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解夢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恭敬不如從命
    廟堂裏的規矩是君臣有別,君不可於臣同飲,意欲顯出這君主的地位,萬人之上,世上僅有。若是聽聞哪位將軍能與這君子間隔五十步一殿同飲酒,那可算得是莫大的榮幸了,再往上者,與君三十步。至於文人作爲,也是有一套,自打手持筆桿子那一日起,也就算是個小文人,往後再是秀才,心繫田野者喫個秀才飯已是足夠,或是尋個賬房先生,也算是個體面的行當。也有自命不凡者,欲行出山川,廣廈千萬間。打秀才之後仍有舉人、進士、探花,榜眼,以及狀元,看似幾個詞兒罷了,試問多少寒窗、多少苦讀,纔可換來這幾個簡單的詞?

    有文人曾言:“吹滅讀書燈,一身淨是月。”

    至於更爲苛刻的頭懸樑,錐刺股,那也是常有的事兒,真當文人是個簡單的差事麼?

    自然那些二流子算不得,識得幾個潦草的字,到處賣弄,丟人現眼。

    其中吶,君子若是對這文人稍有些興致,會差遣文人入殿,親自出題考上一考,也稱爲殿試,一來是瞧瞧這大名氣文人究竟如何,二來也是爲了防止有徇私舞弊之嫌,畢竟這往後都是要做官的,一方父母,若是個半吊子豈不是留下了詬病。

    自古君主多隨意,出手也是闊綽,對這文人也是欣賞的很,曾聽聞有一後主,尤其好詩詞歌賦這一塊兒,後人常稱其不是一位明君,卻無人稱其不是一位好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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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

    聖賢山。

    按以往的規矩,徐秋與這木知天二人是要同在九十臺階抽上一題再好生的切磋一番。不過,往來殿深閨裏那位斜臥的女子卻是起了興致,勾來一位下人,簡單吩咐了一句,再是略有玩味的鎖住那一襲青衫,不曉得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木知天與徐秋二位俱是停在九十階那位送題女子身前,木知天並不着急要題,而是斜視徐秋,提起雲袖,手持黃木摺扇,笑問:“不知徐道友有沒有想過,三十階,六十階這兩道題只是恰好中了你的下懷,好比是撒網捕魚一般,恰好就丟中那麼一片?”

    木知天這廝能說出這話,完全是不將徐秋當回數,“啪嗒”一聲又是收了摺扇,還是一位能裝腔作勢的主兒。

    徐秋聽後,囫圇笑了一句:“天上有九個月亮,而木道友只瞧見了一個月亮。”

    木知天稍微錯愕,“九個月亮?”

    徐秋雲淡風輕風情的擡手一舉:“你瞧?”

    木知天半信半疑掃視了一番,莫說九個月亮,這光景,半個月亮都沒瞧見,不免回視徐秋,只見徐秋咧嘴淺笑,一別鬢髮,朝木知天走了一步,呢喃說了一句:“子不見九月當空,安能知吾亦不見九月當空?”

    言外之意,徐秋這廝是在看不起木知天哩,例如那雉兔同籠,你木知天算不出,並不意味着別人也是算不出,真當這天池三教僅僅你一位讀了幾年書麼?

    其實這麼一句也是徐秋胡編亂謅,參考於那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取自《秋水》,據說那一位也是一位資深道教老前輩,如此一來,徐秋還真似個道門子弟,隨口一句便是與道有關。

    木知天氣得不輕,不過越是場面人越能掩住臉色,不過半息,又是心平氣和與徐秋謙讓取題,假客氣罷了。徐秋不客氣,吞吐一句:“老子取就老子取,難不成誰取題還有窮講究不成?”

    徐秋出言:“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徐某人取題。”

    姑娘淺淺一笑,小手別腰還了一禮,正要說話時候,忽從聖賢閣裏行出了位女子,這女子丫鬟打扮,走的是蓮步,輕聲叫慢。

    “二位道友精絕豔豔,尤得閣主賞識,故而這第三試免了,不用再切磋。”

    女子一句,聖賢山陡然好是熱鬧,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張三:“獨得賞識,免了第三試?”

    李五嘖巴:“也不曉得那姓徐的小子踩了什麼狗屎運。”

    顯然吶,李五是典型的霧隱門人,換言之,是這木知天的狗子。

    王六麻子是個事故人,正一手撫滿臉麻子,尖牙利齒一句:“若是第三試免了,這二位可是結下了樑子唷。”

    張三不明所意,湊問:“此言怎講?”

    “喏,若是免了,木知天道友豈不是吃了虧在先?霧隱門三拜吶...能是小事兒嗎,尋日裏這些大門大派哪個不是注重門庭顏面,此事絕不會善了,既然聖賢山爭不回這顏面,下了山恐怕是要命償了唷。”

    “各位清靜。”

    李五噓聲:“喲呵,這姑娘話還沒說完吶。”

    傳話的這位女子瞧了二位一眼,悄摸一笑,續道:“閣主還說了,近來這身子不適,忌生寒、身子乏力、慵懶、食慾大減,不知二位道友可否能替閣主分憂解難。”

    甚?

    百十位修士俱是一愣,誰能弄得明白這閣主唱的是哪一齣?

    木知天卻是見怪不怪,畢竟本身就是聖賢山之人,如你些年來也算與閣主打過幾番照面,知曉閣主的習性,於是乎,說道:“晚輩涉世未深,聖賢讀書過幾年書,與閣主也算是打過幾番照面,方纔閣主所言,看似無心之舉,實則乃是爲木某人與徐道友出了第三題,至於第三題何爲正解,那便要聽聽閣主的意思。不知晚輩所言對否?”

    順木知天話罷,深閨裏那位女子是壓落桃枝春風一笑,把玩手指,輕聲道:“近來是酒水不可下肚,生涼不可下嚥。”

    一旁徐秋寡言少語,木知天則是殷勤至極,又問:“不知閣主想喫些什麼?”

    “不知吶,就瞧二位小友的本事了。”

    徐秋插了木知天一句:“廢話,說明了要喫什麼還算是題麼?”

    木知天一怒,誰知那位閣主說話:“徐小友,好是有趣吶。”

    徐秋赧顏:“閣主見外了,在下是個粗人,只會些粗活。”

    如此簡單至極的一句話,分明是個自謙的一句話,誰知叫那斜臥的女子聽了後,盈盈一握的腰肢巧巧的又是一個哆嗦,反覆呢喃:“粗人?”

    約莫半息,女子回話:“粗人怎麼了,粗人也有粗人的好,粗人喫的多,氣力大,能上山砍柴,能下河摸魚,也能暖被窩不是?”

    徐秋汗顏,女閣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木知天不甘示弱,搶先問道:“不知閣主是要喫的還是喝的,也好叫晚輩與徐道友好下手不是。”

    女子慵懶側過身子,淺淺一句:“茶水罷。”

    “給二位小友半個時辰,可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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