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出去的四五十個人,回鄉下的人挺多,拿了一個月的錢,就直接回了。剩下了八九個人留下。這些人回了鄉下找舅舅舅媽告狀。

    要麼說莫二郎找的人家刻薄,做的工比下地還累,主家總扣工資,到了月底,月錢都扣完了,白乾了一個月。

    要麼說莫二郎打腫臉充胖子,到了府城安排都是些苦力活,一點都不是看在親戚面上。

    各種說法都有。

    莫二郎可算是用了面子情還沒有得一個好。

    天地良心,輕鬆的活要識字的要算數的,這些人哪裏有這門手藝。要有一些小作坊,那都是要有手藝的。誰能幹的下

    還說人家主家的壞話。

    主家請你來又不是享福的。給你錢,肯定要做好啊。沒做好肯定要扣錢了。這又不是在家裏,人家是你親孃,你做錯事都會被原諒。

    受不得這個氣,你自己做老闆呀還出來做什麼工。

    莫二郎以此爲鑑,莫家族人也不介紹工作了,每次人家一開口,莫二郎就把這個事情攤開了說。稍微喫不得苦的人,都後退了。特別混不下去,想要賺錢的倒是都咬牙堅持下去了。

    “想想咱們在北邊多自在,回老家,什麼狗事情都來了。糟心得很”莫二郎唉聲嘆氣不已。

    “北邊待着是舒坦,但是現在戰事了,朝廷安穩下來。北邊的條件着實沒有這裏好。平平都說還是老家的先生交的好。”蘭娘懷念道。

    不僅僅是蘭孃的孃家糟心事情多,莫家的糟心事情也不少。

    “平平確實是耽擱了。要是一直在這裏讀書,咱們平平肯定早就中秀才了。”莫二郎狠狠道。

    北邊的先生交的可沒有南方的先生好,教育北邊等於零。莫二郎這樣的人,到了北邊都能算得上識字中厲害的了。

    “幸好戰事平了,還有咱們平平也耽擱不得了。要是早回來,咱們平平早些中秀才,現如今也不能婚事都不好找。打着燈籠,那麼多的聘禮都相不中。”蘭娘懷念歸懷念,還是更中意南方的。

    正說着,平平拿着一袋子糖炒板栗回來,一家人開始喫板栗。

    平平剝着板栗,開始背誦文章。四書五經,蘭娘和二郎看得少,對着書翻到哪裏抽背哪裏,氣氛那是相當好。

    板栗喫完了,今天的抽背也完成了。

    平平喜滋滋道:“先生說我要是下場的話,沒準就能過。要是運氣好,能搞個吊車尾的。”

    “吊車尾也不錯了,能中秀才,尾不尾的不關鍵。”二郎也是美滋滋的說道。要知道剛回來,人家先生可沒有保證過。

    “平平啊,你的同窗,就是那個姓花的。他們家搞拍賣,就在自家買賣舊貨。今年下場考試不”蘭娘眨巴眼,很是感興趣的問道。

    平平搖搖頭,表示不曉得。

    姓花的同窗曉得,家裏破敗了也曉得。但是搞什麼拍賣,就不曉得了。

    這年頭能讀書的人家,家底子不薄。貧農是不可能貧農的,只能富農小地主才能支撐讀書的費用的。

    他們家之前也是家大業大,可是花同學家裏面養着讀書人還養着一個賭鬼,家裏的家資一日不如一日。花同窗可能是家裏面的希望,平日花用沒有扣,看起來還是大大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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