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她......
這句話,讓顧父忽然想起四年前,他勒令顧司承和寧輕晚分開,他也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卻言語決然的樣子回覆自己。
別動那個女人!
聽見顧司承的話,顧父抿着薄脣,冷冷地笑了起來。
“別動她?難不成你還想跟她再續情緣?”
“顧司承,四年前你爲了她,毅然決然放棄家族企業,投身律師行業,換來什麼結果?”
“當年我若是不顧你的想法,直接將那男人趕出你的生活圈子,後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現在你又讓我別動她......”顧父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微微佝僂,緩步走到顧司承面前,冰冷的眸子注視着他,一字一頓問:“顧司承,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你的大哥,是因爲她和她父親死的。”
“你將她養在身邊,午夜夢迴,就不怕你大哥找你?”
“夠了!”
聽見父親的話,顧司承直接站起身,目光陰鷙到了極點。
“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用不着你們任何人插手。”
“你——”
“誰敢動她,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顧司承說完,轉身往外走,路過薛琦身前時,腳步停了下來,目光變得陰鷙可怕。
“......”
薛琦被他這麼一言不發,帶有警告性地盯着,薛琦心臟怦怦直跳。
眼看着顧司承要離開,顧父緊跟兩天,捂住胸膛,冷聲低吼:“顧司承,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解決那個女人。一個月之後,你還敢和她糾纏,我絕饒不了你和她。”
到時候,他可管不住顧司承是不是要跟自己翻臉。
有本事,他像四年前一樣,拋下顧家所有東西,一無所有的離開。
——
顧司承回到別墅時。
已經是凌晨三點。
別墅裏漆黑一片,十分安靜。
停下車,顧司承毫無意識地往裏走,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寧輕晚房間門口。
男人抿着薄脣,鬼使神差地擰開門把手,擡腳走了進去。
寧輕晚和王姐住在一起,她住在最外面一間房。
顧司承進去,一眼便能看見躺在牀上,蜷縮成一團,沉沉睡着的女孩兒。
她睡得很不安穩,雙手抓着被子,眉頭緊緊皺着。
顧司承在她身邊坐下,安靜地望着她的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席捲全身。
“放過你,那誰也來放過我?”
“寧輕晚,有些事從一開始就錯了。既然錯了,那就一直錯下去。”
他是恨她,可也無法做到放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們就......相互折磨吧。”
——
京大。
姜夕從學校出來,剛好看見薄寒沉拉着年年,站在跑車前,英俊帥氣地盯着她。
看到這一幕,姜夕已經能想象到。
等慕之和念之再大一點,被爸爸帶在身邊的可愛模樣了。
姜夕微微一笑,加快腳步走上前去,剛停下,腰肢便被薄寒沉攬進懷裏。
“想我了嗎?”
男人說着,在她額頭落下溫柔一吻。
“你怎麼將年年帶出來了?”
姜夕躲開他的親暱,笑着問道。
姜夕無奈笑笑。
“想了,薄先生。”
薄寒沉這才勾脣笑笑,低聲道:“你問問他。”
問他?
姜夕垂眸,蹲在年年身前,看見小傢伙不太高興的樣子,柔聲詢問:“寶寶怎麼了,今天怎麼不高興呢?”
大概是心情不好,薄寒沉纔將他帶出來的。
年年抿着小嘴,漂亮的臉頰皺成一團,心情十分低落。
“想媽媽了?”
算算時間,輕晚已經離開好多天了。
這麼長時間,她的電話一直關機,也沒主動打過電話問候年年。
若不是她走之前特地交代,聯繫不上她不用擔心,真打算去國外尋人了。
“再等等,媽媽會回來的。”姜夕摸了摸小傢伙的臉,再將人輕輕抱進懷裏,輕聲細語哄着,“有什麼話,你告訴乾媽就好,知道嗎?”
年年心情還是很低落,主動伸出小手,輕輕摟住姜夕的脖子,趴在她懷裏,悶悶道:“年年想媽媽......”
姜夕仰起頭,和薄寒沉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只有心疼!
薄寒沉將年年抱上車,再替姜夕繫上安全帶,才帶着她們離開。
不遠處的角落裏。
霍澤和姜雪兒坐在車裏,眼睜睜看着薄寒沉和姜夕恩愛有加,說說笑笑地離開。
他們的恩愛,是踐踏在別人身體上的。
姜雪兒不甘心地跺了跺腳,陰森森道:“完全沒有一點機會能接近姜夕,這樣下去,我們的計劃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聽見姜雪兒惱騷,霍澤不悅蹙眉,冷聲道:“着什麼急?”
“如果真那麼容易得手,事情就不會耽誤到今天,還沒解決。”
霍澤冷哼一聲,繼續道:“你要知道,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動手便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唯一的機會,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聽見霍澤的話,姜雪兒緊咬着嘴脣,心裏雖然不甘,但也不可否認他說的話是對的。
一旦失敗,再想動姜夕和薄寒沉,就難如登天了。
“你知道跟在他們身邊的孩子,是誰嗎?”
聞聲,霍澤深深看了眼姜雪兒,陷入沉思。
“你想從那孩子入手?”
姜雪兒紅脣一勾,笑得燦爛:“看他們夫妻對那孩子十分珍視,如果孩子丟了,不可能放任不管。”
霍澤眸色深了深,靜默許久,才低聲道:“那也得看有機會!”
“當然有!”姜雪兒十分肯定地開口:“明天,是姜老爺子每個月一次的體檢。他的身體不正常,必須去醫院不可。”
“還有......”姜雪兒說着,眼底的笑容逐漸變濃,目光望向霍澤,變得格外有深意,“我還打聽到,薄寒沉和姜夕兩個孩子接種疫苗的時間,也是明天。”
明天?
霍澤身形微怔,面容陰沉。
如果是這樣,駱雪芙是不是也會陪着孩子去醫院?
“到時候,薄家大部人都要去醫院,必然不可能將那孩子扔在家裏。”姜雪兒繼續道,“這是最好的機會......”
姜雪兒說完,見霍澤出神,不禁蹙眉:“霍先生,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