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搶過鍾原手中的電筒,照了照柴房的地上。

    在雜亂的柴房中,的確看到了很多血跡。應該是那頭魔彪的屍體流出來的。

    “那魔彪有多大?”我問道。

    “沒多大,跟一頭藏獒差不多大小。”鍾原說道。

    “會不會是其他人移動了它,還是你記錯了?”我問道。

    “那隻能去問問他們了!”鍾原緊緊的皺着眉頭。

    我們都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一頭魔彪的屍體,誰會喫飽了沒事幹,移它幹什麼啊?

    記錯,那更不可能了,這柴房中還殘留着這麼多的血跡呢。

    我和鍾原快步的跑回了屋子中,然後鍾原對一衆人喊道:“你們誰動過那頭魔彪的屍體了?”

    衆人聞言,都是紛紛搖頭,表示沒有動過。

    “怎麼了?”

    “那魔彪的屍體不是在柴房嗎?我們沒有動過啊?難不成還會不見了?”

    有人對鍾原問道。

    鍾原聽見他們的話,眉頭皺得更深了。

    “是的!沒了,那頭魔彪屍體不見了!”鍾原說道。

    “啊?怎麼可能?”

    “怎麼會不見了呢?”

    ……

    衆人皆驚。

    見大家都驚慌失措,鍾原沉着臉大吼了一聲:“慌什麼,不見就不見了!天塌了有我頂着,都給我安靜點!”

    聽見鍾原的話,大家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他帶過來的都是鍾家的人,所以,在這裏,都是以他爲主心骨的。他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吭聲。

    鍾原沉吟了一下,然後對一旁的小邱問道:“小邱,怎麼樣了?”

    小邱聽到了他的問話,但是他沒有回答。只是半閉着眼,用手指輕輕的捻着紮在鍾琳琳頭上的銀針。

    鍾原見狀,也沒有再催問。

    過了一會兒之後,只見小邱手猛然一震,然後快速的將鍾琳琳頭上的銀針一枚枚的拔了下來。

    “噗!”躺在牀上的鐘琳琳突然全身一抖,猛的翹了起來,然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小邱長吁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扶着鍾琳琳緩緩的躺下。

    “給她擦擦!”小邱站了起來,對我努了努嘴。

    “啊?”我有些懵。

    鍾琳琳下巴上,脖子,胸口都是黑色的惡血,樣子看上去非常的狼狽。

    但是這也輪不到我來擦啊!

    “你這樣看我幹嘛?你不來擦,難道我擦嗎?”小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望着我,眼眸中閃動着一些戲謔。

    丫的,連小邱這個傢伙也學壞了啊!

    “婭鵾,麻煩你給她清理一下!”我扭動的婭鵾喊道。

    婭鵾是個女孩,而且和鍾琳琳的關係也很好,自然是由她來處理更合適。

    “怎麼樣了?”鍾原對小邱問道。

    “幸好你之前給她服用了血靈丹壓制住了傷勢,而且沒有輕易搬動她。否則我來也沒辦法!”小邱說道。

    “我問的是現在她怎麼樣了?”鍾原催問道。

    “沒什麼大礙了!一會兒我再給她用點藥,然後睡一覺就沒事兒了!”小邱說道。

    聽見他的話,我和鍾原不約而同的長緩了一口氣。

    小邱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了。

    “喂,你們這羣老爺們都杵在這裏幹嘛?滾出去啊!”此時婭鵾對我們喊道。

    對啊!

    之前大家都關心着鍾琳琳的傷勢,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還杵在這裏自然不適合。

    我們全部人都恍然的點頭,趕緊走了出去。

    “丙哥,什麼情況?你們說魔彪的屍體不見了,是怎麼回事事兒?”我們來到外面的廂房中,小邱對我問道。

    聽話小邱的話,所有人都沉着臉,不說話。

    我輕嘆了一口氣,簡要的將情況給小邱說了一遍。

    小邱聽完之後,也皺起了眉頭:“這怎麼可能呢?腦袋都擰下來了,還能飛了不成?”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事兒不可能發生,可是偏偏已經發生了。

    “那現在怎麼辦?”小邱問道。

    聽見他的問話,我望向了鍾原。

    鍾原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見他不說話,我們大家都不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鍾原站了起來:“餅乾,小邱,我們三人再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說實話,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兒,我心裏也是發怵的,但我還是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畢竟我們三人已經合作很多次,彼此之前還算是有默契。如果換成其他人,我真不願意跟着出去。

    “你們!兩人守着我妹的門口,剩下的兩人一組,分別去院子外面和這房門口守着。有什麼動靜,就大聲示警!明白了沒?”

    鍾原帶過來幾個人聞言,立即點頭應聲,然後就開始分組。

    “你們帶上稱手的武器!”鍾原面色凝重的對我們說了一聲,然後他取出了道袍、道冠開始穿戴。

    我應了點了點頭,走到我放包的地方,拿出我的相袍穿好。然後取出了金錢劍和羅盤,還帶上那兩張紫金符。

    收拾好之後,我想了一下,然後又帶上了一些空白的符紙和硃砂盒。

    小邱也換上了他的大褂,將一個我沒見過的皮革銀針袋綁在了手腕上。

    圖山一直都立在旁邊不敢說話,見我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悻悻的走了過來:“鍾少爺,小唐先生,邱大夫,麻煩您們了!”

    鍾原聞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揮了揮手:“行了!不用多說了!帶着你家老婆子和孫子呆在屋裏,不管聽到什麼樣的動靜,都別好奇,也別出來看!”

    聽見鍾原的話,圖山怯怯的點了點頭,然後趕緊退了下去。

    待一切準備好之後,我們各自拿着一隻強光手電走出了房屋,一起向柴房而去。

    再次來到柴房,我們三人仔細的在柴房中勘察了起來。

    “丙哥,你們快看!”小邱用手電光照着柴房後面的柵欄上,只見柵欄上有一些殘留的血跡。

    “看這血跡,那魔彪的屍體應該是被人從這柵欄出帶出去了。”鍾原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的!”

    “不一定是人喔!”小邱突然冒了一句。

    “啥意思?你爲什麼這樣說?”鍾原趕緊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覺!”小邱撓了撓腦袋。

    小邱說的沒錯,不一定是人哦。從殘留的血痕來看,感覺更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拖出去的。

    “我們繞出去看看!”我說道。

    鍾原他們應了一聲,然後和我一起出了柴房。

    然後我們向院門而去。

    來到院門處的時候,鍾原對職守在這裏的兩個人叮囑了幾句。然後我們走出了院子,繞到了柴房外面。

    “餅乾,你們看,這裏也有血跡!”鍾原喊道。

    我趕緊用手電照了過去。

    果然,在柴房外面,有不少的血跡,而且還有一道長長的拖痕。

    我們沿着那道拖痕尋找了下去。

    “鍾原,丙哥,我們是不是等白天再繼續找啊!現在天黑了,這樣尋下去挺危險的!”我們三人一直沿着拖痕走出了幾百米遠,小邱突然說道。

    的確,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真的蠻危險的。

    聽見小邱的話,鍾原停下腳步沉吟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不,我覺得我們現在該一直追蹤下去。我擔心如果等到明天的話,有的事兒就來不及了!”

    我對小邱對視了一眼。

    然後我們都點了點頭:“行,那就繼續吧!”

    我們三人繼續沿着那些血跡和拖痕往前追蹤。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走出了好遠。

    “停!”突然,走在前面的鐘原突然低喝了一聲,關閉了手電筒,迅速的蹲了下來。

    我和小邱不敢怠慢,也立即關掉了手電,快速的向鍾原靠攏。

    “怎麼了?”我低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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