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小姐......”
見姜夕不肯動,保鏢也不敢太催促。
三少今天又給衆人上了一課。
就是薄老的人,只要欺負到姜夕頭上,也是不可饒恕的。
“藥膏,消毒液......”
“是是是,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姜夕也不想爲難保鏢,與薄寒沉的對上,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
兩人只是對視,誰也不知道他們各自想什麼,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一般。
最終,姜夕先收回視線,拉着小舒離開。
這一幕,被監控前的薄老看得清清楚楚。
“看樣子,席心小姐傷得不輕。”
管家將茶遞給薄老,低聲開口。
薄老端着茶杯,面色陰沉,“不成器的東西!”
好端端去招惹姜夕,自找苦頭。
薄寒沉沒擰斷她脖子,已經是他仁慈了。
“老三有沒有其他行爲?”
薄老喝了口茶,目光森冷。
他始終不相信,這個兒子能乖乖參加明天的婚禮。
“三少試圖找人去救姜夕小姐,可始終忌憚着您,沒能成功動手。”
管家如實回答。
薄老輕笑,拄着柺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眺望不遠處。
那個地方,是被薄寒沉燒掉的鮮花基地。
被他改成了地牢,姜夕就關在裏面。
想着那個目中無人,三番兩次頂撞自己的丫頭,薄老心裏掀起一層說不清情緒的漣漪。
腦海中,忽然就冒出薄寒沉母親的身影。
那也是個被嬌寵懷的大小姐......
性子剛烈,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薄老,您沒事吧?”
管家開口,才喚回薄老的理智,老人眸色暗了暗。
她離開二十多年了,他也很久沒有想起她......
今天如此突兀的想起,竟覺得心裏不痛快。
不過......
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
薄寒景被關了一天一夜。
怒火已經燃燒到頭頂,情緒接近崩潰。
女傭送進來的東西,全被他砸了。
中途薄夫人也來過幾次,弄不懂他到底在暴躁個什麼勁兒。
要結婚的不是他。
夜色瀰漫整個房間,薄寒景坐在沙發上,望着窗外刺目的燈光,手指緊緊蜷縮成一團。
“咚咚——”
房門聲忽然響起。
“滾!”
以爲又是送飯的,薄寒景冷聲呵斥。
“是我!”
低沉的嗓音傳來,薄寒景微怔幾秒,將門打開。
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些驚訝,“老三,你怎麼來了?”
這裏都是母親的人!
“換上,跟我走!”
薄寒沉將手中袋子扔過去,坐在沙發上翹着雙腿,點了支菸。
薄寒景瞥了眼跟進來,與他身形一般的男人,頓時明白薄寒沉想做什麼。
三兩下將衣服換上,又讓保鏢換上自己的衣服,跟着薄寒沉走了出去。
傍晚,正值保鏢換班時間。
薄寒沉將換班的人攔截下來,換成他的人。
即使後面再發現,也無法找不到薄寒景。
......
薄寒景跟着薄寒沉回了他的住所。
剛進門,便看到坐在客廳,乖乖巧巧望着他們的女孩兒。
席月!
靠!
老三是真鐵了心要結婚,竟允許席月來他的地盤,
“老三,你這是......”
薄寒景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向薄寒沉,沒等說完話,女孩兒便站了起來,主動開口:“三少,我是席月!”
他當然知道她是席月!
只是恍惚幾秒,薄寒景便突然反應過來,“有兩個席月?”
眼前這個,是老三從京都帶回來的。
難怪他當初聽說席月已經死了,回來卻發現古堡還有一個席月。
原來不是同一人!
“嗯,那是我雙胞胎妹妹,席心。”
他彷彿也知道,薄寒沉爲何如此淡定,接受父親的威脅,和“席心”結婚了。
“坐吧,我需要你的幫助。”
“嗯。”
薄寒景坐下,安靜地聽薄寒沉說明天的計劃。
婚禮在下午三點舉行。
只要薄寒沉如約出現在現場,薄老便會立刻放了小舒。
爲了控制薄寒沉,保證婚禮成功舉辦,薄老會繼續關着姜夕。
他們要做的,是在小舒被送走後,也想辦法將姜夕帶走。
“那席月來做什麼?”
薄寒景視線落在女孩兒身上,蹙眉問道。
將新娘換成席月,然後讓席月中途悔婚?
可對救出小夕夕有什麼作用?
薄寒沉抽了支菸,青白的煙霧在鼻尖盪開,薄削的嘴脣微微上揚,黑沉的眸子幽深難測。
“只要你將小舒帶走,其餘的事我來處理。”
薄寒沉做事,一向十拿九穩。
他如此淡定,想必後續已經安排妥當。
“老三,你如何做到悔婚的同時,將小夕夕救出來?”
離開前,薄寒景忍不住問了一嘴。
薄寒沉擡起頭,似笑非笑,“誰說我要悔婚,明天婚禮會準時舉行。二哥,記得準備新婚賀禮。”
薄寒景:“......”
啥玩意兒?!
——
此時,另古堡一處。
席心坐在鏡子前,看着紅腫得不已的臉頰,氣憤地將化妝品全部散落在地。
被薄寒沉和姜夕如此欺負,薄老不僅不爲她出氣,甚至讓管家警告她安分些。
無論如何,她總算是要嫁入薄家了。
“席小姐,美容師來了。”
女傭敲了敲門,恭敬開口。
“讓她進來。”
席心摸了摸臉,眉頭緊皺。
她的臉今晚必須恢復,明天一定要當個美美的新娘。
女傭將兩個穿着職業西裝,戴着口罩的女孩兒領進房間,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退了出去。
“開始吧。”
席月靠在沙發上,微合着眼,任由女孩兒在臉上塗抹冰涼的美容液。
可很快,她便察覺到不對勁。
這美容液味道怪怪的。
她猛然睜開眼,看到口罩下那雙晶亮的眼眸時,嚇得心臟劇烈跳了跳。
這雙眼睛,好像是......
“席——”月!
席心瞳眸放大,張開嘴還沒喊出聲音,帶着麻醉藥的毛巾猛地捂住她的鼻腔。
掙扎兩下,人徹底暈了過去。
席月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特意化腫的臉頰,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兒,低聲開口:“動作快點。”
“是!”
五分鐘後。
席月和席心交換了衣服。
席月將席心拖到地上,確定不會被看出異常,抓起手邊的杯子砸在地上。
劇烈的響聲引來外面的女傭,看見躺在沙發上,一臉不悅的女孩兒,急忙問道。
“席小姐,這是怎麼了?”
“不好意思席小姐,我同事低血糖......”
“還不拖出去,重新給我找人!”
“是!”
女傭嚇得不輕,立刻找來保鏢,將暈倒在地的席心拖了出去。
很快,房間裏只剩席月一人。
她拿出手機,給薄寒沉發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計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