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陷入一片混沌,不能醒來,不能表達。
厲銘幾步過去將被子給厲南霆蓋上,“席小姐你看一眼也回去吧”
席錦研根本不聽他的,看着厲南霆額頭上的汗,出聲問:“他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厲銘尷尬的解釋:“四爺平時是愛出汗,席小姐很晚了,你還是回去吧,我來照顧四爺就行。”
“他這樣,我怎麼能回去”席錦研道。
厲銘將求助的目光看了眼席辰逸。
席辰逸秒懂,也勸道:“走吧,讓南霆好好休息,明天在過來看她。”
席錦研倔強道:“我要在這陪他。”
厲銘暗自腹誹,又不是人家女朋友,又不是人家未婚妻,她在這陪什麼陪
於是他又跟個老媽子似的出聲道:“四爺是男人,席小姐在這照顧也不方便,還不如明天早點過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厲南霆無意識的一聲錦兒又說了出來。
席錦研大喜過望,忙不迭的應着,“我在我在,南霆,我在這呢。”
她抓着她的手,激動的不能自已,眼中的淚也磅礴而至,她就說他是故意刺激她。
在病中,什麼心裏話都說了出來了。
厲銘着實心累,這下算解釋不清了。
總不能說我家四爺叫的是安安小姐,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席辰逸蹙眉,一時間也分不清厲南霆是怎麼想的,不是說喜歡楚安安嗎
幹嘛又喊錦兒。
錦兒這個名字,幾乎是陪伴了他整個讀書時期。
他就是這樣喊席錦研的
要不怎麼就把她姐給迷得五迷三道的呢,這個名字成了他的專屬誰叫都不行。
現在在病中,喊出的話纔是心底最深的潛意識。
難道還真跟他姐說的那樣,他就是故意利用楚安安和雲錦刺激他姐
席錦研看着厲南霆心疼道:“你們回去吧,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厲銘臉一黑,她照顧什麼照顧
她在這,讓那個小丫頭去哪
“席小姐,你也聽見了,郭教授說了四爺就是太累了,只要讓四爺好好休息,他就會沒事的,你回去吧,你在這還影響四爺休息。”
席辰逸看出厲銘的着急,也出聲道:“姐,我們先回去,有話等南霆醒了再說。”
席錦研不想回去,但他們說的對,南霆需要休息。
然後,她又有些貪婪的看了厲南霆許久,纔不情不願的起身。
“那行吧我明天再過來。”
見她起身,厲銘喜出望外,客客氣氣的把人給送了出去,臨行前叮囑:
“席先生、席小姐,還請不要把四爺病了這件事透露出去”
席辰逸點頭,“嗯,知道”
厲銘後退一步,看着車子駛離,剛準備回去,便看見司徒煜腳步匆匆回來,手裏拎着一個食盒。
“湯藥熬好了,快點給四爺喝吧”
厲銘沒有多餘的廢話,接過食盒,起身上了樓。
司徒煜則是召集了所有御霆苑的人,“今天在御霆苑的所見所聞,不允許透露出一個字,否則就想想能否承擔的起背叛的下場。”
楚安安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間,雙眼有些空洞的看着天邊的星星,無聲的嘆了口氣,怎麼辦啊
她好像又剩自己一個人了。
怕失去的,都一個個離開她了。
其實剛纔在樓上下來的那一刻,她都想一走了之了,但若她真的走了,四爺一定會覺得她忘恩負義
畢竟他還在生病。
就再給自己最後一晚的時間吧,等明天四爺病好了,在找個理由離開。
“叩叩叩”
房間的門被人給敲響。
楚安安的思緒一下子被拽了回來,“啊,誰啊”
她說着去開門,門被打開,門口站着厲銘,“安安小姐”
楚安安見厲銘的臉色很不好,急忙出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四爺怎麼了”
她說着就要走,厲銘急忙道:“不是,四爺沒事,就是郭教授讓四爺喝藥,可他一直昏迷沒辦法喂,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
其實辦法他已經想好了,只是他不方便說。
楚安安哪裏會想那麼複雜,“那我跟你過去看看。”
厲銘應聲,跟着楚安安一起去了三樓。
“他們走了”楚安安問。
“嗯,走了。”
厲銘不在意的應了聲,卻沒發現楚安安偷偷的舒了口氣。
兩人再次上了三樓,厲銘指着那碗已經灑的只剩下半碗的湯藥,“我實在是喂不進去。”
楚安安看着垃圾桶裏的紙,也知道想必都是擦灑出的湯藥汁弄的。
她深吸口氣,“我試試。”說着,她端過碗,舀了一勺湯藥汁就想這麼喂。
厲銘很是無語,若這樣就能喂進去,他還喊她幹嘛
“安安小姐這樣不行,我試過,根本喂不進去,就算能喂到嘴裏他也不咽,還得把藥給吐出來,藥已經浪費不少了。”
楚安安愣住,這樣不行那怎麼辦
“你抱着四爺,我來喂。”
厲銘應聲,倒也聽話,起身將厲南霆給抱在懷裏。
楚安安哆哆嗦嗦,將一勺藥汁遞到了厲南霆的脣邊,“四爺,咱們把藥喝了。”
說着,撬開他的脣齒喂進了一口。
就在她興奮的小火苗剛起來那麼一點的時候,便看見那喂進去的藥汁,已經順着脣角流了出來。
楚安安嚇得急忙抽了兩張紙巾,給他擦拭。
“郭教授說非要現在喝,等四爺醒了喝不行嗎”楚安安問。
厲銘道,“我問過郭教授,他說盡量想辦法讓他喝,這是給四爺補元氣的,越早越好”
楚安安看着那碗湯藥手足無措,其實她也不是沒想到辦法,只是不知道這個辦法她該不該用。
厲銘見她猶豫出聲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楚安安眸光一亮,“什麼”
“你喂四爺喝。”
厲銘的目光落在厲南霆的脣上,說的意有所指。
他雖沒明說,但楚安安卻懂了,嘴對嘴的喂,雖然跟她想到一樣,但一張臉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
就好像厲銘看穿了她的心思。
“非、非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