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在哪裏”
一起身跟幾個書生面對面,三人傻眼,未曾想到這家店鋪的主人竟然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樣。
“姑娘,您就是這家店的掌櫃”白衣書生行了一禮,輕言細語地說。
葉秋笑笑:“並不是,我是心理醫生,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麼”
其中一個書生走上前來,搖着扇子斯文道:“鄙姓林,心中有一疑問想問姑娘。醫生帶個醫字,莫非姑娘是大夫”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葉秋打量他幾眼,“不是公子你要諮詢,而是你的家中長親”
那書生一聽,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姑娘果真好眼力,正是家母心有鬱結,連帶着茶飯不思,身體也出了毛病,請了許多名醫來看,也不見好。”
“時間多久了超過一個月或者半年了沒”
“半年以上。”
得到這個答案,葉秋便知這位公子的母親,是典型的病理性抑鬱症。
剛開始她以爲只是簡單的抑鬱情緒,基於一定的客觀事物,事出有因,並且通常是短期的。有抑鬱情緒的人,通過自我調適,充分發揮自我心理防衛功能,最後是能恢復心理平穩的。
而精神醫學規定,一般抑鬱不應超過兩週,如果超過一個月,甚至持續數月或半年以上,則可以肯定是病理性抑鬱症狀。
“大夫醫生,我母親是怎麼了心理上有什麼疾病麼”
“目前能看出你母親有一定的抑鬱情緒,嚴重一點,可稱爲抑鬱症。這我得去公子府上看看她,才能真正下定論。”葉秋邊說,邊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些心理測試問題,讓林公子按照他母親的實際情況勾選。
林公子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診療方式,只覺新奇,又害怕葉秋是在騙錢。
“行,我帶你回去看看她。”
葉秋吩咐薛兒在這看店,自己跟着林公子會診去了。
到了林府內堂,葉秋剛進去,就看見披頭散髮的老婦人靠在牀榻上,眼睛看向低處,嘴裏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醫生,這便是我母親,請姑娘務必幫幫她,林府自有重謝”
葉秋搖搖頭,說:“我看病救人並非是爲了所謂的重謝,我只會按照我的價目收取診金。”
她坐在老婦的身旁,輕聲對老婦說:“來,大娘,我怎麼說您怎麼做。”
葉秋的話彷彿有一種魔力,老婦轉過頭看了看她,居然點頭答應。
林楊驚呆了,激動道:“我們往常與她說話,她都不會理睬,姑娘可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
葉秋嘴角一抽,這人怎麼看着不太聰明的亞子
“好,大娘試着伸伸舌頭。”
老婦依言,張口將舌頭伸了出來,有些微微發抖。
“大娘真棒,現在閉口,把您的雙手向前平舉。”
老婦嘴裏依舊自言自語不停,可又聽不清她說的什麼,但還是聽葉秋的話,向前方伸出雙手,有些緊張。
看了看躺好的老婦人,葉秋叫了林楊外面說話。
“您母親伸舌和雙手向前平舉時,均有細震顫。再伴有多言、失眠緊張、思想不集中,可以證明,是輕微抑鬱症。”
“抑鬱症就是心中鬱結麼”
“抑鬱症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鬱,甚至悲觀厭世,可有自殺企圖或行爲;有時甚至會發生木僵;嚴重者可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狀。”
“這精神方面的疾病,竟然也如此嚴重,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葉秋寬慰一笑,說:“您母親症狀並不嚴重,可以治好的。”
葉秋並不打算開藥,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食譜給他,叮囑林楊每天準備什麼飲食,便打算撤了。
“還未詢問姑娘芳名”
“凌葉秋,叫我凌大夫便是了。”這沒辦法,之前去官府備案的時候,要求寫戶籍名字,不然她就直接寫她本來的名字了。
“我送凌大夫。”林楊趕緊跟上去。
剛出大門,就看見凌府的馬車在外面停着。丫頭青兒看見她,連忙叫了凌惜月。
“六小姐,我們家小姐在外面好等。青兒笑着說。
六小姐這幾年變化好大,不僅瘦了許多,連模樣也俊俏得很。
她暗自捏了捏自己有些漲鼓的肚皮,想討教減肥的法子,又不好意思開口。
林楊看見凌家來人了,拜謝葉秋後,就進家中看他老母親去了。
“我剛剛去你鋪子上,薛兒說你到這來看診了,我就順便過來找你。”凌惜月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半個身子。
上了馬車,看她穿着體面,葉秋笑道:“這是要趁開學之前大采購一番啊”
“哎呀,我這不是看你整天忙着什麼心理什麼諮詢所的,衣服都穿舊了,想帶你一起去逛逛街。”
“自家就是做布料生意的,還用得着去別家買麼”
“家裏的綢緞鋪子,好看一些的成衣那都是給貴女們準備的,哪輪得着咱們呀。聽話,你如今不同往日,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姐姐帶你去柳三巷,多采買幾件,開學可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葉秋衝她甜甜一笑,說:“秋兒一向最聽五姐姐的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兒個全場都由葉秋小姐買單”
凌惜月早就聽慣了她的“瘋言瘋語”,捏了捏她尚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一派和樂融融的模樣。
馬車開動,瓶兒和青兒邊說話,邊跟着馬車走,
誰也沒看見,馬車遠遠的後面那棟雕樑畫棟的樓外,幾個蒙面人按着兵器眺望着馬車離去的方向,眼裏充滿殺氣。
爲首的那個人一揮手,所有人便如同星星散去大海,各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