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不想來的,因爲在她與帝聿成親前,她不想她的容顏被人瞧見。

    一個是她這容顏確然招搖,還有一個便是,她怕這張容顏被帝華儒或帝久覃看出什麼來。

    畢竟,她這容顏有着商涼玥夜繆的幾分相似。

    可王爺說,他想與她一同過年。

    他不想在這樣的時日裏她和他相隔兩地。

    夜繆那一刻便懂了王爺的心。

    過年,是一年裏一家團圓最好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他們怎能分開?

    然後,她來了。

    她要與他一同過這年,儘管現下,她們中間坐着一個藍臨。

    “永安公主這是第一次來我帝臨,想必心中很是生疏,孤敬你。”

    大殿上此時並未有舞,但有着喜氣輕快的絲竹聲,讓大殿上的氣氛極是輕鬆。

    帝華儒的話也在這輕快的絲竹聲中,聽着無比尋常。

    不過,再尋常,亦讓殿內衆人的目光落在夜繆身上,讓她眨眼間便成了今夜的焦點。

    而一開始,夜繆出現在大殿時,便是焦點。

    夜繆今日未如進皇城那一日一身盛裝喜服,她穿着代表着藍月公主的藍裙,這藍裙如絲如水,飄逸無比。

    她即便坐在那,她身上的藍裙也似有生命力,如水鮮活。

    她如瀑長髮一點未束,順直垂下,一朵不知用什麼做的海藻花額心鏈落在她額間。

    這朵海藻花似真的海藻花,瞧着就如開在她額角,那般柔美。

    今日,她頭上未再罩着那一頭繡着海藻花的頭紗,但她戴着一個斗笠,斗笠上垂下了藍色的紗,蔓延至她的腳。

    她的容貌隱在這片藍紗中,看的隱隱約約,瞧不真切。

    帝華儒看着夜繆,他未有火眼金睛,自然看不到這藍紗後到容顏。

    但從這藍紗裏透出的容顏輪廓看,藍月的永安公主是不差的。

    不差,那便好。

    皇叔與永安公主成親後,他便要好好對這永安公主,否則,豈不愧對藍月對帝臨交好的真心。

    夜繆眼簾垂着,儘管她戴着斗笠,有面紗擋着容顏,但她依舊垂着眼簾,靜若淡藍。

    聽見帝華儒的話,她纖細指尖伸出,拿起那桌上倒滿的酒樽,對帝華儒舉起。

    她無需言語,意思便已明瞭。

    帝華儒很是滿意的笑了,喝了酒樽裏的酒。

    夜繆擡袖,擋住大殿上的視線,輕抿酒樽裏的酒。

    大臣們看着夜繆這一舉一動皆端莊淡雅的氣息,一個個皆是點頭。

    “這永安公主身份尊貴,與我們十九王爺成親,是極好了。”

    “是啊,我帝臨也算是有福了。”

    “來,我敬你。”

    “……”

    大臣們也相互敬酒。

    唯獨帝久晉和帝久覃,兩人和平常人不一樣。

    帝久晉不滿意夜繆,尤其隨着時日過去,夜繆嫁給帝聿的日子越來越近,帝久晉對夜繆的怨氣也就越來越深。

    到今日,他看着夜繆的視線都恨不得把她給扔出大殿。

    而帝久覃,他亦喝酒,且時不時看夜繆,心中又是疑惑,又是複雜。

    他怎會覺得藍月的永安公主是月兒,他怎會有這般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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