被按在地上狠狠擦了擦,火辣辣的痛覺傳遍周身。
好疼!
她擡起頭,滿臉淚水的看向薄寒沉,恥辱、痛苦到說不出話。
她知道薄寒沉冷血無情,可沒想到對姜夕深愛到如此地步。
她要告訴薄老,讓薄老爲她做主。
似乎看出席心心裏所想,紅九抿了抿嘴,冷聲開口:“席心小姐,今天這事是你活該。若想明天的婚禮太平,就老實點。否則......”
否則如何,席心當然知道。
薄寒沉是被逼着娶她的,萬一真惹怒他,在婚禮上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行爲,也不是不可能。
想了想,席心咬咬嘴脣,愣是將委屈嚥了下去。
沒關係,明天辦完婚禮,她就是寒沉的妻子。
以後她有的是機會收拾姜夕,甚至除掉她。
在保鏢的攙扶下,席心惡狠狠地看了眼姜夕,十分狼狽的離開。
“放風時間到了,姜夕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我知道。”姜夕低聲應着,對着薄寒沉微微一笑。
看到席心,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甚至猜到薄寒沉如此淡定的原因。
他應該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