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妖僧 >第333章 拯救敗犬男1:改革言官體制
    劉慧明一通忽悠,總算把崇禎哄開心了。

    崇禎點點頭,想起了劉慧明的“無賴論”,笑着問道,“愛卿說得也有一定道理,只是朕要如何耍無賴呢。”

    劉慧明笑了笑,反問道,“不知陛下覺得目前最急迫的事是什麼?”

    崇禎想了想,道,“當然是關外的韃子和內地流寇作亂了。”

    劉慧明想了想,道,“對待韃子和流寇,簡單來說,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談,談崩了就跑,總之保命第一。”

    崇禎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和清國和談?”

    劉慧明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不僅和清國,就算和流寇都是可以和談的。”

    他不僅是這麼說的,還這麼做過。

    見崇禎沒說話,劉慧明接着道,“大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兩線作戰,兩線作戰是兵家大忌,因此必須要先安撫住一方。如果能先安撫住遼東的後金,然後就可以騰出手來收拾李自成和張獻忠了,以大明的物產和陛下的勤奮,要想成功並不是一件難事。反過來也一樣,如果能安撫好李自成,然後全力剿滅張獻忠也行。或者先安撫住張獻忠,全力對付李自成也行。總之,就是實用主義,怎麼實用怎麼來。”

    崇禎搖頭不已,道,“大明天朝上國,豈能與外虜和流寇求和?”

    劉慧明嘿嘿一笑,道,“世易時移,君主的職責就是在不同的時機做出對朝廷最有利的決策,漢初積貧積弱,爲了休養生息幾代人忍辱負重,就連呂后都被羞辱過呢;唐太宗還和突厥可汗結拜過兄弟呢?”

    說道一半,劉慧明突然問道,“請問陛下,您自己覺得和漢高祖、唐太宗這些比,如何?”

    崇禎很乾脆地道,“比不上。”

    劉慧明笑了笑,附和道,“臣覺得也是,陛下雖也文韜武略,但臣以爲比漢高祖、唐太宗也是頗有不足,他們都能折節,陛下如今內外交困,效仿一下又如何?再說了,就連本朝太祖當年爲了全力對付陳友諒不也給當時的元庭上過表嗎?形勢逼迫,迫不得已而爲之爾。只要能記住這個恥辱,以後找回這個面子不就行了嗎?”

    崇禎的臉上先是憤怒,然後又變成得很無奈,沉默了半晌才道,“去年或許是個好時機,今年恐怕不行了,言官御史吵得兇,朕當時候雙拳難敵四手,只得殺了陳新甲堵住言官的嘴。”

    唉,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

    “攘外必先安內!”劉慧明有些憤怒了,關於明末的局勢,他在前世就做過設想,還在知乎上回答過諸如“假如你是崇禎皇帝,你該如何中興大明?”之類的問題。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輾轉千里,對大明存在的問題早已有了清醒的認識,也爲今天的面聖做了充足的準備。

    見崇禎這種態度,劉慧明便加強了語氣,斬釘截鐵地道,“陛下,臣以爲不論是東虜還是流寇,其實都只是問題的表象,我們就算解決了東虜,也有可能會有其他的外族部落崛起,就算剿滅了李自成,也會有張自成、王自成冒出來。”

    崇禎一愣,“不知劉愛卿此言何意?既然是東虜和流寇都只是問題的表象,那什麼纔是問題的根源?”

    “朝綱!”

    劉慧明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便不再言語了。

    崇禎果然被打動了,刨根問底道,“愛卿不妨細說之?”

    劉慧明咳嗽了一聲,道,“現在的朝堂存在三個問題,一是拉幫結派,黨同伐異的現象很嚴重;二是人浮於事,搞辯論多餘做事實,不僅浪費了他們的精力,也浪費了陛下的精力;三是朝臣和陛下離心離德,不肯爲陛下盡心竭力。陛下若不提前整頓朝綱,統一臣子們的思想,不論是戰是和都將無濟於事,大明就只能這樣爭吵不休,拖一天是一天了。”

    崇禎聽得頻頻點頭,特別是最後一點,他尤爲贊同,他和朝臣的關係確實不好,雙方都有些慪氣的成分在裏面,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有些責任的,因此纔會對周延儒一忍再忍。

    “既然愛卿如此說,不知可有法子破解?”

    崇禎想起了那條滑向旋渦中心的大船,眼裏又變得無助了,嘆道,“整頓朝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難也。文武百官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大明現在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說到整頓朝綱,崇禎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倒出來,可以說,縱觀崇禎一朝,他都在大臣們爭鬥,結果就是鬧到現在兩敗俱傷,皇帝不信任大臣,大臣明哲保身,也不想對皇帝交心,雙方離心離德,人心盡失。

    劉慧明緩緩地道,“只要找準切入點,動起手來不難,而且也不會亂。”

    “切入點?”崇禎愣道,“哪裏是切入點?”

    “言官!”劉慧明鎮定地道,“改組督察院和科道御史,統一思想,讓大臣和陛下同心同力,如此才能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

    “改組督察院和科道?”崇禎大喫一驚,這可是太祖定的祖制啊,這人說改就改,真是膽大妄爲,“祖制豈能隨意更改!”

    劉慧明不以爲然地道,“太祖當初定下言官制度,給言官以風聞奏事的權力目的是爲了監督百官,到現在卻成了攻擊政敵、危害皇權、爲自己攫取名利的工具,言官早已不是當初的言官了。他們拿着放大鏡找問題,陛下無論做什麼事他們都會出來反對,既然如此,留之何用?”

    崇禎還是搖頭,“雖說如此,還是不成,不成!”

    他當了十六年皇帝了,早已不是小白了,劉慧明三言兩語就想讓他動祖制,未免太天真了。

    劉慧明已經打開了話匣子,見崇禎這麼頑固,不覺有些火大,“陛下何不聽聽臣說說要怎樣改組督察院?”

    崇禎一怔,見劉慧明完全沒了開始時的矜持,知道他已經進入了最佳狀態,點頭道,“愛卿就說說看。”

    劉慧明道,“目前的御史履行的風聞奏事之權是不受控制的,這樣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政敵和陛下,而那些被攻擊的政敵不堪其擾只得辭職,然而過了一段時間他們重新找個靠山又復起了,這一來一往除了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以外,與國事無任何益處。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陛下每天要花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處理這些朝廷紛爭,極大地佔用了處理國事的時間和精力。”

    劉慧明看了一眼崇禎,有些憂傷地道,“陛下今年才三十二吧,就已經兩鬢斑白,狀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了。臣觀陛下定是起得早睡得晚,成天忙碌不休,勞心又勞力,長此以往,會累垮的。”

    崇禎鼻子一酸,差點兒掉下淚來,柔聲道,“滿朝公卿,就愛卿一人體恤朕啊。”

    劉慧明尷尬地笑了笑,內心生出無限同情,嘆道,“皇帝真是個苦差事啊。”

    崇禎一愣,心道好傢伙竟然把至高無上的皇帝當成了一份差事,你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裏了,今日暫且饒你,以後一起算賬。

    劉慧明見他臉上陰晴不定,知道說錯話了,忙跪下請罪,“臣失言,請陛下治罪。”

    崇禎一擺手,示意他起來,“無妨,無妨。”

    劉慧明訕訕地笑了笑,爬起來重新坐好。

    崇禎問道,“愛卿還沒說完呢?”

    劉慧明覺得嗓子已經冒煙了,只得吞了口口水潤喉,接着道,“臣的建議有兩點,一是把科道和御史合併了,二是取消言官風聞奏事的權力,改爲憑證據奏事,而且不能直接向陛下奏事……”

    “那不是阻塞言路嗎?”崇禎打斷道,“萬萬不行。”

    真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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