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遙扶着額頭，有氣無力。
莫令言說道：“這人你認識，還和你是親戚。很親的親戚哦！還是連襟！”
“誰？”王遙一頭蒙逼。冷家的人？
莫令言偷笑道：“富陽伯三庶子的嫡次子！你岳母的同胞兄弟的孩子。”
王遙大聲喊道，“啥？”
莫令言笑嘻嘻道：“親戚關係是這麼來着。他考了四五次，每次都差一點點，副榜年年有名，就是考不中秀才。火候總是差一點點。學識可比之前的好多了。你教起來應該沒有那麼費勁。所以錢財沒有驍騎尉給的多。”
“不行不行！我不能資敵！要是他中舉，我媳婦兒不得扒了我的皮。”王遙連連擺手。這個錢萬萬不敢掙。
今年初二回門，王遙和王冷氏倒是沒有再喫閉門羹。只從知道他們家能搭得上長公主之後，岳父強硬很多，侍講夫人也講道理了些許。沒把人關在門外，還擠兌人進出小門。
冷侍講和侍講夫人完全沒有料到莫家的能量這麼大。僅僅是一個舉人功名，竟然就被安排上。若不是莫令言實在是扶不上牆，恐怕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
看在莫家能搭上長公主這條線上，冷侍講和侍講夫人苛刻倒也沒有那麼厲害。關係處得尷尬。
初二回門，王冷氏和王遙沉默進門，沉默喫飯，沉默離開。
氣氛着實不太好。
侍講夫人看王冷氏不順眼，還想要塞一個貌美的婢女給王遙。王遙以家貧拒絕。不然回來還得大冷天睡書房。
爲着王遙拒絕，王冷氏特意增加一兩銀子的零花。
別看來來回回的就幾個時辰能說的小話多了去，王遙好似憋得很了，狠狠吐槽。
“你是不曉得我日子過得多慘。上值不幹事，天天坐冷板凳。出了抄書就是抄書。政令都沒見過幾條。再來下班回家，要先去教書。這一千兩實在是不好掙，我沒見過這麼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姐夫啊，我冤枉你啦。原來蠢笨如豬的人。一道題，我講四五次，下一次還是會交白卷。要麼詞不達意。有時候還會閱卷錯誤。我的天吶！”
“他考中秀才，我都想替他放一掛鞭炮！好不容易拿到錢了，我還沒焐熱，銀票還沒兌換成銀子，摸都沒有摸一下，被你弟妹收走，只給了我一點零碎。我還不敢反對。”
“我這日子過得可太苦啦，整個人都泡在苦水裏。”王遙長吁短嘆。
莫令言拍拍小舅子肩膀，鼓勵道：“加油，你行的。你至少一年掙了一千兩銀子做家用。成就很不錯。你想想你爹，你想想我岳父。半輩子也沒攢下這麼多。你一年達成啦。多麼的了不起。”
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也好有道理。
真是有些安慰的。
這頭兩人聊得嗨。裏面女人們也不惶多讓。王林氏摸摸王靜的肚子，興奮不已道，“你瞧瞧這肚子像茄子，有些長。肯定是個男孩。”
“嘖嘖嘖！真是大手筆！”就算是自己的女兒，王林氏也是有些酸氣的。
真是沒成想，作爲莫家兒媳，日子過得這樣好。
王林氏咋舌道：“你婆婆歷來是個大方的。尤其喜歡女孩子。”
“婆婆說女孩子嫁妝要從小攢起來。可惜婆婆沒有生女兒，要是有女兒的話，那嫁妝怕是不得了。”王靜嘴角帶着笑意。想起莫令言的黑歷史。
莫令言那會兒還小，沒什麼記憶。還是公爹喝醉酒說的。因爲遺憾沒有女兒，莫令言小時候白白嫩嫩的小時候，扮了一個夏季的女裝。
整個夏季，裙子一天一套不帶重複的。
王冷氏嗑瓜子，無不羨慕道：“也不曉得我什麼時候才能懷得上。”
“不着急的。我生靜靜都是進門三年才生。他們王家種子不行。你公爹都是你祖母進門八年才生下。你着什麼急，不着急。我生孩子在王家那算是頂快啦。三五年生孩子，那可太正常了。”王林氏驕傲不已。
說起生孩子，王林氏可有話說。
得知這消息的王冷氏倒是驚得眼珠子都大了。
王林氏說起王家祖上來，“這事情不是我吹牛，靜靜就曉得。每年過年的時候，你看看那些兒小媳婦，哪個都比我老。還有兩鬢髮白才生孩子的。我進門三年生下靜靜，在王家算得上前幾。沒過幾年又生了遙遙，在王家我生孩子那是一等一。”
質量和數量在王家那是頂好。
王冷氏喃喃道：“這.......”擔心，好傢伙，更擔心生孩子了。
王靜嗑着瓜子淡淡道：“要我說這事情弟妹倒也不必擔憂。族裏那些生孩子遲的人，要麼身體不好，要麼不進媳婦屋子。弟弟哪樣都不沾，身體還棒，沒有這方面擔憂的。”
“你說的這也有可能。”王林氏還真沒想過，還有這一個說法。
王冷氏算是明白王家族裏是個什麼鬼情況。幸好公爹在國子監，婆婆在京城。不然王冷氏生活在鄉下，怕是要難受死。
說了說着，又說到王靜幾個塑料閨蜜的話題。
本來王靜來京城時間不多，交到的官家小姐閨蜜，僅僅算說得上話而已。只能算得上是說得上幾句話。
就這樣，這些僅有的塑料閨蜜自從王靜訂婚，大多都不聯繫，要知道訂婚那會兒，莫家除了有銀子，莫令言着實不太能拿得出手。才一個秀才功名，還在讀書上沒什麼天賦，全靠勤勉和請的先生督促。
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就此還能聯繫的閨蜜不太多。就算去宴會，人家給的臉也不好，眼神能從下到上打量人。
嫁人之後，大家後來得知莫家能靠着長公主府，人家倒也收斂了些。
王靜也不需要這種摻雜利益和傲慢的閨蜜。
大傢伙年紀都差不多，一家家都定了人家。王靜不在意，沒有可以打聽。偶爾能聽到一絲消息。沒有王林氏和王冷氏得到的信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