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能夠離開這裏。
精神病醫院不是醫院,如果我受傷很嚴重的話,會被送去什麼地方?
肯定會被送去醫院。
只要離開了這裏,我就有機會獲得自由。
至於什麼樣的方法,還是個未知數!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餛飩,記憶之中的很多事情都變得模糊起來。
是他們給我註冊了某種藥物,還是說我真的精神有問題。
不對,我的精神一定沒有問題。
我以前做銷售的時候看過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暗示的力量非常的強大,很容易讓人受到影響。
一個正常人,如果身邊的人都說你有病,你就會有病。
其實一個人的神經系統傳遞的信號,對身體的影響非常巨大!
就像有些人得了癌症,周圍的人都說只是小病,打打針就好了。
這個人完全相信並且積極樂觀,就算是癌症沒有痊癒,也可能會活上很多年。
但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前以爲是小病的時候還沒事兒,知道以後心情抑鬱,再聽周圍的人說這種病根本就無可救藥。
十有八九挺不了多長時間,就一命嗚呼!
心理對於一個人的影響,甚至都能夠決定生死。
更別說決定精神狀態,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我讓自己不要那麼煩躁,慢慢調整呼吸。
張老爺子傳授我的拳法還包括呼吸節奏的控制,調節一會兒之後我的身體就從原來的痠軟無力變得舒服起來。
這是心理作用還是勝利作用,不得而知。
我開始回憶以前發生的種種,看看記憶是否真的出現了問題。
許久之後,我心中一片冰涼。
我的記憶不知道爲什麼就截止到了大學畢業以後在京城輝煌建材上班剛入職的時候!
再往前,就連大學生活都已經無法回想起來。
那是一片餛飩,完全看不清。
這是怎麼回事兒?
爲什麼我的記憶會截止到這個時候?
特麼的,我明白了,這些記憶的主體都是葛建輝。
難道說葛建輝真是一個分裂出來的人格嗎?
畫了一圈,又回到了圓點。
我不能夠讓自己認同這個觀點,肯定是他們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
有很多種藥物和方法,都能夠造成記憶缺失。
我深呼吸,讓瘋狂跳動的心臟恢復了正常!
既然他們說我就是王宇,那麼我記憶之中爲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王宇的記憶?
我努力回想,還是一無所獲。
沒錯兒,我就是葛建輝!
王宇,只是一個騙了我一千多萬的發小,那個兄弟會的成員而已。
我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混沌的思緒立刻就變得明朗起來。
我默默的躺在那裏,用張老爺子傳授給我的那套調息吐納的方法恢復身上的力量。
時間就在這個過程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覺,我睡着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那個見過一次面的小護士叫起來吃藥。
都是膠囊和片劑。
我把這些藥一起扔到嘴裏,用舌頭和牙齒擠壓一下唾液就把這些藥弄成一坨。
實際上,我是爲了把那些藥物都給粘在喉嚨上面那裏。
這是我在睡着之前就在腦海中預演過無數次的情形,本以爲不會那麼容易成功,沒想到還居然真的成功了。
我又喝了一口水,讓水慢慢從喉嚨下面流淌進入身體。
小護士見我嘴裏真的沒有了藥物,方纔推着小車準備離開。
我問她什麼時候能夠下地,她說你覺得自己又力氣就可以嘗試,病房門是開着的,只要沒上鎖的地方都可以去。
我微微點頭,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小護士瞪了我一眼,推着小車扭着小腰走了。
我已經坐了起來,嘗試活動了一下身體。
其實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但我還是假裝很難受的樣子慢慢起身,扶着牆來到了洗手間裏。
低頭洗臉的瞬間,那些藥被我吐在手上衝進了下水道。
洗完手臉以後,我扶着錢好像很艱難的走出了病房!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側都是關着的房門,不知道房門裏面是否都有一個病人。
像我一樣其實很正常的病人。
突然想到。
我來到了這裏,家裏人都怎麼樣了?
她們總不會都是爲了演戲!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門,門外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燈光很亮,所以草地上看起來一片光明。
不少人都在這片草地上游蕩,就像是一羣孤魂野鬼。
這些人身上都穿着和我一樣的病號服。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就是沒有任何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嘆了口氣,發現到處都是攝像頭。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監獄,只是看起來斃監獄更加自由。
我走向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美女,她看起來也是一個病人。
美女正在一顆大樹下畫畫,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畫具。
我走到了她的身邊,她身上有我非常喜歡還覺得非常熟悉的香味兒。
美女正在畫一些看起來非常恐怖的內容,一個男人正在被一羣人圍着撕咬。
那個男人的身上鮮血淋漓,看起來慘不忍睹。
男子的面孔非常的詭異,一邊臉這樣,一邊臉那樣。
那個男人的臉,看起來很熟悉。
仔細一看,頓時我的心中咯噔一下子。
男人的左邊臉是王宇,右邊臉是我自己!
美女突然轉頭看着我,露出驚恐之色,尖叫着一溜煙跑了。
我看着那幅已經完成的畫作,拿起來仔細端詳。
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
畫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有一些灰塵,肯定不是今天畫的,剩下的一點是剛剛畫的,油墨看起來還非常新鮮。
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畫作,在我出來的時候正在畫,是故意想要給我看到。
那個美女在演戲。
我把畫布從畫板上揭下來,捲起來拿在手上。
等會兒我回去的時候,這幅畫就會貼在病房的牆上。
這樣一來,我就能夠讓他們覺得,我已經接受了精神分裂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