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靜,等我一會。”趙梅波喊道。
陳思靜停下來,眼睛向她看去,見她滿面是汗,一副急慌慌的樣子。
還未走近,趙梅波便說道:“我上我四叔家了的,讓他去勸勸我媽。可咋整?昨天鄧淑敏不說我四叔生氣嘛,我尋思看看去。到那了,我四叔就跟我說,梅靜回來了,還說梅靜問我媽口供,同不同意讓那個對象來。我媽說,你個丫頭片子自己個決定這麼大的事,也不跟老人商量?梅靜說,這不商量呢嗎。我媽說,你這是先斬後奏,還啥商量?這也就算了,兒大不由爺女大不由娘,她的事她做主,好與歹她自己擎着。那天,上兩個月,她給趙守成寫信了,說趙守森分家另過了,說爸媽都幹不動活了,鏟地都得爬着,追肥也是求別人,收苞米更不用說了,還得求爺告奶的……反正是難。我媽都囑咐又囑咐,讓我們牙口縫都別欠,就爲他在部隊好好幹,別爲家擔心。這可倒好,她全嘚啵出去了,聽着真來氣,不怪我媽罵她。這死丫崽子也犟,跟我媽窮對付,還上我四叔那訴苦。走了,又上哈爾濱了,說老也不回來了。”
陳思靜勸慰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梅波姐,你也別上火,多難的事都能過去,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陳思靜覺得自己實在拙笨,不能將話說到她心裏,就嘆了一口氣。
趙梅波咯咯一笑道:“我是操心不見老啊,也是,我媽有事不找我找誰。哎,思靜,昨天鄧淑敏上我四叔家,你知道幹啥嗎?送果子白酒罐頭啥的,讓四叔代賣。她家接那多東西,錢也不老少。你算算,壓香,回香,那錢呼呼的。”
此時,她們已到了院心。
各自分開,進教室後,陳思靜恬淡地微笑了。
生活與工作似乎每日都是對過去的重複,但每日裏又都有一點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