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腮朱脣,染了胭脂的臉上比平日裏更加豔麗,身上大紅嫁衣一半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閉着眼時嘴角都在輕揚,讓人瞧着就心情甚好。
“王爺……”
阿蘿聽到腳步聲正想行禮,君九淵就擺了擺手,示意讓她退了下去。
等屋中無人之後,他才端着手裏的水到了牀前。
帕子入水後濺起些水花,雲夙音以爲是澄兒回來了,有些困頓的閉着眼說道:“怎麼這麼久啊,先別擦臉……”
她早上自己對着鏡子化了好久呢,君九淵都沒見過她上妝的模樣,要是卸了多可惜,她全程未曾睜眼,只抱着牀柱嘴裏嘟囔,“這麼好看,等阿淵瞧了之後再卸。”
君九淵喉間溢出輕笑,湊近親了她臉頰一下,聲音如同耳語:“本王已經看過了,很美。”
是他從未見過的美人,只一眼,就隨之沉淪。
“阿淵?”
雲夙音耳間溫熱,忍不住睜開眼時,就看到傾身靠在身前的男人。
那微微上挑的眼線讓得眼睛越發嫵媚了些,剛睡醒的眼中還帶着困頓的水漬,“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說要敬酒嗎?
之前林家舅母怕她不懂,跟她講了好些大婚的事情,還告訴她若是今夜君九淵醉的厲害,要怎麼照顧他,她都已經打算多等一會兒了,誰知道這麼快就回來。
君九淵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手,神情正經:“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本王總不能將時間都留給了外人,讓王妃獨守空房。”
那觸手的涼意瞬間將她的瞌睡趕了個精光,聽着君九淵悶騷至極的話,她嗔了他一眼:“我看是你心急吧?外公他們不是說還要與人敬酒?你就這麼跑了,不怕人笑話?”
“誰敢笑話本王。”
雲夙音見他說的不客氣,忍不住湊近之後輕嗅了嗅,就聞到他身上一股子酒氣,並不算濃烈,反倒是清冷中帶着一絲淺香,讓得男人多了幾絲煙塵氣。
君九淵見她湊近時跟小狗似的,鼻翼微動在他身前繡着。
那描繪了精緻妝容的臉上格外動人,不由扔了帕子後伸手挽在她腰上:“這麼迫不及待?”
雲夙音被拉進懷裏就能瞧見他性感的喉結,老夫老妻了也半點都不害羞,對着他調笑不僅沒退,反而探頭就朝着他頸間輕咬了一口,就感覺到腰間大手猛的收緊。
媚眼如絲,她攀着他肩頭,尚還沒繼續就直接被人翻身壓了下來。
躺在緞面錦被上時,眼見着男人目光染上濃郁墨色,她輕哼了聲後,忙推着他,
“別……”
“別什麼?”
報復性的咬了一口,她頓時輕呼出聲,攀着男人的脖子低聲哼哼。
“交杯酒還沒喝。”
君九淵動作一頓,雲夙音就察覺到他起身,只是還沒等她緩過氣來,剛離開的男人就提着酒壺再次壓了下來,那含着酒的嘴脣靠近時,酒氣熏人。
覆蓋而上,酒水浸入脣間。
一夜紅燭微晃。
……
夜裏叫了三次水,守在外頭的澄兒和阿蘿都是臉色通紅,而萬鈞跟影子直接避到了遠處的樹上,哪怕已經盡力屏蔽視聽,可那若有若無的聲音依舊讓得兩人氣血翻涌。
“王爺越發龍精虎猛了。”萬鈞感慨。
影子面無表情:“你這話去跟王爺說說。”
萬鈞撇撇嘴,“我又不傻。”他可沒那膽子去取笑王爺跟王妃的事情,要真當着王爺的面兒說了,王爺非得賞他板子不可。
兩人一個躺在樹梢上,一個靠在樹幹,夜風習習時那新長出來的嫩芽伴着還沒掉完的老葉刷刷作響。
萬鈞躺在樹上悠悠嘆了口氣。
“又怎麼了?”影子擡頭。
萬鈞說道:“突然寂寞了。”
影子靜靜擡頭看了萬鈞一眼:“你那不是寂寞,是思春了。”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
“呸!你才思春了。”
萬鈞沒好氣的朝着影子翻了個白眼,翻了個身懶得理會不解風情的木頭。
這種月黑風高的夜裏不是該聽聽小曲,對月當歌?不過擡眼掃過站在那邊門前俏生生的澄兒時,萬鈞目光卻是停了下來。
小丫頭躲在樑柱之後,哪怕隔了老遠,卻依舊能看到她臉頰通紅。
萬鈞目光微動了動,這小丫頭臉皮也不知道什麼做的,一害羞起來就紅彤彤的。
想起那天她紅着臉俏生生瞪他的樣子,他就覺得心頭癢癢的,摸了摸藏在袖子裏的銀簪,想着找個機會送給那小丫頭,免得她每次瞧見他都跟見着大尾巴狼似的。
澄兒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擡眼就撞上萬鈞的目光,她直接就瞪了她一眼,然後躲在了阿蘿另外一邊,嘴裏嘟囔:討厭鬼!
……
日光順着窗邊照進房中的時候,君九淵先醒了過來,耳邊傳來嚶嚀聲後,就見懷中的人朝着被子裏縮去,皺着眉頭擋着光線時,那毛茸茸的耳朵還輕顫了顫。
昨天夜裏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瘋狂,或許是飲了酒,也或許是大婚氣氛的薰染,兩人鬧騰的比以往每次都厲害,而云夙音也因此露出了兔子耳朵。
君九淵不懂什麼叫情趣,可瞧着她抖着耳朵喚着他“阿淵”的情形,就只覺得氣血衝頭,完全沒了平日裏的冷靜自持。
君九淵愛不釋手的揉了揉,見那耳朵瞬間泛上了粉色,而云夙音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也浮出一層淺粉,他目光忍不住凝住,只覺得氣血衝頭。
手指描繪時,雲夙音滿是睏倦的說着“累”。
君九淵靠近時看着她眼下青黑,有些心疼的到底沒再折騰她,只又揉了揉她耳朵親了親,就將人裹進了被子裏,輕拍着她後背哄着,
“再睡一會兒。”
雲夙音困的眼睛都睜不開,只下意識的抱着他的腰,“你陪我。”
“好。”
——
大寶貝小寶貝們~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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