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痛快地點了點頭,“請本兵直言。”
劉慧明笑了笑道,“一個名夏完淳,據說是個神童,不知現在是否已有功名,何時可以出仕;一個名陳子龍,據說是徐光啓的弟子,我想舉薦他到工部任職,不知你是否可以爲我引薦?”
夏允彝臉上尷尬不已,良久才道,“完淳正是犬子,今年不過十三歲,雖有些學識,卻哪裏當得起神童之名?”
劉慧明故作喫驚道,“啊,是你兒子啊,原來是一家人啊,我可是早聞其名啊,不知這次有沒有隨你一同進京?”
夏允彝道,“下官這次進京實爲補遺,前途未卜,故未攜之同來,如能赴任洛陽,下官定會去信一封,令其來歸。”
“嗯,不錯!”劉慧明讚了一聲,道,“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方今多事之秋,國家需要經世致用之人,故而我新設了兩所學校,一所主算學,教授算數之學;一所主軍事,教授行軍佈陣之學,山長乃是前大司馬本兵張國維,目前已有兩百多人進學,且大多是少年人。令郎天資聰穎,不知可願意入學?”
夏允彝想了想,道,“既然本兵相召,犬子哪敢不從?”
劉慧明忙制止道,“你別多想,就是一個建議,來不來都無所謂的,不強求。”
夏允彝鬆了一口氣,臉色變了幾變,道,“本兵大人說得對,方今是多事之秋,學一肚子制藝也無多大用處,下官這就寫信回鄉,令其來京入學。”
一說到陳子龍,夏允彝的話就多了起來,兩人是同鄉,自幼交好,又是同科進士,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鐵哥們,既然本兵大人有意重用他,他自然要好好吹噓一番。
劉慧明一邊抽着煙一邊看他表演,等他過足了癮,才道,“你也知道我是個不解風情的人,詩詞歌賦對我來說就是浮雲,我看重他是因爲他是徐文定的弟子,聽說他還在老徐的《農政全書》的基礎上編了一本新書,我就是想讓他在農業上面發光發熱。”
“本兵大人說的莫不是《皇明經世文編》和新編《農政全書》?”
“大概是吧!”劉慧明故作矜持道,“他能編寫這兩本書,說明他是有經世致用思想的,大明現在最缺經世致用之才了。你幫我問問他願不願意來京任職,我讓他主管農業,推廣新作物,如果大明的糧食產量能提高一大截,老百姓不會餓肚子了,自然就不會跟着流寇造反了。”
夏允彝忙道,“本兵大人既然看重懋中(陳子龍,字懋中),下官一定去信勸解。”
劉慧明道,“那行,你也幫我寫一封信,蓋我的印,一起帶給他吧!”
唉,自己培養的代理人用不了多久就在暴露了,劉慧明沒辦法,只好廣泛撒網,重點培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