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水平不夠,要說沒說的要寫沒寫的。”
不過趙庭祿聽張二胖子說過,李寶發曾到孫江家拜會過幾次,估計是想討革委會主任的位置。這個位置不大容易坐上,因爲大隊裏還有治保主任民兵連長等幹部惦記着呢。
“事在人爲,凡事都要爭取,只有努力了才能知道能成不能成。”趙庭祿這樣說話時,李寶發原先半吞半咽的語氣才明朗起來,說以後還得趙庭祿幫忙呢。此言一出趙庭祿不禁詫異地問:
“我又不是公社書記主任的,在大隊也沒有一官半職,怎能幫上忙?”
李寶發說:“你和孫書記是親家,沒事時在他面前多說點好話,多敲點邊鼓,多溜溜縫,也是管用的。”
趙庭祿自然明白自己幾斤幾兩,李寶發的話不過是客氣,不能完全當真。
又一場雪下過之後,天冷得像能把腳後跟撕裂一樣,老話說三九四九打罵不走。可事情總要辦,娛樂總要有,所以還得“出門撂戶”不能窩在家裏。趙庭祿除了去打打小牌,上劉大爬犁家閒扯淡逗樂子,偶爾也來一段大鼓書外,主要的是跑趙庭棟家裏。趙庭祿前前後後跑了四五次纔有了點眉目,那個“吊歪”的嫂子終於答應了讓陳百才和四丫先處處,處好了後再操辦訂婚過禮的大事。先處處?趙庭祿聽嫂子這麼說時,苦笑着咧嘴心裏罵這個事媽一樣的女人太不好辦事,太不通情達理。他心裏明白,嫂子說處處不過是個藉口,好讓她自己有個臺階下。四丫鬧得歡,要死要活的,那架勢是非陳百纔不嫁,還說大不了和陳百才一起跑,跑到北大荒那去立個馬架子生兒育女,永遠不回這個家。陳百才聽說讓他和四丫處處這個消息後,自然是喜得合不攏嘴。他叫趙庭祿爲老叔的頻度更密了,也隔一兩日就往他那跑,向趙庭祿張淑芬討要計謀。
“保一個媒多活三年。”
趙庭祿說:“屁,少活三年還差不多。”
一月三十號那天,趙庭祿給故去的老母親上了墳,長週年短百日,這個百多年的“轍例”遵守着,同樣過年時也沒有貼喜慶的對聯紅豔豔的春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