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眼睛轉了轉,便笑着拍了拍老白的肩膀:“我叫小馬,今日前來本就是因爲家中的姑娘說是想要喫魚了,可是這外面做的始終不敢給那種千金小姐喫,只得由我來打聽。”
老馬瞭解的點了點頭:“那是得小心了,只是我這一車貨全都是給這鋪子送的,也容不得你一條,只是這家鋪子的管事是極好的,你若是真心想要與他們說說,自然會與你一條。”
小馬連忙點了點頭,千道萬謝之後,這纔看着大管事出來。
大管事先同老白將魚數點好後,這纔將銀子分給他。
因爲葉秋的主意,大管事這幾日心情甚好。
老白與他本就是舊時,見大管事這番,也是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你這幾日心情極爲好啊,臉上總是掛着笑。”
大管事笑着點了點頭,放低聲音,壓在老白耳邊說:“我家少東家是個聰慧的,連帶着我們都能賺些福氣,如此心情能不好嘛!”
老白哈哈大笑了笑,拍了拍大管事的肩膀調侃道:“那今晚定是要讓你請喫酒了,如此好的福分,倒是讓我也蹭一蹭!”
兩人在這邊自顧自的敘舊,小馬當時看中了時機,佯裝躲下來觀賞魚,卻暗中將那粉磨到入水中。
確保每隻魚都雨露均沾後,這才擦乾淨自己的手偷摸着離開了。
到底也是巧,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硬是沒有一個人能發現。
最後還是老白想起旁邊還有個小馬,止住了笑纔對大管事說:“這有一個小兄弟說是要買魚,我這邊又沒有帶出,便讓他向你這鋪子買。”
大管事皺了皺眉頭,心中雖說有些不願意,但礙着老馬的臉面也是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回頭,這才發現原來站着的人早就沒了影。
老白不信神的找了好幾圈。
還是大管事看不下去了,將他拉住:“如今的年輕人個個心神不寧的,我們二人又說了許久的話,自是等不及,所以回去了。”
老白也是明白大管事說的話言之有理,對小馬的印象變得有些差後,擺了擺手便轉身離開了。
大管事仔細一一檢查過魚後,只覺得水中有些問題。
但想着定然是這幾日江水混沌所致,便沒有在心裏去。
麻溜的吆喝着手下的人將魚小心翼翼地擡到了選魚處......
“姑娘!出了大事兒了,姑娘!”
葉秋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時,便被薛兒撕心裂肺的聲音驚醒。
有些煩躁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雞窩般的腦袋:“冷靜!沉着!我都教過你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我們慢慢來,天塌下來都有高的人在頂,你怕什麼?”
薛兒深深吸一口氣,拽着葉秋的一小節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姑娘,烤魚鋪子出事兒了!”
“什麼!”葉秋被嚇得眼睛猝然睜大,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出啥事兒了?鋪子塌了?人沒了?錢跑了?”
葉秋瞬時間就清醒的不得了了,自己雖不說很幸運,但是這一路過得也是雲淡風輕,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而且自己好多計劃,難不成還沒有發芽就胎死腹中了?
麻溜的從牀上起來穿好衣服之後,便帶着兩個丫頭朝鋪子跑去。
一路上葉秋的腦中飛速運轉,看着跟在後面的大管事便連忙問道:“做魚的法子可是有改變?”
“絕對沒有,全然都是按照姑娘給的法子做的。”大管事如今也是一頭冷汗,本來還好好的,等到第一批客人喫完沒多久,就成那樣了,嚴重的都到醫館了。
緊接着只要是在他們鋪子喫過飯的,全然都有了這個症狀。
他想着官府的人必然很快就到,自己也沒了主意,便趕快來找葉秋。
聽聞這話葉秋緊緊的皺着眉頭,若是一兩個也是以爲是食物相剋,倒也是說的過去,若是這麼一大批,那定不是普通的事故。
自己的方子先前幾個月都沒有事情,那邊就不是做法的問題。
那最有可能的便是食材!
想清楚這個問題,葉秋便立馬停了下來。
自己開的是烤魚鋪子,配菜自然是不會很多,若是有人想要動手腳,那麼定然會在魚上面找問題!
立馬轉過身來盯着大管事問道:“昨日的魚還有多少?”
“還有一半,昨日客人不多。”
葉秋點了點頭,便又將目光轉向了瓶兒:“你去房產鋪子那要一會兒人,直接去老白那裏問問清楚。”
瓶兒連忙點了點頭,便將手放在胸前向着房產鋪子跑去。
“少東家難不成覺得魚有問題?”大管事聽到這裏有些猶豫的開口。
“不是覺得,而是魚肯定有問題!”葉秋本來對人的心理狀況就有極大的把握。
香料是自己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才進一次,若是有人真的想要動手腳,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自己對於衛生方面是極爲嚴格的,廚房有多少人必定是有一定數量,其他人的是絕對不可能會再進去的。
唯獨只有魚是要的最新鮮的,差不多每隔三日自己都會進新的魚。
若是他們真的想要動手腳,那魚便是最爲方便的。
顯然大管事也是想到了這裏,一時間面露不可思議:“老白爲人最爲憨厚,所以我才選從他家定魚,這,若是真的他動了手腳…那!”
葉秋到是搖了搖頭,自己也是好好觀察過老白,以她的看法來說,那個憨厚的老實人當沒有這麼縝密的心思。
況且若是他要動手腳,那便應該直接放到調料中。
因爲他可以進入廚房,那些東西若是真被加了點什麼也不易被發現,若是直接放在魚中過於的招搖,這對他來說無疑就是擺明着做事兒。
這個作案動機和行爲是極爲不成熟的,所以只怕是有人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