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順口回嘴:“去你妹的愛妃你纔是我的小媳婦兒。”
七殺挑眉笑道:“你們又要開始掐了麼說個事兒,你們這麼晾着人家,光不出溜的好麼”
九幽跟高長恭倆互瞪一眼,他鬼面盔下的一雙眼睛深黑明亮。
七殺走近了牀榻,伸手去挑牡丹的下巴、這小黑子倔強的把臉一側,臉就往九幽袖口埋了。
七殺挑眉道:“別怕,小爺怎麼說也不喜歡男的,可比你現在貼乎這個人可靠多了。”
九幽差點氣結“臥槽七殺你來解釋解釋,剛纔那話什麼意思”
七殺幽幽道:“爲了不影響他敷藥,只要穿及膝的褲子便好了。”
“唉你懂醫術咋的”
“六爺,男女有別,末將要給你這寢奴換衣服了,請回避。”
九幽盯着七殺瞬間恢復冰冷陰鷙的眼,費盡心思,真想找出一點破綻,證明曾有個如花似玉的嬌美人出現過。
她的袖口還被牡丹抓着,一旁的高長恭倒是先忍不住了,一掌捂在了她的臉上、活生生的板過了九幽的臉,掰轉了她的肩膀沉聲道:“走”
話未落,又抓緊了她的手。
九幽愣愣的吼了句“啊餵你是不是又發燒了啊”
高長恭分明是想要她迴避,便一個勁兒的拉她走
九幽只是稍一用力,就把他拉的一個踉蹌,整個人撲進了她懷裏
九幽被他砸的,差點仰頭躺地下、幸好她及時穩住了腳步。
她摟着懷中的小腰,瞪着面前的鬼面。
高長恭目光一沉,驀地垂睫、錯開了她的目光。
卻緊了緊摟在她頸子上的手。
嗓音暗啞。“你這麼風流多情,我該拿你怎麼辦”
“心裏沒有家,所以到處在流浪。”
他驀然掀開眼睫,眸光閃爍,似乎欲言又止。
卻聽有人通報道:“蘭陵王可在安德王帶了南司州牧與黃陂城守求見早已在正殿恭候多時安德王還說,軍事告急”
高長恭驀然渾身一僵,沉默了半晌。
九幽也不敢打擾他。
只是在想,前方軍事告急
怕不是黃陂城要失守
戰場之上,剎那間風雲變幻,難測着呢。
高長恭驀然沉聲道:“扶本王,去大殿接見。”
九幽默然。
“好。”
然後,手很自然的摟上了他的腰身,握上了他的另一隻手。
高長恭也反手,勾着她的肩。
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出了院子,又扶他上了九幽的馬。
在前面騎馬的通報官帶領下,駿馬飛蹄,長嘶聲起。
姍姍來遲的蘭陵王,姿勢很銷魂。
此時,他正一派柔弱的、掛在九幽的身上,頭則是倚在她的肩上,每一步都走的綿軟無力,幸好勾着她的脖子纔不至於摔倒。
而殿中佇立的、官服將鎧的幾人,見狀則是愣了。
連行禮都忘了。600小說 .600xs.
“蘭陵王當真已大病在身”
“四哥、你當真得了時疫癰瘡”
高長恭清咳道:“諸位也都看見了,本王身患時疫癰瘡不假,若不是王妃攙扶,便無力起身了。”
有人端來一把軟椅,便是叫高長恭坐上去。
九幽扶他坐好,他卻是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着不肯放開。
九幽也不敢抽手回來,真怕傷到他,就這麼任他握着。
南司州牧便帶衆小官行禮,一聲威震:“下官南司州牧劉”然後九幽就沒興趣聽了。
頓時感覺昏昏欲睡。
“黃陂城乃三關險要,天勢地險,非萬人敵不可守之,蘭陵王您”
高長恭驀然道:“本王偶染時疫,正百般休養生息,如今起臥行走都不易,帶兵着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下南司確實無人。不過前方的幾位將軍倒是不錯,怎奈和將軍相比,不過雲泥之別也。”
“蘭陵王心中可是有了計量”
高長恭悠悠道:“本王負傷,幾經生死,皆爲王妃所救,王妃那萬人不敵之勇,牧軍師可是親眼所見了的”
“世間還有如此英勇善戰的女子不知蘭陵王妃何在”
“本王手裏握着呢。快,給王妃賜坐”
九幽突然就接到了、瞬間迸射的好些道眼刀。
有人送來了椅子擺在高長恭身側,九幽竟不知道是坐還是不坐。
高長恭側頭看向她,滿眼笑意:“愛妃,坐吧”
九幽默然:“謝蘭陵王賜坐。”
安德王笑道:“前幾天聽說,皇上派去抓蘭陵王的得意上將,被一個神祕男子給重傷了便是你吧”
九幽默然:“慚愧慚愧”
“王妃是男子啊蘭陵王你真是斷袖”
“這男王妃相貌堂堂,頗有雌雄難辨之風,難怪蘭陵王上眼。”
小王妃只顧扭身看着蘭陵王,手還去摸他下巴,卻遭到了他的反抗。
“嗯別鬧”高長恭語氣一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撒嬌。
她便壞笑道“你給我鋪了個這麼大的攤子,晚上我該怎麼懲罰你”
高長恭側頭瞪了她一眼,幽幽道:“回去再說”
九幽壞笑着把手繞到他腰上,掐了一把,男子渾身一激靈,忽然怒眼瞪着她還沒說話,底下頓時就一片抽氣輕呼聲。
高延宗最爲淡定,清咳道:“這種事兒先放下,先說說正事”
提到正事二字,九幽便立即遭到了衆人唾棄。
“一個男子,怎麼配得上蘭陵王”
“蘭陵王說你英勇善戰,可有何表現”
一句一句咄咄逼人的話,讓俊豔男王妃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都褪去了。
又聽一聲:“狐媚惑主如何騙的蘭陵王氣虧體虛”
九幽這才眉眼一橫怒瞪那人,揮臂拔出了腰側的劍
高長恭猛然站起身來、拍着椅柄怒吼道:“放肆連本王的家事都要管,你們要造反麼”
高老五當即臉一沉,也冷哼道:“四哥他不過是染病了,又不是天塌了你們就要臨陣倒戈造反了”
衆人還憤憤不平,七嘴八舌的辯解。
高長恭卻一把按住了她持劍的手,暴喝道:“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