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商場開着冷氣的燒烤店還是路邊喫着啤酒吹着牛的燒烤都離不開熱鬧,鬧哄哄的氣氛足以吊起人的胃口。
譚總很少來這樣的店,畢竟自己不是普通人說實話長得也挺人見人愛的,萬一被認出來引起騷亂不太好。
不過他喜歡這樣的熱鬧,因爲自己身份地位不同常人,很難享受到常人的快樂。
很好,兔子總算辦了一件讓他舒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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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內,譚覃飛坐在最裏頭的位置一聲不吭地盯着服務員剛剛端上來的牛肉片,血淋淋的怪嚇人。多看吧首發 target”blank”><a>
斐然讓服務員將盤下的炭火點燃,他已經用夾子夾着肉片開始工作了。
譚總現在很不開心,明明在外面喫更有味道,死兔子非要個包廂,給他使眼色他也看到了但還是要了包間。
死兔子就是不給他好好喫頓飯。
“看什麼,我臉上長花了”斐然輕笑。
譚總動動嘴暗暗爆了句別人聽不到的粗口然後摔着臉坐在那兒盯着鐵盤上正烤得滋滋作響的五花肉。
肉片很薄,肥肉居多,生肉光鮮亮澤,夾上一塊緩緩擡起再輕輕地慢慢地放在烤盤上,肥肉接觸高溫炭火發出“滋滋滋滋”清脆聲響,細薄的邊肉在高溫的熨燙下皺了邊,迅速捲成花邊形,與此同時五花肉油而不膩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精神爲之一振,湊近肉片吸上兩口簡直快活。吸油紙上那漸漸溢出的豬油躺在肉身底下滋潤着被炭火烤得有些焦脆的肉片。
待這豬肉油香漸漸濃郁,肥肉出現焦塊,肉邊全都捲起,這五花肉差不多也就烤好了,用筷子夾起來,將肉片剪成一小片一小片,被炭火烤出的豬油沿着小片肉邊緩緩流下,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剪完五花肉的斐然將油膩膩的五花肉放在盤上問道:“譚總想喫牛肉還是五花肉還是雞肉”
譚總:“兔子肉。”
斐然:
雖然知道譚總嘴裏的“兔子肉”另有所指,但斐然還是很寵地點頭應允:“下次去香滿居啊。”
譚總:“哼”
斐然無奈失笑,把烤好的肉片都先夾給了譚覃飛,譚總又不眼瞎發現流氓兔一塊肉都沒留給他自己,心下只有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譚總心裏這麼想着,手上的動作卻很違心地將盤子上的牛肉片夾給了流氓兔。
該死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手了,它受了流氓兔的蠱惑。
斐然看着落在自己盤中的肉片,有點小小的意外,他看了眼正低頭喫得津津有味的譚總,心緒繁複。
譚總喫得正香,他是不會高擡貴手去烤肉的,他的手只有力氣把肉送進嘴裏,低頭喫肉已經耗盡他的體力。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裏,斐然一直在烤肉譚總一直在喫肉,分工相當明確。
張俊超遲到了四十多分鐘,其實也不算遲到,他來之前跟斐然打過招呼會晚到。
進門後看見桌上的狼藉雖不意外,但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張俊超坐下看着已經喫得七七八八的兩人直奔主題:“斐先生,我以爲上次我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點到爲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target”blank”><a> 張俊超的話斐然當然懂,他邊繼續給譚覃飛烤肉一邊道:“二十二年前,麟棋高中有個高二女生失蹤案始終沒能結案,那個女生叫戴小英。”
張俊超臉上客氣的假笑猛地消失不見。
譚覃飛送到嘴邊的蝦子沒能入口,手一鬆落在了盤子裏。聽到這話他也沒心思繼續吃了,轉過腦袋懵懵地看着斐然漂亮但顯得清冷的側臉。
第一次,他忽然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這隻兔子。
emmm,確實不太熟。
比譚總先回過神來的張俊超勾着並不友好的冷笑說:“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斐先生倒是挺會翻”
斐然淡淡掃過張俊超一眼,如實回答:“不是我會翻,而是我會看。”
張俊超聳肩表示不明白,譚總也是擰着眉低低地側着腦袋像個期待老師解答問題的小朋友。
斐然見狀繼續淡笑說:“你上次拒絕和譚氏合作後,我去見了鄧遠超跟他聊了兩句,當我提到你的時候,他雙手抱臂往後仰靠,兩隻眼睛向下瞥不敢正視我,這說明他很不安,對你有明顯的逃避。”
“是嗎”張俊超冷笑。
張俊超笑而不語。
斐然拿着夾子的手一頓而後慢慢收回,烏黑如黑曜石的雙眸泛着冷冽的光芒射向對面的人:“是你吧,張影帝。”
張俊超脣角微勾不作聲,但沉默其實已經是回答。
斐然:“憑着我的猜想,我開始找朋友梳理你們之間的關係,你跟鄧遠成是在二十一年前認識的,這二十一年間不管發生什麼大事小事你總是很遷就他,也因此他的確很信任你看重你,從某種程度上講,他真的把你當做親人。”
不屑輕蔑的笑聲從張俊超的喉間逸出,他瞥了眼斐然轉過頭不與之對視。
譚總已經聽得入迷,撐着腦袋靜靜地欣賞着兔子的側顏以及美妙如天籟的聲音,啊呸,不是,因爲他最喜歡聽故事了。
斐然繼續:“二十一年前你和鄧遠成一個17歲一個19歲不在一個城市更不可能是同學,理當不會有交集,但你們兩個卻在兩個月之內同時轉學,鄧遠成先轉到a城某第一中學,隨後你去了這所高中。”
“聽說,你當時已經考上不錯的大學,但還是選擇復讀一年,對吧”斐然問。
張俊超依舊不說話。
這也是默認。
“在其他人看來,這可能就是巧合或者算是天註定,但我覺得不是,二十一年前你和鄧遠成前後轉學在新城市新高中相識成爲同學,二十一年後你就算傾盡所有都要把他送進監牢而且多一天是一天,這絕對不是巧合,”斐然兩側脣角微微揚起,“二十一年前你根本就是刻意接近他。”
張俊超仍以沉默回答。
“帶着這個疑問,我又去見了一面鄧遠成,”斐然姿態再次放鬆下來,提起手邊的不鏽鋼夾子給身邊的譚小朋友烤肉,“我往前數,數到二十一年前的時候,他流露出的是懷念甚至有些眷戀,而當我問他,二十二年前發生過什麼,他眼睛和嘴巴張開,眉毛上揚,鼻孔放大,這表明他很害怕。”
張俊超終於再度看向斐然,眼裏是愕然和期待,他沒想到斐然是這麼翻出二十二年前的事的,但他更期待斐然繼續說下去。
但斐然就此停住,沒再繼續。
張俊超不悅但又沒法開口讓他繼續,他開口就輸了因爲可能後面他期待的真相就是斐然的籌碼。首發域名請記住三<三.x、彡、彡、x`s.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但其實到如今,如果能知道所有的真相就算把自己全部身家都送給斐然也無所謂吧。
想罷,張影帝就像開口,但硬是沒想到坐在斐然身邊的譚總先開了口:“繼續呀,我還沒聽夠呢。”
斐然:
無奈用餘光狠狠颳了眼這屁孩,斐然才道:“沒了。”
譚總&amp;張影帝:
“二十二年前能和鄧遠成牽扯上的又能讓他懼怕的事只有戴小英失蹤案,我只是試試看,但很顯然張影帝已經默認所做的一切都和戴小英有關係。”
張影帝勾脣:“我沒說過話。”
“哦,說不說話在我這裏沒區別的。”斐然說着突然轉頭笑眯眯地湊近還撐着腦袋等着他講故事並且一臉不高興的譚總來了一句,“是吧,譚總。”
譚覃飛:
哼唧一聲,譚總放下手繼續喫肉。
“就算如你所說,又怎麼樣”張影帝道,“戴小英失蹤他本來就是第一嫌疑人,你既然能查到這麼多東西,應該知道我跟戴小英的關係。”
“知道,”斐然說,“她是你妹妹。”
張影帝:“是,所以我給妹妹報仇錯了嗎”
“我不想評判對與錯,畢竟你也沒做逾越法律的事,”斐然道,“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問你,假如我能給你二十二年前的真相,你是否會跟譚氏合作。”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用將來不知道能否兌現的空頭支票換現在近4個億的項目,斐董事好算計。”張俊超道。
譚總緊抿着脣,眼裏有光委委屈屈地看着張俊超,內心瘋狂點頭:是吧是吧,他真的好會算計,宮心兔。
“不是空頭支票,”斐然已經沒心思管那屁孩豐富的表情了,“至少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妹妹的屍體在哪裏。”
張俊超臉色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