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看衛呈走了,擺了擺手,讓護衛也都出去。

    青寺走過來,拿起繡籃裏的手帕,“衛公子這也太沒規律了,殿下你不該這麼寵着他。”

    曲初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重複,“我寵他?”

    青寺覺得奇怪,衛呈公子在府裏的特權都是殿下親口說的,這還不寵他?

    “殿下自然很寵愛衛公子。衛公子能在府裏帶劍,殿下允的,;衛公子見人不拜,殿下允的;衛公子來去自由,也是公主允的。”

    青寺這麼說,曲初懂了。

    那個衛呈怕是有點喜歡這個公主,以前自己是最受寵的,就無所謂,現在不是了,就跑到自己面前鬧。

    曲初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自己竟然也體驗了一把“後宮男人”爲她爭風喫醋的戲碼。

    其實這事也不怪曲初,她來到這個身體,只能接收有關於這個時代的事情,畢竟只是異墨司一具容器罷了,容器是處理不了感情問題的,所以也沒有數據反給她,曲初自然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裏,曲初突然想起了剛纔衛呈的神色,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也對,被喜歡的姑娘說“你不如另外一個男人,你倆沒法相比。”不生氣才奇怪呢!

    曲初手肘撐在石桌上,思考到,“那要不要去道個歉呢?”

    還是算了吧,衛呈喜歡自己,而自己又不能回覆他,去解釋,怎麼看,都有曖昧的嫌疑在。

    算了算了,讓他以後自己走出來吧。

    ……

    衛呈離開了珠玉樓許久,原本怒氣衝衝的離開,可是走着走着,又慢了下來。

    漫無目的在公主府裏遊蕩,走着走着,就到了自己的青虛館。

    衛呈愣愣的看在青虛館的門口,想起了許久都不曾想起的往事。

    ……

    那年他才十五歲,臨江瘟疫,勢必要派朝臣去賑災的,既有治理災區,撫問百姓的文官,也同樣有鎮壓災區,防止鬧事武官。

    衛呈的父親就是賑災的武官!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賑災任務,衛呈父親和太傅到了臨江之後,兢兢業業,太傅花甲之齡,還每日奔波在一線,同病人同吃同住,安撫人心。

    可是沒過多久,朝廷裏就傳出了太傅貪污受賄的事情。

    太傅被抓,衛呈父親作爲同行武官的最高將領,也免不了調查,最後,竟然也查出了同太傅同流合污的賬簿和書信。

    衛呈從雲端掉下地獄,從前圍在他身邊那些“肝膽相照”的朋友都不見了,甚至不少還出來嘲諷他是貪官污吏的孩子,他的錦衣玉食不知是多少民脂民膏堆積而來的。

    衛呈痛苦極了,可是他還不能倒下,他的父親在牢獄裏等着他去營救。

    此時,衛府的家眷僕人雖然沒有被抓,可是也同樣被人圍起來了,不許進也不許出。

    一天夜裏,衛呈從自家的狗洞裏偷偷的跑了出去,沒人發現。

    他從小就不聽話,家裏哪些地方能夠人不知鬼不覺的出去,整個衛府,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衛呈要去找他的朋友,他朋友的父親在刑部任刑部侍郎,他去求求他朋友幫幫忙,一定能救他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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