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老白更是抖的厲害了。
今日瓶兒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心中就一片慌亂,此事是關自己的聲譽,自己已打漁了半輩子,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魚有關,那便是毀了自己的名聲。
見老白這樣,一羣人都在說什麼,只等着江叔的檢查結果。
半盞茶後,江叔便帶着一身的魚腥味兒,從後廚走了出來。
見大廳這麼多人也不意外,依舊冷着臉,平淡的說道:“那魚被人餵了藥,人若是用了便會上吐下瀉,但是索性不會丟了性命。”
葉秋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着江叔鞠了一個躬:“此事多謝您了,如今您這麼一說,我也是有了一些頭緒,能給老百姓們一個公道。”
江叔這才擡了擡眼皮,有些驚異地盯着葉秋看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便揹着手從人羣中擠了出去。
此次衙門來的人與葉秋也是有一面之緣,對葉秋的印象都是極好,況且他們也都在這烤魚店喫過,想來也不認爲葉秋會是那種黑心老範。
所以便安慰的說道:“衙門一切都是按照證據來的,如今我們在你這裏尋的東西,只能是上抱衙門,若是你尋得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也皆可弄過來,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葉秋也是知道這個道理,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便垂垂的坐在了椅子上。
見到她這樣,衙役也是心中不忍,便多說了一句:“這鋪子怕是開不了了,起碼得是要關上幾日,這幾日你便趁早找好證據。”
“多謝告知消息,若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一一相報。”葉秋擡起一張蒼白的臉,衝着衙役笑了笑,便再無心思搭話了。
衙役也點了點頭,便帶着一衆人離開了。
但是屋上的封條還是掛着的,任就留了一列的衙役在門口守着。
不管是哪個時代,人民的力量總是無限放大的,不到半日,葉秋的鋪子便火了整條街。
一時間人潮擁擠,許多不來的也都聞聲趕來。
畢竟這種事情在京都來說也是匪夷所思的,一時間惡評也霸佔了整個街道。
“先頭我就講過,這家的鋪子與我們之前喫的都不同,你們還卻不信,如今吃了這種事情怕是這東西不乾淨!”
“不會吧!上個月我這纔剛喫過,這得要去大夫那邊檢查檢查!”
“這可真是黑心買賣,不曉得用的是誰家的食材,竟然將人禍害成那番模樣,我可是瞧見了還有一個孩子呢!”
“還有孩子?這以後誰敢來呀?”
衆人的評論如同針一樣狠狠的戳進葉秋的心中,瓶兒已將傷員的報表給了自己。
索性只是開始了半日,傷員也不是很多情況,雖說嚴重,但是也不傷性命。
葉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便對瓶兒囑咐道:“你且先帶些人去醫館,將他們的費用全都算到我們頭上,一直照顧到他們好爲止,可是他們還想要什麼賠償,都按照合理的同意。”
這種無妄之災不管是砸到誰的身上,都是壓不過氣的,何況自家主子還是一個姑娘家。
這個鋪子也是自己一眼一眼看着長大的,自家姑娘費了多大的力氣,自己也是知曉的。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象的,但是自己能非常肯定這鋪子絕對會沒有任何意外。
可是如今自己還只是一個丫頭,怎麼能幫主子做做些什麼事呢,無非也便是跑跑腿。
堅定的點了點頭,便帶着一些銀子朝着醫館跑去。
而在一旁聽到全過程的老白,已經嚇傻的癱坐在了地上。
只見他兩行清淚從眼眶中迸發而出,顫抖着雙手指着自己的胸脯說道:“承蒙貴人的大德,定了我家的魚,當時就讓我脫離了一片苦海,如此菩薩之舉,我怎麼可能買那些病魚給您呢!如此枉爲人倫做法,絕對不可能是我白某作出!”
葉秋此刻也是腦中一片漿糊,第一次在這個時代感受到了這麼大的無助。
看着老白,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如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個由頭,那便就是他們兩個人極大的損失了。
就這般深深的想着,葉秋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些遲疑的轉過身來,便看到自己面前一抹熟悉的淡黃色的繡花。
將視線往上移了移,便看到沈白夜有些不開心的站在自己面前。
就在那麼一瞬間,葉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便安定了下來,腦中的混沌也開始有了光線透露出來。
傻傻的笑了笑:“你來啦。”
聽到葉秋這般說,沈白夜的氣也慢慢的消了下來。
聽到瓶兒傳給自己的消息後,沈白夜只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在那麼第一時間,葉秋卻並沒有來找自己,而是說在她解決不了的時候才找自己。
沈白夜氣憤匆匆的便連忙趕過來了,本想着晾她一會兒,但看到她這副呆傻的模樣,也是知曉她被嚇了一跳。
責怪的話堵在嗓子裏什麼也說不出來,安撫的摸了摸葉秋的腦袋,便一臉低沉的盯着癱坐在地下的老白。
他自然是不知道老白與葉秋有什麼關係:“你可確定自己沒有買賣病魚到鋪子?”
沈白夜的氣勢不似葉秋那般溫和,一時間老白被嚇得抖得更厲害了:“大人明察,我幹了這麼多年的買賣,從未出過一些事情,況且貴人有恩於我,我自然不會這樣了,那魚也是當天從河中打撈上來的,連水都沒換,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
“那會不會是河中出了問題?”一旁瓶兒有些天真的問道。
老白有些恍惚地搖頭:“好似沒有,這一路上過來也路過了幾家定我魚的鋪子,聽聞他們家都沒有出事兒。”
沈白夜聽的這裏,心中也是有了思量,那便就是衝着葉秋來的。
兩人相對而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葉秋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日可有可疑的人,從你身邊經過,或者是詢問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