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想了想還在後院的三位面首,深感頭疼,覺得公主招到駙馬的確有點難度。

    公主年紀也不小了,尋常人家,十八歲早就嫁人了,福氣好的,孩子都有了。

    偏偏皇家門檻高,家世不高,攀不上皇家,家世好的,又不願意將家裏的嫡系兒郎送去尚公主而導致前程無望。

    周管家搖了搖頭,“總歸是要相看着的,留一兩個,將來也好有退路。”

    曲初不想聽這話,自己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說白了,只是一趟任務而已,完成了,便是要回去的。

    成親?

    害人害己罷了!

    曲初拿過方桌上面的茶壺,又翻起了一隻杯子,倒了杯茶,雙手捧着,恭恭敬敬的奉給了周管家。

    開口說道:“周叔,你就別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後再說吧。”

    周管家盯着那杯茶,又看了看曲初。

    每次都是這樣,下次再說!下次再說,也不知道這個下次是什麼時候。

    心裏這麼想,卻還是接過茶,輕輕的飲了一口。

    咂了咂嘴,這茶泡的不錯,有青寺姑娘的影子。

    喝了茶,這事就翻了篇,自然不好繼續再提說親的事。

    周管家將茶放在桌上,又想起了一件事。

    “你贖的人,在哪?”

    “我把人安排去了南予館,卻還沒有安排人手過去,這事周叔你去看看,你比我懂。”

    周西摸了摸鬍子,瞧這自家殿下一副心虛的模樣,抖了抖鬍子,重申。

    “那賣身契呢?”

    曲初摸了摸鼻子,悄悄的離周管家遠了一點,確認他打不到自己,這才慢吞吞的開口。

    “撕了。”

    “撕在何處?嗯?撕了!”周管家彈坐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

    “五千兩黃金的東西,就撕了?”

    曲初低着頭,不敢和周管家對視,“這人對我有恩,我贖他出來,自然是還恩於他,扣着他的賣身契,這算什麼報恩?”

    周西抖了抖鬍子,沒想到一個小倌對殿下有救命之恩。

    這樣說來,殿下一擲千金替人贖身也是有理可循,並非是色令智昏。

    可是瞧着自家殿下低着頭,一副不敢和他對視的,又覺得懷疑。

    “不曾騙我?”

    “自然不會騙你。”

    自然是騙了你,可是她要護着傅雲壁一輩子安穩,不找一個合理的藉口是不可能的,想來想去,只有救命的恩情,這恩情大過了天,自己護着他也算是有了個理由。

    周管家不太相信,打算再去問問那名小倌,細細盤問,若是真有這樣的恩情,那的確是公主府的恩人,這五千兩黃金花了也算值得。

    曲初低着頭,自然沒看到周管家臉上的神色。

    她想着,周管家沒在繼續問,想來是信了自己的說辭,這以後,她辦事便要方便許多。

    只是這周西管家心思縝密,自己還要去對傅雲壁對一對口供,免得他說錯了話,將這謊言給扯破了。

    “不騙我就好,那老奴就告退了,老奴去南予館瞧瞧,有什麼需要的。”

    曲初聽了周管家的話,連忙接口道,“那周叔就去吧。”

    周西站起來,行禮告退。

    曲初看周管家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長舒了一口氣。

    這花五千兩黃金買小倌的事,在這公主府,便算是過去了。

    還有宮裏和京城,那就與我無關了,嘴在他人身上,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

    暫時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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