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字一出,衆人皆往後退了一步,只有茉兒始終站在原地,鎮定道:“神又如何,神還不是照樣被我給殺了”
茉兒一面說這話,一面搖晃着還殘留有綠蘿血液的手掌,冷酷道:“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正當大家再次把視線集中在茉兒身上,而沒人再留意古一兮時,茉兒忽然大喝一聲:“都給我閃開”
接着,詭巖就頓感身子被狂風席捲,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薛寒外的所有人都站到了茉兒身後;
能與茉兒比肩站立,薛寒感覺無比榮幸,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耳朵裏就傳來了茉兒悠悠的警告聲:“術語琵琶嗜血,小心別被它迷了心智”
薛寒後知後覺道了聲“好”也沒太把這事往心上放;
然,薛寒就晃神了那麼一下,古一兮就衝到了茉兒跟前;
他一來,就抓起茉兒脖子,冷聲質問:“你毀了我的夢,我要讓你陪葬”
說完,他就發力將茉兒舉起;
薛寒見狀,立馬撥動術語琵琶想要援助,可術語琵琶是撥動了,攻擊也發出了,但那些看似高深的符咒印記非但對古一兮起不到任何作用,薛寒反倒因用力過猛而口吐鮮血;
茉兒見過瘋魔的古一兮是什麼模樣,所以完全沒將眼前這位意識清醒之人放在眼裏,雖‘受制於人’,仍然不屑道:“想報仇?拿出點真本事就行”
話音落,茉兒稍微一個用力,就掙脫了古一兮的鉗制;
茉兒擡腿在半空中完美翻了個身,腳尖剛點地,就握緊冰玉笛朝古一兮攻了過去;
‘這一戰既然無可避免,那就讓暴風來得更猛烈些’茉兒如是對自己說;
兩人剛開始纏鬥就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薛寒想加入幫忙,卻只看到身影晃動,瞧不清茉兒和古一兮具體身在何方;
古幕絕急的四處亂竄,詭巖也慌神找不到方向,這時,小八站出來對衆人說:“大家都準備一下吧,羣妖馬上就要攻過來了”
“羣妖?”薛寒聽到妖字就馬上跑了過來;
“是”小八點頭:“殿下說,綠蘿死,羣妖就一定會到,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
話到此處,小八停頓了......
薛寒追問:“現在怎樣?”
小八隻是皺眉,沒有說話,小九接腔道:“我已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薛寒不信出言:“我怎麼.......”
薛寒本想說我怎麼沒有聞到,可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帝師府衆弟子手中羅盤指針旋轉的聲音;
起初,他們以爲以爲羣妖會從西面而來,但當羅盤指針一直以畫圓方式敲打,並且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之後,才驚覺他們正從四面涌來;
一發覺不對,帝師府衆人僅對視了幾個眼神,就原地飛身,幾起幾落後,就把沒有能力應付妖的一衆人等護在了正中間;
大戰一觸即發,就在衆人都把精力集中在如何應付妖患上面的時候,紅袖卻找到了可趁之機......
羅盤指針一開始亂晃,就從紅袖狐尾脫離回到了原本主人手上,他們離開後,牽制紅袖功法自然也就弱了;
紅袖何等狡猾,她知鬥薛寒不過,就老實待在原地沒有動彈,就算羅盤離體,她也憑本事掙脫束縛後,也沒敢太過放肆,直到羣妖來到.......
畢竟是隻活了幾千年的妖精,身法手腕自然也非旁人可以比擬,羣妖到時,紅袖立馬掙脫束縛站到了他們身前,以王者之姿矗立半空;
若說先前羣妖還不知道擋他們身前的是什麼東西的話,在紅袖亮出狐尾的時候,全明白了;
雖然在場很多妖都沒見過紅袖真面,但有關她的事蹟卻瞭解不少,老一輩說起她都是沒來由的驕傲,他們又豈能不服她管;
“王”紅袖一將狐尾現出,王者之姿便霸氣外露,她正心安理得享受衆妖叩拜,玲瓏卻突然出現了;
衆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時間,竟不知該聽誰的命令,這時,玲瓏非常大方的對紅袖說:“我還有要事要辦,這裏交給你來吧”
她本來對妖王這位置就不上心,要不是銀姬走得太過突然,找不到人替補,玲瓏纔不會勉爲其難將這苦差接過;
既然紅袖已經迴歸到了原來的位置,那她就把領導衆妖的任務再次交還給她,衆妖有人領導,她和桑尚纔有更多的精力應付其他變故;
“好”紅袖知玲瓏志不在此,爽快答應;
“二位聊得可好?”兩人才說了沒兩句,薛寒就不滿站出叫停;
玲瓏看了和薛寒站在一起的小九,又看了看紅袖,道:“希望你不要叫主上失望”
說完,就飛身離開了;
玲瓏並沒走,而是回到了山腳,九曲坡的第一彎,桑尚也在這裏;
九曲坡蜿蜒九道,每道增多一重險阻,主上和古女茉兒在最頂峯,羣妖也在,那這第一彎道就必須要有人駐守;
本來,桑尚以一人之力抵擋援軍上山的,但一山不容二虎,紅袖既將王的職位接過,玲瓏便沒有再留的道理;
九曲坡地勢太險,山石多過樹木,人跡罕至也便罷了,連蛇蟲鼠蟻都找不見幾只,這裏實在太荒涼了,荒涼到連沒正行的桑尚都有點無所適從;
玲瓏從上面下來的時候,桑尚正在思考要不要席地而坐,坐吧,地太髒,站吧,碎石太多,腳又會不太舒服;
玲瓏見桑尚緊皺着眉頭來回踱步,以爲他在找東西,遂問:“你在找什麼?”
桑尚大驚回頭:“你不是在上面嗎?跑下來做什麼?”
玲瓏笑答說:“上面有紅袖看着,沒我多少事”
“哦”桑尚點頭;
“找什麼呢?”玲瓏問;
桑尚答:“沒什麼,就是想找個位置坐坐,沒找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