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壁死死的瞪着地上的木盒殘骸,盯了一會兒,猶不解氣,又站起身,狠狠的踩上幾腳。

    木盒斷裂的地方尖銳,銳利的尖端刺穿了傅雲壁腳下的靴子,狠狠的紮在了傅雲壁的腳上。

    可是他彷彿沒有感覺一樣,動作依舊不停,血色滲透了鞋襪,漸漸的顯露出來。

    墨瑾嚇呆了,急忙走過去,扶這傅雲壁,想將他拉過來,不要再對着木盒子較勁了。

    不料他剛剛碰到傅雲壁,傅雲壁眼神就轉了過來,惡狠狠的盯着他,像是在看血海深仇的仇人。

    傅雲壁擡起手,狠狠推了一下墨瑾,墨瑾一個不察,竟然被傅雲壁推倒在地上,尖銳的石塊劃破了墨瑾的手,可是他卻毫無所覺,驚恐的看着傅雲壁。

    這個樣子,這位妙景公子怕是有什麼瘋病?

    傅雲壁推倒了墨瑾,沒再理他,繼續狠狠的踩着腳底的木頭盒子,木盒的碎片都已經稀碎了,再沒有尖銳的刺去劃破傅雲壁,可是他依舊不停,院裏不停的迴響着聲音。

    好半天,傅雲壁纔回過神來。

    腳下已經鮮血淋漓,那木刺可能扎進了血肉裏,動了動,就是鑽心的疼。

    墨瑾在腳邊跪着,額頭緊緊的貼這地面,一動也不敢動,細細看過去,竟像是在微微發抖。

    傅雲壁面無表情,看樣子,大概他的“瘋病”又犯了。

    他看了看腳邊的墨瑾,這人是整個公主府唯一一個知道自己有瘋病的人,要不要殺了,以絕後患?免得旁人知道!

    不行,不能殺。

    自己纔來公主府倆天,這府裏就出了命案,還是出在自己貼身小廝身上,是個人都會懷疑自己。

    雖說只是個奴才,可是自己畢竟初來乍到,出了命案,萬一他們非要追查呢?

    雖然這奴才的賣身契在自己手裏,可是這賣身契是他們給的,還是自己偷的,完全是公主府一句話的事情。

    自己纔來,這公主府會不會幫他還不一定。

    萬一不幫呢?

    自己可是沒有賭博的籌碼的!

    想通了這些,傅雲壁扶着桌子,慢條斯理的坐下來。

    他從懷裏摸出一條手帕,扔在了墨瑾面前。

    “擦了。”

    原來剛剛墨瑾摔在地上的時候,手掌擦破了皮,如今,已漸漸滲出了血。

    墨瑾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撿起了手帕,搭在手腕上,又伸出手去脫傅雲壁腳上的靴子。

    墨瑾竟然傅雲壁是要他將腳上擦乾淨。

    傅雲壁挑了挑眉頭,沒說明。

    鞋襪沾着血肉,動一動,就鑽心的疼,但是傅雲壁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一動不動,看着墨瑾動作。

    墨瑾跪在地上,好不容易將鞋子脫了下來,露出了光滑細膩堪比女子的腳,一手託着腳,一手拿着帕子,就要開始擦。

    傅雲壁腳腕一扭,就從墨瑾手裏脫了出來,把腳踏在了墨瑾的胸口處,血液經溼了墨瑾青色的奴才衣裳。

    腳下使力,墨瑾便控制不住的向後倒去,直到再也維持不住跪坐的樣子,雙手撐在身後,堪堪的撐着自己。

    “我這腳,是如何傷的?”

    墨瑾雖然爲人老實,但是從小就伺候人,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

    “是公子下臺階的時候,不慎擰了腳,摔的。”

    摔得和被扎傷完全是倆回事,可是那又如何?又沒人會扒下傅雲壁的鞋,仔仔細細的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傷的。

    “這木盒,怎麼碎的?”

    “是小人下臺階的時候,爲了扶住公子,不慎手滑,跌在地上,摔壞的。”

    傅雲壁收回腳,這個墨瑾倒不是真正蠢的,還算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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