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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蘇修銀槍一挑,直指正前方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冷聲道:“季廣”

    被點名的季廣臉色一僵,頂着一臉死到臨頭的表情,卻還是應聲出列,單膝跪地,抱拳朗聲道:“驃下在”

    暈着寒光的槍尖換了個方向,像是隨口一問,“告訴我這是什麼”可誰都聽的出她語氣中泛着的沖天怒氣。

    “酒~”季廣有些心虛,小聲回到。

    “大聲點聽不到”說話間,蘇修銀槍一擲,將旁邊那些酒罈串了個通,碎片炸了一地,有些個壇中還蓄了不少酒,就這麼灑了個乾淨,一時間酒香撲面。

    那幾個沒被點名的將領瞧見了這架勢先是瑟縮了一下,而後又忍不住肉痛了起來,這酒存之不易啊

    季廣見蘇修怒極,當下就豁出去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於是一閉眼,大聲道:“回將軍是酒”

    蘇修怒極反笑:“酒很好”蘇修挨個點名,“季廣、夏樾、吳先杞、段伯約、蘇黎、顧憶你們一個個作爲一軍將領竟然如此放肆揚聲笑語,蔑視禁約,爾等此謂輕軍犯者當斬”

    蘇修最後一個字落下震得幾個人有些發懵,他們此時才知蘇修遠比他們想像的要生氣。幾人當下唰地跪下,齊聲道:“將軍恕罪”

    見他們不說話,蘇修冷呵一聲,“怎麼不想解釋一下嗎”

    幾個人中也就顧憶清年齡最小,細算起來他還比蘇修小了兩個月,也因着這個,蘇修一向是對他比較包容,講話多了些耐心。起碼在開口前,臉皮超級厚的顧憶是這麼覺得的。

    在一衆老大哥的眼神暗示下,顧憶清身心投入,言語七分真三分假,說着:“將軍這三年將士們沒一刻敢放鬆下來,如今漠北大勢已去,他們已不敢再犯北府,我們今天也是權當慶功,淺酌罷了”

    顧憶清話沒說完,接收到蘇修冷冷飄過來的一眼,心下一涼,當下便沒了聲音,支支吾吾愣是沒吐出半個字。

    蘇修側身將影竹招過來,而後看着幾人嗤笑道:“困獸反撲一擊最爲致命,漠北降書未遞,是誰與你們說他們不會再犯漠北的皇帝嗎也不怕這壇酒今日沒來得及下肚,明日便灑到了你們墳頭。”

    幾人被蘇修說得冷汗津津,卻不敢妄言也不敢妄動,幾人背後的士兵們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隨着蘇修陰森森的語氣他們都已經彷彿能看到自己墳頭長的茵茵綠草了

    “顧憶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蘇修看着幾人,慢慢抽出影竹腰側的長劍,那無限拉長的拔劍的聲音喇地人直心毛。

    頂鍋俠顧憶清一驚:不我不是是我娘她老想着一個狗男人是顧這個憶來着而且,老子叫顧憶清不叫顧憶啊

    其實蘇修知道,他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三年來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夜半敵襲,就可能就沒了性命,長時間的精神壓力下也就一口酒能緩解一下情緒。就算季廣幾個死腦筋不知分寸,吳先杞這個猴精的傢伙也不會放任不管。只是酒這個東西,有一口就有兩口,即使微醺也會影響人的判斷力。

    “按理說這一人五十軍棍是免不了的,可如今戰事正在關鍵時刻,我自然不能也不敢將你們傷了。”說到這不敢兩個字,蘇修的磨牙聲可是鑽地衆人牙酸,“但是不罰也說不過去,正好我有點技癢,這樣,100招,誰能挑了我的劍,就免了這頓罰,若是都失敗了,那就戰事結束後再補回來。”蘇修咧了咧嘴,看着段伯約少有的扭曲的表情,狀似不明地問道,“怎麼段將軍有意見”

    突然被點名的段伯約嗆了口口水,顧憶清側頭,不忍直視,看着老大哥一臉掙扎,最後竟然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將軍您要不換長槍吧”

    顧憶清:“”勇士真的勇士

    吳先杞兩撇短硬的八字鬍,原本微微向下的弧度,瞬間就扯平了。可見他的震驚並不比顧憶請少。嘴角抽了兩下,吳先杞的眼珠一轉,偷偷瞥了一眼蘇修似笑未笑的表情,清咳兩聲,立表忠心:“驃下遵命謝將軍寬恕”

    “寬恕”蘇修的聲音裏明顯帶了些躍躍欲試,“好啊你先來”

    吳先杞:“啊”

    “啊什麼啊一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在蘇修不耐煩的眼神下,吳先杞身後一個小兵非常有眼力見地給吳先杞遞過一把長劍,“吳將軍,給”然,收到吳先杞一個死亡眼神。

    小兵:額還是蘇將軍更恐怖些。

    吳先杞覺得自己的老腰有點挺不住,擺好了架勢,還是有點虛:“將軍,手下留情,嘿嘿”

    蘇修冷漠臉:“知道了。”可揮起劍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臥槽

    衆人眼睜睜看着蘇修反手將劍柄捅在吳先杞的肚子上,都忍不住替吳將軍倒吸一口涼氣,好疼

    蘇修看着瘦弱,可那劍砍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吳先杞格擋下蘇修豎砍下來的一擊,可那力量震得他虎口發麻,差點握不穩手中的劍。

    吳先杞有些震驚蘇修的力量,他一直知道蘇修劍術無雙,是因爲他的一招一式可以說的上是精妙絕倫。而配合着這些招式,他的速度也是足夠的快,不應該說是非常快同樣的,蘇修的劍若似以柔克剛,缺乏力道。而這些,是蘇修兩年前用劍時給吳先杞留下的映像,沒想到不過兩年

    季廣注意到吳先杞有些發抖的手,蹙了蹙眉,手肘撞了撞身邊比他還要高大的夏樾。已然沉浸在蘇修精妙的劍術中的夏樾,不耐煩地側頭,便被季廣凝重的表情懟了一臉。

    夏樾擰着他粗黑濃密的眉毛,眼神裏透露出了憨憨的問號。

    季廣一臉懊悔,“就應該堅持讓將軍用長槍的。”嚶嚶嚶~

    聞言,夏樾鄭重地點點頭,然後停了下,不知道想到什麼,又道:“其實,如果將軍使出全力的話,就算給他根木棍,也能給你身上捅個洞出來”

    聞言,一邊的蘇黎、段伯約和顧憶清抽了抽嘴角,沉默了,蘇魔王就差頭上長角了

    而蘇黎想得卻更多,蘇家嫡系傳承的劍法,可蘇家本家上上下下,絕對沒有一個叫蘇修的少年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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