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是嘲諷的看了眼剡王之後,領着雲霄就朝外走去。
“王爺……”
阿莫見剡王氣的臉越發白了,身子更是一晃,連忙上前扶着他。
剡王咬牙切齒:“這個混賬玩意兒,老子好歹是他叔叔。”
他罵了林京燁幾句,這才又怒道,
“這林家到底有什麼好的,他放着堂堂皇子不當,非得留在這裏?還有那個雲夙音,那個女人……”
他想起那天被人拿捏的憋屈,就氣得想要殺人,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麼給他下的毒,到現在他體內的毒都還沒完全褪盡,要不是有這毒牽制着,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形勢比人強他只能忍着,可到底心氣難平。
“早晚有一天,本王非得讓她哭着跟本王求饒不可!!”
跟着剡王來的人裏,除了阿莫還有另外一人。
那人瞧着剡王氣得不行的樣子,忍不住低聲勸說:“王爺,皇子燁畢竟不是在南越長大的,且對大晉也存有私心,他不願回去就算了,你何必強求?”
“您若想奪權大可用別的辦法,就連陛下和巫族都那般忌憚他,您何必非得要跟他對着來?”
上一次林京燁只是打斷他一條腿,弄死了他兩個兒子,已經算是留情了,要是在這麼逼迫下去,他真怕林京燁哪一日真動了殺心,直接將剡王弄死在這大晉皇城裏面。
那橫屍街頭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還有那雲夙音,她本就醫毒雙絕,比之神醫谷的人還要厲害,再加上又跟大晉攝政王成親。”
那林家本身的聲望地位就極高,林明淳的事情就足夠捅了馬蜂窩了,如今好不容易敷衍了過去,又有皇子燁庇護,如今還多了個雲夙音和君九淵。
這般不好招惹的地方,王爺幹嘛非得悶頭朝着裏頭撞?
“你在教本王做事?”
剡王本就心中有氣,聞言直接冷眼朝着那說話的人看去,那眼中的寒光卻讓得他嘴裏的勸說瞬間消失。
那人瞬間頭皮一緊:“微臣不敢……”
“本王看你不是不敢,而是在看本王笑話!”
“王爺……”
“阿莫,割了他的舌頭!”
那人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張嘴就想要求饒,可誰知道阿莫的動作卻比他還要更快,只剡王吩咐之後,就直接抓着彎刀朝着那人揮去。
等到那肉色軟肉落在地上,那人滿嘴鮮血的慘嚎之時。
剡王冷哼道:“把人處理了,別叫他再來礙着本王的眼!”
“是。”
阿莫面無表情的朝着那人脖間一劃,原本還張大了嘴血淋淋慘叫的人就瞪大了眼倒在地上,而暗處有人出來,直接拖着他的屍體就走。
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人覺得剡王此舉有什麼不對的,包括那些暗衛,都好像早就對於剡王的陰晴不定習以爲常。
剡王對着阿莫說道:“去攝政王府。”
“王爺。”
阿莫遲疑,他雖然對剡王言聽計從,可是野獸的直覺卻讓他知道,那個雲夙音跟君九淵都不好招惹。
“王爺,您要是真厭惡他們,等您毒解了之後,奴替您去殺了他們。”
等將王爺送出大晉皇城,他再折返回來要了那兩人性命就行,沒必要王爺這個時候去冒險。
“誰說本王要殺他們?”
剡王斜睨了他一眼。
見阿莫有些茫然的樣子,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本王不是去找茬的,是去送賀禮的,他們二人大婚,本王既在京城哪有不去的道理。”
“哪怕爲着南越,本王露面也是理所應當,他們不會將本王怎樣的。”
那兩人雖然一個比一個兇悍,可大婚之日總不至於讓人血濺當場,更何況他是去送禮又不是找麻煩的,那二人要是取他性命,咒的只是他們自己。
血濺婚宴,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阿莫愣了下:“送賀禮?”
“對,送禮。”
剡王也沒多解釋,只是有些嫌惡的看了眼地上的血跡,朝着阿莫擺擺手,
“本王賀禮都備好了,走吧。”
阿莫見他主意已定,而且王爺也的確不像是去找麻煩的,他這才上前扶着剡王朝外走去,等出了巷子,驛館的馬車就停在外面,而他則是拉着繮繩朝着攝政王府而去。
……
這邊迎親的花轎還沒回來,林家的人就已經先到了王府。
林家衆人以主家的身份代替君九淵宴客,瞧着穿梭在賓客之間,不時與人說笑的林家衆人,特別是在看到攝政王府的下人聽從他們吩咐,不少人都是露出羨慕之色。
“這林家跟攝政王府的關係可真好。”有人低聲說道。
“是啊,攝政王娶親,沒邀皇室籌備禮客,反倒是讓林家人來主持宴禮。”
按理說,君九淵雖然改了姓氏,可他畢竟是皇家子嗣,且男方宴客一般都是男方這邊的人招待賓客。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像是攝政王府這樣,居然將待客之事交給女方孃家做主的。
那人朝着身旁道:“攝政王這樣未免也太落皇家的臉面了,處處向着林家,倒顯得皇家跟攝政王府的關係還不如林家這外人了。”
“皇嬸是林家的姑娘,皇叔既然娶她自然跟林家交好,否則往後皇嬸怎麼在兩家自處,倒是陳大人,難不成你與人結了兒女親家,還得先跟人當回仇人?”
那個被叫做陳大人的男人被人諷刺了一通,扭頭就想要罵人,可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之後頓時臉色一變。
慕容盛穿着織金雲紋錦袍,看着說話那人:
“還是陳大人對皇叔、皇嬸的婚事有什麼意見?”
那陳大人臉色泛白,既是爲着慕容盛嘴裏的話,也同樣是因爲慕容盛這個人。
打從二皇子、四皇子相繼出事之後,朝中就是大皇子慕容盛一家獨大,不僅接手了不少那兩位皇子留下的人脈,連帶着在陛下面前也極爲得臉,而他生母裕妃更是代替皇后執掌鳳印,成了後宮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