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殤陌劍狂 >第六十六章
    壅齒滾了兩轉,努力支撐起來,狠狠地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般神力,你到底是誰”南天竹不以爲然地道:“識趣的,趕緊給我滾得遠遠的,否則,休怪本姑娘不客氣”壅齒部下有上百餘衆,哪能這般輕易放手,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厲聲喝道:“臭娘們,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對你雍齒爺爺下如此黑手”說着,便一個手勢,招呼着那百餘士兵,一起蜂涌了過來南天竹雖然年紀輕輕,但又豈是等閒之輩,站在原地,熱血沸騰,雙掌一錯,不禁發出一聲怒吼道:“玉女神掌”掌音方落,奮袂的雙掌,已然捲起一陣狂沙猛浪,向敵羣之中,席捲而至這一掌,何止萬頃之力,一陣黃沙撲過,只見那幫士兵,被襲得七零八落,慘叫不迭,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有的直被卷至上空,又倏然而落,有的被摔得老遠,再難支起待那幫楚軍從黃沙之中灰頭土臉的緩過神來,南天竹已帶着那受傷的老頭,瞬間不知了去向灰頭垢面的雍齒,慢慢從煙塵中爬將起來,氣得鼻子吹灰,大致清點了一下人數,軍隊一衆,已被她那一掌摧毀過半,立即重列餘部,戰戰巍巍,狼狽而去南天竹從混亂之中,救下那老頭之後,徑直返回了泰山的玄陰洞中,因竹桃山莊鮮爲人知,所以她也留了個神,儘量不讓外人踏入那片自己苦心經營的神聖之地來到玄陰洞口,南天竹將他扶坐一旁,鶯聲說道:“前輩,你先在此歇息,我且進洞取些藥來,你傷勢不輕,急需處理”南天竹真是膽大心細,雖然救下了老人,對他的來歷,卻是毫不知悉,心中仍是存有戒備之心,沒有直接把那老人領進洞內那人忙阻止道:“姑娘不必費心了,我這都是些皮外之傷,我這裏有藥,可雙手負傷不能動彈,須勞煩姑娘給我取出”南天竹見他雙手血肉模糊,略一思量,忙上前在其懷囊之中探了一探,果然在其懷中,摸出一個紅色的藥瓶來那人喘息道:“這是金創血散,服下一粒,便可定血止痛”南天竹忙從瓶中倒出一粒,放在那老人口中老人在服下藥丸後,立即閉目盤膝,凝神靜氣地打坐地上,自我調息起來沒過多時,他輕輕舒緩了一口氣,雙目微啓,見南天竹還在一旁靜候,不由喃喃地道:“姑娘一直在裏這侯着嗎”南天竹雙手托腮,“嗯”地點頭,以示應允,隨後緩緩站起身來道:“感覺好點了嗎”那人喫過藥後,經過一番調息,倒是舒坦了很多,支撐着站起身來,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老朽好多了”南天竹道:“那就好,那幫楚軍,何以要治你於死地”老頭嘆聲說道:“姑娘可有聽說過當年的關中之戰”南天竹道:“項羽屠城,生靈塗炭,豈有不知之理”老頭嘆聲說道:“當年戰事,流血飄屍,不提也罷”微頓又道:“不知姑娘何門何派年方弱冠,竟有這般超凡的武藝,實令老朽相形見絀”南天竹微笑道:“前輩真是虛懷若谷,小女子乃竹桃山莊的南天竹,一個無名小輩罷了”那人似早有聽說過她的名字,神色一驚地道:“敢情是竹桃山莊的仙女,你的名字,早已如雷貫耳,今日能得一睹芳容,真是萬幸之至”南天竹笑道:“前輩溢美了,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又當如何稱呼”那人神色一頓,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老朽叫鐵奴,乃咸陽人士”提到咸陽,南天竹不禁又面色哀忿,黯然說道:“當年的咸陽之戰,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有誰不知可憐我們卻偏偏生在這多事之秋”鐵奴嘆道:“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當日爲了解救一位故人一家,面對銅圍鐵馬的楚軍,不惜手足之情,浴血奮戰,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南天竹敬服地道:“敢情前輩乃是亂世英雄,真讓南天竹深感敬佩”鐵奴苦笑道:“談不上什麼英雄,只是不齒那些楚軍的殘酷暴虐,螳臂當車罷了”南天竹看他滿臉豪氣,言吐凜然,並非壞人模樣,不由笑道:“鐵前輩有傷在身,不宜露風,不如隨小女子到洞內再續”鐵奴奇道:“南姑娘是獨自一人住在這山洞裏嗎”南天竹微笑道:“當日因故離開了竹桃山莊,我已在此住得有些時日了”鐵奴忙道:“那實爲不妥,我這蚩惡老頭,怎可冒犯了南姑娘的仙境”南天竹有些不悅地道:“什麼仙境啦鐵前輩又不是什麼魑魅魍魎,您若是不進去,就是嫌棄寒舍的簡陋”鐵奴笑道:“難得南姑娘如此大仁大義,那鐵老頭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南天竹頓時一喜,雀躍地走在前方,帶着鐵奴,徑直來到了洞內的幽靜之地鐵奴在此住了數日,已習慣了這裏的一切,在南天竹精心的照料下,他的傷勢已無大礙這日一早,鐵奴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在南天竹臥室外靜靜候着,心懷忐忑,似有要事要跟南天竹商榷一般南天竹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守在自己門外,起牀打開房門,看着門口面色嚴肅的鐵奴,不由大喫一驚,咋呼道:“鐵前輩,一大早你就站在我門口乾嘛嚇了我一跳”鐵奴面無表情,沒有言語,只“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南天竹面前,毅然說道:“鐵奴武功淺微,想拜師學藝,還望南姑娘不吝賜教,請受我鐵奴一拜”南天竹如墮深霧,根本沒想到這老頭會跟自己下跪,且還要自己教他武功,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南天竹正舌撟不下,鐵奴已開始扣頭跪拜,沒等她緩過神來,鐵奴已叩拜完畢既已禮成,南天竹也沒好再相推遲,忙將其攙扶起來道:“前輩不必如此,賜教不敢,跪拜更是要折煞了晚輩,晚輩的學術,怎敢在鐵老前輩面前班門弄斧既如此,我們從此不妨就以武相磋,相互討教如何”鐵奴深勾着頭,拱手說道:“我既已白首北面,就是誠心向學,哪有相互切磋之理”南天竹還真拿他沒轍,無可奈何地道:“那好,你既已心如鐵石,我也卻之不恭,不過,您得答應我三個條件”鐵奴道:“師傅請說”南天竹嚴肅地道:“第一,在外面不許叫我師傅;第二,不能用我的武功濫殺無辜;第三,要有正義之心”鐵奴義正辭嚴地道:“第一條恕難從命”南天竹怫然作色,有些不悅地道:“你連師傅的話也敢不聽”鐵奴道:“師傅就是師傅,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師傅,我可分不了場合”南天竹見他言之在理,也只好由他了,厲聲說道:“那後兩條,你務必要謹記於心”鐵奴只一點頭,沒有言語就這樣,南天竹每天勤勤懇懇,誨人不倦,只把畢生絕學傾授給了鐵奴別看鐵奴年老體邁,學起功夫來可是懸樑刺股,專心致志,每天聞雞起舞,廢寢忘食,就在前不久,幾乎已完全參透了南天竹的畢生精髓這日,東方欲曉南天竹早早起來,正在梳妝檯前整理着秀髮,屋外,突然傳來幾聲慘叫她頓時一驚,聽得出來,那聲音是鐵奴所發出的,在這石洞之中,鐵奴怎會莫名的發出這麼幾聲駭然的叫聲南天竹散發蓬鬆,也顧及不了那窈窕體態,忙一個縱身躍出屋外,直朝發聲處奔至鐵奴雙手佔滿了鮮血,直按在自己的臉上,在那個角落裏嗷嗷喊叫不迭,那鮮紅的血液,早已模糊了他的整個臉頰南天竹頓時大驚失色,再看看角落裏那堆騰騰的烈火,旁邊有一個鐵面罩,面罩上還鮮血淋淋想是鐵奴用那鐵面罩燒紅之後,貼在自己臉上,纔會導致現在的場景,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鐵奴如此忍罹求全,自毀容顏,必定隱藏着莫大的殺機南天竹呆立原地,一時不知如何去幫助痛苦不堪的鐵奴,只在那裏忙裏慌張地道:“鐵奴,你這是爲何呀”鐵奴強忍灼痛,狠狠地道:“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這般,怎可潛入楚營,替我的幾位手足兄弟報仇雪恨”南天竹見他這般不惜膝下黃金,不惜年歲之別,拜自己爲師,如此吞炭漆身,可謂是精衛填海,試問有誰能比穿封狂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一切,並肯定地說道:“依你之言,我敢斷定,那鐵奴就是我的四師傅賽凌雲無疑”南天竹嘆道:“我幾乎花了三月的時間,將畢生武學傾授於他,他這般潛伏於楚營之中,真是忍辱負重”穿封狂思索道:“他好像被楚軍的藥物給控制住了”南天竹道:“不可能的,我將製毒解毒之法也一併毫無保留地傳給了他,一般的迷幻藥對他來說,一點作用也起不了”穿封狂想了想道:“我看裏面也很是蹊蹺,那日在楚軍大帳裏,我與他打了照面,他舉止正常,毫無迷幻之意,我看他潛在楚軍裏面,定是有極大的陰謀”南天竹笑道:“這倒已罷了,我擔心的是他真正投靠了楚軍,不然江湖中怎會傳出這麼多關於馭淋劍法的謠言,如若這般,他將會是武林的一大禍害,加上他本身賦有的武功,現在恐怕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穿封狂毅然說道:“這點我敢保證,四師傅定然不會投靠楚軍,因爲我的大師傅、二師傅和三師傅及五師傅,都是他的同胞兄弟,皆是死在楚軍的踏馬之下,所以要他投靠楚軍,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南天竹道:“照你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穿封狂尋思道:“現在他獨自一人身在楚營之中,我倒是挺擔心他的安危的,至於江湖謬傳,還有待查證,我定會弄個水落石出的”南天竹道:“憑他的實力,早不是當年的賽凝雲了,足有萬夫莫開之勇,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相信他自有能力應付”微頓又道:“不過,這武林中的傳言,如此鑿鑿有據,又豈會是空穴來風難道這天下間,除了你和你四師傅外,還有人使得這馭淋劍法””穿封狂嘆聲說道:“在楚軍大營裏得知,四師傅他一直心繫武林同道,所以絕不會至天下武林仁人於不顧,這個謬傳,有待查證,他日再做定奪”他話音剛落,繼而說道:“照此說來,穿封應該改口叫南姑娘作師公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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