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創業從養老開始 >433、小白,你可別有啥事啊!
    房間裏的衆人吵吵鬧鬧,根本沒有留意到外面已經下起了雪。

    更沒有人留意到李飛白是什麼時候走過來並且究竟在雪地了站了多久。

    而且他說出的這句的時候,那語氣聽起來感覺比他身上的雪花還涼上許多。

    “小白,你回來了”

    衆人還在愣神的功夫,周進第一個反應過來,迎上前去幫他清理頭頂和身上的落雪。

    可只拍了兩下,卻發現他的頭髮都已經結冰打綹,衣領處也是溼冷的一片。

    那是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被他身體的溫度融化之後,又被冷空氣重新凝結成冰纔會出現的現象。

    “你這是咋整的啊,不是開車出去了嗎,咋整這一身冰碴子”

    周進又心疼又着急,攬住李飛白的肩頭將他帶進房間靠牀的位置,一邊脫下他身上的外套,一邊抓起自己先前丟在雷老牀頭的羽絨服道,“趕緊的,把你的溼衣服脫了,先把這個披在身上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搞的啊這破體格子,可別着涼感冒了啊我,我這就回房間給你拿乾淨的衣服”

    說着,周進鼻頭一酸,也不等着李飛白脫下溼衣服一把將自己的羽絨服塞進李飛白的手中,只穿着一件半袖打底衫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外面的風雪當中。

    走出門的瞬間,周進的眼淚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不用追問什麼,光是看到李飛白這副模樣,周進就知道小白這趟一定是遭了不少的罪。

    他一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難過,纔會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打從去年在ktv見面起,周進是親眼看着李飛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不管是最初知道家中破產,還是中途遇到各種挫折,李飛白頹廢過、失落過、傷心過、難過過,可從沒有這般自虐過。

    不管進入怎樣的絕境,他始終都保持着一股頑強的向上力,這股子力量不僅叫他自己保持樂觀,還帶動着身邊的人同他一起樂觀面對一切。

    可是就在剛纔,周進在李飛白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以往的力量,甚至那種活着的生氣都消散了太多。他的身體也同雪花一般冰冷、僵硬,就那樣任由自己拉扯着,同一塊凍僵的肉無二。

    “小白啊,你可別有啥事啊可別嚇唬哥啊”周進對着空曠的雪地低聲啜泣。

    因爲慌亂和心疼,不知不覺間,不大一會兒就涕淚齊流,加之又頂着風雪前行,面前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路。

    “臥槽”

    就在他剛剛走出vip區的時候,突然感到腳下一滑,緊接着身子便斜斜的摔倒在地。

    一瞬間,辦公樓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上,使得心中的恐懼無限加大。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他們初來養老院的時候,也是個下過雪的夜。那時的院子裏毫無生氣,像極了今晚的李飛白。

    周進很害怕小白就此放棄他害怕眼前他們所擁有的東西因爲他的放棄而支離破碎,就像是今夜的雪,四處紛飛。

    在雪地裏趴了一會兒周進總算是感受到了伴着刺骨涼意的疼痛他擡起手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了一陣刺痛。

    如此的疼痛反倒使得周進的腦子變得清楚了起來。

    小白怎麼一個人回來這裏了

    烏雲呢

    按說,兩個人早已搬回別墅去住了這個時間返程兩個人應該先回家纔是啊

    不會是他們兩個出什麼問題了吧

    發現不對勁兒的周進趕忙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辦公樓下打開門禁上了樓,掏出手機撥通了崔錦華的電話。

    雖然自己也有烏雲的電話可是狀況沒摸清楚之前周進沒法直接打給烏雲。

    “喂,翠花,你在哪呢”電話剛一接通,周進就急急的問道。

    “我在家唄,還能在哪兒咋的又抽風想查我崗”崔錦華那邊傳來熟悉的叮叮噹噹的聲音,想必是在鼓搗藥材。

    春節過後,她沒有急着回養老院,留在村裏同爺爺一道整理藥材,順便想要靜下心來把那套藥膳方子給完善一下,日後好拿來給養老院的老人們搞點食療食譜。

    “烏雲今天跟你聯繫了嗎”周進又問,他很急,所以不敢廢話。

    “”

    周進破天荒的沒有跟自己對罵,並且語氣着急張口詢問烏雲,稍一思索,崔錦華便察覺到了不對:“出什麼事了麼”

    “翠花你真的是太聰明瞭都不用我多說廢話”周進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心裏頭略微有了些安慰,這個時候他依賴的主心骨李飛白出了狀況,翠花就成了他新的主心骨。

    “這還不叫廢話趕緊的,說怎麼的了”崔錦華不耐煩的道。

    “啊,這不是小白他”

    周進用盡量簡化的語言,把李飛白的情況和方纔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耐着性子聽到最後,崔錦華斥責道:“那這事兒你問小白不是更直接嗎有跟我墨跡的功夫都問出咋回事了萬一他就是跟烏雲吵架了,我怎麼能直接問人家姑娘”

    崔錦華沒有見到李飛白的狀態,她聽過之後,覺得周進這方寸亂的有點兒過了。

    周進對崔錦華的答覆感到非常不滿:“哎呀,你還是太不瞭解小白了,就他現在這樣,他要是能說一個字,我腦袋給你當球踢翠花我跟你說,你趕緊問,免得耽誤時間長了再出別的事”

    “至於嗎”

    “很至於我告訴你,你得相信你家爺們兒得直覺”

    “啊,那行,那你等我電話”

    “你就隨時給我發微信匯報,我現在給小白取衣服來了,接電話還真不方便”

    “啊,知道了”

    周進取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返回雷老的房間時,房間裏簡直比外面還要寂靜。原本溫暖柔和的燈光,仿若瞬間失去了溫度,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慘白的。

    李飛白就那麼毫無生氣地坐在那裏,並沒有脫下衣服,頭髮上的雪水融化,溼答答的貼在額頭上。

    最可怕的是他那雙眼睛,原本明亮光彩的眼神已然不復,空洞得叫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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