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解夢師 >第十四章 嘖嘖稱讚
    陳詞唱穿了,也無非是些兒女情長、長夜難眠的情愫,瞧似不起眼的小心思纔是最要人命,這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酒後所津津樂道的。徐秋的爹走的早,孃親也被賣進了酒樓,按理說徐秋應是個頹廢的少年,沒有君子氣節,沒有男子的陽剛之氣,奈何他天生是個硬骨頭,教書先生他都不放在眼裏,北山說蕩平就蕩平,可就是這軟硬不喫的徐秋眼下卻是犯難了。別說女子的身子,就連女子的手都不曾碰過,想都沒想過,平日裏說的那些輕俏話也是當年豬棚裏徹夜讀《金梅》學來的,也就是嘴上說說,真刀真槍,他不行。

    眼下這女子不由分說的胡脫了一通,一船的落衣,上頭立個玉人兒,她正含情脈脈的直勾勾的盯着徐秋打量個不停,神色頗具韻味,似笑非笑,徐秋此間才知曉了樓三千在先鳴集中與他說說的“韻”字是何意,這不正是韻麼?且不是小韻,韻的徐血脈噴張,口乾舌燥。段三郎此間已是呆若木雞,先前他被徐秋的輕巧話給糊住,轉眼又被女子的春光乍泄給弄的暈頭轉向,說是暈頭轉向,可他的那雙招子是絲毫不離女子身子。徐秋臉色精彩,雖然是側過身子,可總會用餘光瞄上幾眼,畢竟太誘人。

    段三郎直罵徐秋不仗義!

    徐秋不理不睬,不知爲何,他就覺得兩男共賞一女委實有些膈應,擡手就閉了與拂塵與外界的交聯,氣的段三郎直哆嗦。

    女子取出了一壺酒,也不知曉她是從何處取出來的,兩個梨花盞擺在了徐秋身前,徐秋直襬手:“姑娘,你這...”

    誰料,女子竟是一指點在了徐秋的脣上,坐了個噓聲的動作,她道:“你瞧。”

    她一指長空,天色陡暗,月起。

    她擡手江岸,無中生柳,微擺。

    她含笑倒酒,兩杯女兒,陳年。

    “公子,你瞧,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如此良辰美景,不與小女做些有雅興的事麼?”

    再是如何癡傻的男兒郎此間也應知曉了女子口中雅事是何事了,可唯獨這徐秋不明瞭,其實他並不是不知曉,而是刻意往別處想,他怕。

    徐秋吃了一口酒:“吃了姑娘一杯酒,也算領了姑娘的意,餘下的事,日後再說罷。”

    女子竟是含羞:“日後再說?”

    徐秋不解,還當是女子會錯了意,解釋道:“讀書人,不可在外胡來。”

    其實,女子若想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可這女子沒有神志,按照着固定的神識來應對每一位過客,否則早是一指殺了徐秋了,哪裏會這般的囉裏囉嗦。徐秋猜測,這女子定然睡不得,若是睡了怕是此生再難尋玄冥海,或是此生難處此地半步,長眠於此了。

    “是小女不美麼?我瞧公子心頭仍是掛念那老者,不肯瞧我正眼,公子莫非有這喜好?”女子笑問。可不待徐秋回她,她已是乍笑連連,兩眼暗送秋波。

    瞬時,徐秋只覺有些不對勁,眼前瀰漫了層層的白霧,渾身發熱,虎軀一震,歹念愈發的猛烈。

    “酒?”

    徐秋這才反應過來,可已太遲。

    一世清白吶,難道真要交代在此了麼?

    三息之後,女子曼妙的身子愈發的縹緲,雲裏霧裏皆是她!

    敢說,徐秋若不是個清心寡慾,自律極強的男子,此間早是惡狗撲食了。只見徐秋咬緊牙關,嘴脣都已咬破,他呢喃:“奪我童子之身,憑你,也配?小爺既然搞不過你,那就搞自己。”說罷,徐秋一指點在自身眉心,他給自己造了一夢。

    夢裏三人,徐秋蹲坐圓木登上,手捧一壺茶,對着壺嘴小口的嘬,眼前是衣不遮體的兩人偏偏起舞,正是樓三千與段三郎,二人起舞弄袖,含情脈脈,段三郎不住的對着徐秋拋眉弄眼,樓三千一個勁的搔首弄姿,關鍵的是樓三千還不曾穿上鞋子,整個屋子好似籠罩了一層瘴氣,辣的徐秋睜不開眼。

    女子露出了一個千百年都不曾露出了神色來,詫異極了。

    徐秋喉嚨涌動,竟對這人間少有的大美人嘔吐起來,大口大口...

    徐秋睜眼之際,女子已是衣着整齊。

    她回船頭,小聲暗歎:“玄冥海,玄在惑。”

    少頃,徐秋纔是從樓三千與段三郎的身子上回過神來,聽了女子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又是發懵。

    女子一指江中魚:“千百年來,有心重權財之人來此,我便贈他無上權,無盡財,有貪圖得道成仙人來此,我便送他無上修爲,有永駐容顏女子來此,我便贈她不老仙術。”

    女子陡然轉身,相視一眼,她道:“玄冥海千百年來,唯獨你,才最是難解。”

    徐秋見過了女子的身子,也不是很怕她了,畢竟潛意識裏她也不過是個碧玉小女罷了,他擦了擦口水,擺擺手:“哪裏,哪裏,謬讚,謬讚。吾讀書十幾載,這些文人氣節還是不欠分毫的。”

    女子對徐秋這麼一段話,絲毫不在意,或是半點不曾聽見。

    “江中魚兒遊。求權的人成了魚兒,求仙的人成了魚兒,好色之人成了魚兒,不老的人成了魚兒。成日成夜的江中游,沉醉其中。”

    女子一句之後,瞬時心驚,敢情這江水中的魚兒都是這些年來走過玄冥海的人,下場竟是這般慘,還得虧世間有樓三千的腳,否則他是吐不出來的。

    女子撐篙:“玄冥海?”

    徐秋:“樓三千何在?”

    女子仍:“玄冥海?”

    徐秋:“玄冥海。”

    隨後的路,輕鬆了許多,途中九山紛紛上演這些千百年來玄冥海的拜訪着,有人一命嗚呼,有人成了魚兒,也有人永成山石。

    忽的,徐秋瞧見了一幕,依舊是一葉扁舟上,船頭立着兩名女子,其中一名便是眼前這一位,而另外一位則是方纔九山十六江御劍的那名女子,她的同門修士皆是沉醉在無盡的迷惘之中,飄飄然也,唯獨她清醒。

    “唰唰唰。”

    她連出數劍,一劍斷臂,一劍斬足。

    女子跪地一拜,對船頭撐篙那位說道:“多有打擾,此生不再入此地,這就別過。”

    隨即,她打出一掌,將同門修士給送出了此地,自身卻受了撐篙人的一擊回馬篙,刺體而過,血染長空。

    徐秋膽寒,心知女子方纔的一記隨手船篙,他是接不住的,若是打在他身,一命必嗚呼。

    忽見她體前盛茫大現,天地失色,胸前一玉,已然碎也。

    徐秋脊背發寒,天池竟還有這等神物,一玉抵一命。

    徐秋笑,幽幽心道:“今日這是結了善緣吶。”

    正想間,小舟已停靠在一處。

    徐秋嘖舌,仙府洞天,一月當空乍泄,好似一口能裝下天地的碗,他正處於碗底,四周盡數星辰,虛空之中有數不清的青石,首位不相連,相隔甚遠,憑空而立,再往上擡首極目之處是一網無垠綠水。

    女子一指:“玄冥梯,九百九十九階,一步一年,無論是何修爲,在此處,仙人與凡人一般,前三百體疾苦,次三百悟生死,再三百獨自鬱,再往下無解。公若是撐不住了,只需縱身一躍,即可脫離苦海。”

    “脫離苦海,還有回頭路不成?”

    徐秋可是不信這緊要關頭還有回頭路,果然,女子笑:“脫離苦海,一死了之。”

    終究還是個死字。

    正在徐秋猶豫不決之時,身後陡然傳來了熟悉的叫罵聲:“來呀,別走呀,我剛纔狀態不行,現在可以了,你別瞧老夫年紀大了,可是能幹的很哩。”

    女子淡然:“玄冥海就在此處,你二人是去是留,自行想好。”

    一句說罷,女子好似個陌生人一般,瞬時生疏了起來,乘船去了,將徐秋與茫然的樓三千留在了此處,徐秋急忙問了一句:“姑娘,玄爲惑,冥爲何?”

    女子一字不回,來往的人多了,可能她已忘了眼前這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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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與樓三千足足對視了半刻鐘。

    徐秋先開口:“樓三千,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樓三千理清了思緒,卻問:“女子對你做了甚?”

    徐秋一笑。

    樓三千古怪的掃了一眼拂塵之中閉口不言生悶氣的段三郎,他問:“段三郎,女子對他做了甚?”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事,段三郎就直道徐秋不仁義。

    樓三千聞言立馬掃了一眼徐秋的褲襠,凝眉、尋思、呢喃:“不能夠呀。”

    徐秋一聽這話,猜測到了樓三千定是與他一樣遇見了方纔衣不遮體的女子。

    徐秋年紀不大,心境卻淡泊如水,恰好是個童子之身,纔是施以色相,可樓三千又是爲何?莫非樓三千潛意識裏就是個好色之人?

    徐秋立馬否了這個想法,爲何吶,樓三千若是個好色之人,又怎麼能從女子的手裏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頓時,徐秋想起了樓三千剛纔莫名其妙的破罵,“來呀,別走呀,我剛纔狀態不行,現在可以了,你別瞧老夫年紀大了,可是能幹的很哩。”

    徐秋笑了,昨夜樓三千可是點了八名女子吶。

    樓三千見徐秋笑了,趕忙的搶先詆譭:“你這小子,這都能忍住,怕真是有龍陽之好!老頭子我日後還要與你遠一些的好。”

    徐秋壓根不聞不問,也學樓三千的神態,掃了一眼他的褲襠,抿嘴,輕聲道:“嘖嘖,嘖嘖,嘖嘖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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