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笑道:“辛苦了”
上官文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語氣略有遺憾道:“一點都不過癮”
林平夏問:“怎麼了”
上官文星撇嘴,“打了沒兩下就都跑了”
楚安安問:“酒瓶子還他了嗎”
周文軍無奈失笑,“沒追上後來被文星給扔過去的,也不知道砸到了哪。”
上官文星紮了一塊蘋果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腦袋啊砸別的地方,叫什麼還”
林平夏有些抱歉,今天周文軍的無妄之災,都是因爲安安去洗手間時說的那句,照顧着點夏夏。
他是擔心她被欺負。
“今天的事都是我連累的你們。”
“跟你沒關係,是我先動的手。”周文軍也客氣的回道。
“你的傷沒事吧要不要處理一下”
周文軍道:“沒事,都不出血了。”
其實,別看他被砸這熊樣,但他就是覺得挺開心的,楚安安總算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上官文星看着他那腦袋,忽然道:“欸,我這有創可貼。”
說着,還真的在兜裏掏出一個創可貼,拿着餐巾紙沾了點啤酒,就要朝着周文軍的臉上擦去。
周文軍一臉防備,“你幹嘛”
上官文星一副理所應當的口吻道:“消毒啊”
周文軍蹙眉,“就沒聽說用啤酒消毒的”
上官文星也不管,抓過他,像是殺豬似的把餐巾在他的腦袋上蹭了蹭,“啥時候了,還講究這麼多啤酒不是酒嗎擦了是不就比不擦強磨嘰”
他絮絮叨叨,把創可貼讓他腦袋上一摁,“完活”
周文軍瞪他,“剛纔都沒這麼疼”
上官文星看他,“看到今天那幾個男的讓我給揍的嗎你說我平時對你多仁慈”
“我還得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唄”
“那你看,我對你好不”
“別對我好,我會以爲你喜歡上了我”
楚安安和林平夏看的有些發愣,她們居然能在他們身上看出滿滿的基情
兩個男生大概是感覺到她們不同以往的目光,也朝他們紛紛看過來,待看明白他們的視線,倆人立即相互嫌棄的看了眼,各自挪椅子,中間想隔位置再坐倆都沒問題。
楚安安和林平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幾人分開是已經十點多了。
楚安安把將那個帶血的紙巾遞給暗中保護的保鏢,讓他們給帶回御霆苑。
然後自己回了宿舍。
一個人的宿舍真的太靜了,靜的她又開始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他們三天都沒說上幾句話,每次她都以爲正在學習敷衍過去。
以前每晚躺在牀上的時候,纔是他們聊天的時候,現在已經不聊了。
是四爺感受到了她的冷淡,還是席錦研已經跟他解除了誤會
那麼下一步,是不是他要跟她說讓她離開了趣誦小書 .qusoshu.
自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嚇了楚安安一跳,她忘記靜音了。
拿過一看是厲銘打來的。
她心裏莫名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滑動屏幕接聽,“喂,厲銘,怎麼了”
厲銘聲音無奈又焦急,“安安小姐,你回御霆苑一趟吧,我讓人去接你。”
厲銘聽着楚安安惶恐的聲音,擔心嚇到她,急忙又解釋了一句,“你彆着急,沒那麼嚴重,就是四爺很需要你”
楚安安起身,拿着手機穿衣服,“好,我馬上回去。”
御霆苑離學校不是很遠,沒一會就到了。
而此時厲銘,已經等候在院子裏,“安安小姐。”
“四爺怎麼了”
厲銘有些沒法說,“先上去在說吧”
楚安安心急如焚,小跑着上了三樓,推開門便看見厲南霆躺在牀上,跟那天的情景一樣,他渾身都是汗,臉上的表情痛苦。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嗡了一聲,距離感冒那天見面,也不過就是三天沒見而已,他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如果他不是躺在四爺的牀上,她都不敢認。
厲銘無奈道:“安安小姐,四爺說他一直在做噩夢,我根本叫不醒,第一晚有你陪着他,他說噩夢變成了美夢,後來就睡着了,但這兩天,他做噩夢的時間越來越長,幾乎整晚都不睡,他白天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楚安安心疼不已,“他又昏迷了嗎郭教授怎麼說他這是什麼毛病”
厲銘深吸口氣,含糊道:“郭教授只說他虛耗嚴重,精神壓力大。”
楚安安蹙眉,“精神壓力大最近公司有很多煩心的事嗎”
“還好。”
楚安安狐疑,不是公司的事,難道是跟席錦研的事還是想跟她說清楚又沒法開口
不過,這點小事也不足以造成他精神壓力大吧
厲銘見楚安安沒在追問,又道:“四爺已經喫過藥了,你陪陪他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直接走了出去,將房門帶上。
楚安安盯着他的臉,心裏翻攪,他到底怎麼了
眼底很快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抓着厲南霆的手輕聲的喚,“四爺我是安安,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厲南霆只是無意識的握緊她的手,好半天不呼吸,憋的額頭青筋暴跳。
楚安安緊緊的握着他的手,喉嚨哽咽,“四爺四爺,你怎麼了別怕我在這。”
“錦兒”厲南霆痛苦的囈語出聲。
楚安安聞言,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既然夢裏的是錦兒,厲銘又幹嘛找她。
厲南霆的夢裏依舊是當年錦兒慘死的畫面,不過比當時的他看的更全面,在夢裏,他甚至能看見那個男人是如何一步步接近她,又是如何趁她不背將棍子砸向她的腦袋的,甚至那棍子多粗,什麼材質的他都看得清楚。
這樣的場景不斷的重複,就像是時光機一樣,他努力的想要改變結果,但他每次他都親眼目睹錦兒倒下的全過程,他想讓她快跑,但他發不出聲音。
“錦兒快跑”
厲南霆終於喊出了聲音。
夢裏錦兒也聽見他的話,猛地轉頭將男人給踹了出去,然後她朝着他跑來,在夢裏他居然也能撐着受傷的身子,拽着錦兒不停的奔跑。
後邊是數不盡的追趕過來的黑衣人,儘管他滿臉着急、跑的滿頭大汗,但手裏的觸感,讓他格外踏實。
他要逆天改命,改了錦兒慘死的下場
腦海裏好像傳來一個聲音,“四爺,我是安安,能醒過來嗎四爺”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