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一直站在一邊,看着傅雲壁堅決的模樣,一向擔憂傅雲壁的她,這次出奇的沒有制止傅雲壁荒唐的決定。

    她不是傅雲壁,沒資格替傅雲壁做決定,傅雲壁堅持想做的,她應該支持,而不是制止。

    “那治療是何時開始呢?”

    陳樟低眉思索了一下,開口,“定於三天後第一次藥浴如何?這前兩天就爲了調養一下身體,以後每隔三天藥浴一次,症狀有所改善後,就改爲七天一次。”

    傅雲壁點點頭,他沒什麼意見,曲初也沒有異議。

    治療方案就這麼定了下來,曲初吩咐青寺打掃一間房間供陳樟太醫居住,孫文賢也回了自己的居所,整個房間就剩下了曲初和傅雲壁兩個人。

    傅雲壁看着曲初糾結的神色,一臉想勸他,又不敢勸他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

    拍了拍牀沿,示意曲初坐下來。

    曲初猶豫半天,才坐了下來。

    “別擔心,我既然這麼做了,就一定不會死的。”

    曲初連忙去捂傅雲壁的嘴,“呸呸呸,不許說那個字,你要是沒了,我就砍了那兩個沒本事的大夫。”

    說完,曲初又泄了氣,若是傅雲壁都沒了,那這個任務也就失敗了,那她可能就要回去了,下次再來也不會有傅雲壁這個人了。

    傅雲壁輕笑,她倒是小孩子脾氣,“殿下不問問我爲何要劍走偏鋒嗎?”

    這還要問嗎?一個人可以命都不要,那肯定還有比命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對於傅雲壁而言,這件事,只能有一件!

    “還能是什麼?你趕着時間要找人算賬唄!”

    傅雲壁僵了身子,差點懷疑曲初已經看穿他的真面目了。

    隱藏在他這副精緻的面孔下的,僞善,惡毒,睚眥必報,殘忍又可憐的他。

    曲初沒注意傅雲壁的異樣,自顧自掰着手指頭算,“你祖父那件案子你要查,還有觀雲樓,還有傷害過你的,你要報復,除了這些事,還能有什麼?”

    傅雲壁神色徹底僵硬了,他愣愣的看着曲初,原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在這個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個好的形象,原來,已經這般不堪了嗎?

    啞着嗓子,傅雲壁有點懵,“那殿下怎麼不懲治我?”

    輪到曲初傻了眼,她爲什麼要去找傅雲壁麻煩?她來到這裏,不就是爲了讓傅雲壁得償所願嗎?爲何要阻止他?

    “我爲何要懲治你?”

    傅雲壁伸出手,擡起曲初的下巴,湊近,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我這樣不堪僞善,殿下不覺得我很惡毒嗎?”

    曲初直直的看着傅雲壁出色的五官,她只覺得傅雲壁有點太帥了。

    掙開傅雲壁的手,曲初的臉歪向一邊,“是他們先對不起你,你報復回去,沒什麼不對的。”

    傅雲壁輕笑,他不止是報復回去,他是要千倍萬倍的報復回去,要的是他們挫骨揚灰,不得好死。

    原來這曲初心裏,僅僅是報復回去這般簡單,可是怎麼辦呢?他惡毒的念頭絲毫不滿足於這麼簡單的回擊,他要得比一條命,多太多了。

    就比如楚門陽,他害我自己一次,可是楚門陽的死法可怕極了,傅雲壁自己都沒想到,原來往死裏折騰一個人,法子竟然有那麼多?最後連個全屍都沒有,這纔是他想要的。

    而不是簡單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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