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開始。

    曲初漸漸有些喫力,這傅雲壁怎麼回事,第二次玩五子棋就會玩了嗎?

    墨瑾立在傅雲壁的身側,擡起眼,悄悄打量這這位公主殿下。

    見她眉頭緊縮,手指抵在脣邊,壓的嫣紅的脣色都輕輕的泛着白,猶豫半天,才落下一子。

    反觀自家公子就閒適淡定多了,在嘉華長公主落子之後,就立刻落下一子,與殿下的慢慢思索迥然不同,看起來淡定閒適,彷彿胸有成竹一般。

    曲初捏着白子,手抵在脣上,牙齒不自覺的咬住了食指上的一點皮肉,半晌,她放開手中的白子,將其丟回棋盒。

    “我輸了。”

    “承讓。”傅雲壁半點沒有讓着女孩子的想法,贏了棋,揚起眉,意氣風華的看着曲初,彷彿是將軍在戰場上打了一場勝仗。

    曲初撇了撇嘴,把桌子上的簪子推給了傅雲壁,“是你的了。”

    “多謝殿下。”

    曲初看了看天色,想着自己在南予館待的時間也不少了,自己寵愛妙景公子的言論估計也不少了,自己的目地也達到了。

    拍了拍手,將青寺喚了過來,又對傅雲壁說,“好了,如今你棋也贏了,我也不多打擾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傅雲壁愣了愣,這麼快就走了嗎?

    下這棋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恍然,竟然過去了不少時間,他整了整衣袖,收拾收拾心裏的情緒,站起身,“恭送殿下。”

    看着曲初的背影,傅雲壁心頭隱隱浮現不太舒服的感覺。

    他揉了揉眉骨,壓下了這種感覺,靜靜的站在石桌旁邊,等到曲初的背影再也看不見的時候,他才坐下來。

    墨瑾遞上茶水,問,“公子可要繼續看書?那奴才把這棋盤撤了?”

    傅雲壁揮了揮手,“撤了吧。”

    墨瑾殷勤的上前去,將棋盤搬了下來,又看到桌子上面的簪子,問,“這簪子怎麼辦?”

    傅雲壁低頭看,隨口說到:“送回給殿下吧。”只是一個賭約罷了,本來他也沒打算要她的簪子的。

    墨瑾得了吩咐,連着棋盤,一起想拿進房間去,找個盒子,再送還給殿下。

    看着墨瑾的背影,傅雲壁張了張口,“等一下!”

    墨瑾回過頭,“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

    “把簪子給我,我去還給殿下,你去屋裏幫我尋個小盒子出來。”

    “是。”

    沒過一會兒,墨瑾就從房間裏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個長長的,巴掌大的小盒子。

    傅雲壁接過去,將簪子放了進去,看了看,又拿了出來。

    莫名的,那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太不協調了!

    就像這簪子一樣,又是黃金,又是美玉,若要配得上壓得住這些豔色的,也定要是南海產的珍珠纔行,尋常珍珠,若是鑲嵌在梅花花心處,不但起不到畫龍點睛的作用,更是會讓人覺得喧賓奪主,主次顛倒罷了。

    同理,就像這簪子和這木盒,這樣華貴異常的簪子就應該躺在絲絨錦緞的盒子內纔對,而不是這空空蕩蕩,紋理粗糙的木盒裏。

    看着看着,傅雲壁突然停住不動,神色莫名的看着木盒,半晌,突然毫無預兆的擡手,就將這木盒摔在了地上。

    木盒四分五裂,發出巨大的聲響。

    墨瑾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可是瞧這公子莫辨的神色,又生生的將驚呼壓下,一動不動,把自己當成一個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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