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曲初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除去腦袋還是有點酸脹之外,整個人已經重獲新生了!

    青寺候在外間,聽到內室的動靜,趕忙過來打起珠簾,又去屏風上取來公主的衣物,服侍公主穿衣。

    “現在什麼時辰?”曲初坐在梳妝檯上,看着鏡中模糊的自己,詢問青寺。

    青寺望了望窗外,回答到“差不多還是未時了。”

    “未時?我竟睡了這麼久?”

    青寺拿起梳子,一邊爲公主綰髮,一邊回答,“公主昨晚興許沒睡好,今天才睡了這麼久。”

    “嗯。”曲初點點頭,看着青寺又拿起釵子往自己頭上插,連忙拒絕。

    “不帶這個,換一個。”曲初的首飾,最是華貴,曲初卻不太喜歡,不太喜歡。

    青寺又將手裏的金釵放回去,挑了一根金鑲珠石點翠簪。

    梳妝完畢,青寺輕聲問曲初,“周管家回來也有多時了,公主可要見見?”

    曲初有點心虛,摸了摸鼻子,她花了五千兩黃金買了一個小倌,這周管家,還不知道要怎麼生氣呢。

    可是這總是躲着也不像個事,想了想,“你讓他去正廳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去。”

    “是。”青寺福了福身,下去傳消息去了。

    等曲初到正廳的時候,周管家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周管家名周西,原是京都一家酒樓的老闆,生意經營的紅紅火火,有聲有色。

    但是因爲遭了同行的妒忌,在飯菜裏下了藥,讓不少人吃了拉肚子,污衊周西酒樓不乾淨。

    奈何周西經營有一手,但是隻是普通平民一個小老百姓,一無權勢,二無錢財,白白受了冤屈。

    正好曲初常去他的酒樓,一來二去,就知道了這事,想着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去酒樓了,是不是乾淨東西自己再清楚不過。

    曲初就同京兆伊打了招呼,讓他們好好查一查此事。

    公主打了招呼,自然非同小可,沒過多久就將下藥的同行揪了出來,受了懲罰。

    雖然酒樓的名聲洗清了,但是傷害也造成了,酒樓漸漸的客人也變少了,入不敷出。沒過多久,周西就關了酒樓。

    恰逢當時曲初開府,周西就主動上門,稱自己蒙受公主大恩,感激不盡,想在公主府任個職以報答公主的恩情。

    在公主府,兢兢業業,一點一點的爬到了周大管家的位置。

    曲初咳了咳嗓子,示意自己已經到了。

    周西回過神,看着公主,拜了下去。

    “起來了,周叔,你我之間不用行此大禮。”曲初心中有愧,不敢對視,只能嘴上討巧的叫着周叔。

    “殿下乃是皇親國戚,可不能瞎叫,草民受不起。”

    哎呀,真生氣了?

    曲初扶着老人家做在一旁,乖巧的開口,“周叔,我知道這事沒有與你商量,你心中生氣,可是你想想,若是我與你商量,你會同意嗎?”

    “那照殿下的說法,倒還是草民的不是了?”周西不領情。

    五千兩黃金啊!

    那可是公主府接近兩年的收入,就買了一個小倌?

    曲初自覺說錯話,馬上補救,“是我的過錯,是我的過錯,是我色令智昏,周叔你便不要生氣了,我保證,再無下次!”

    周西扶了扶鬍子,心裏嘆了口氣,“殿下,並非草民心疼銀子,你將一位小倌迎進了府裏,可有想過自己?你這樣,將來如何再招駙馬?”

    銀子都是小事,左右只是兩年的收入,公主府開府這麼久了,積蓄肯定是有的,左右不過是接下來日子沒有以前舒坦而已。

    可是公主在觀雲樓買了妙景公子,然後又這麼堂而皇之的將他帶進了府裏,京都裏的人會傳成什麼樣子難聽的話,周西想都不敢想。

    聽了周管家的話,曲初笑容淡了一點兒,就像現代被家裏人催婚一樣,知道他們是爲自己好,可是年輕人就是聽不得這樣的話,這沒辦法。

    “我的名聲,哪怕沒有將妙景迎進來,也沒剩多少了。左右他們也不是真心想娶我的,要來幹嘛。”

    本朝有律:駙馬不得有三品以上的官職。

    這一條,就堵死了大多數有志的青年兒郎,誰會願意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大好的前程呢。

    若是真的有,怕也是自己沒有本事,妄圖攀上皇家的高枝,一步登天的人罷了。

    她纔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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