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揉了揉眉頭,有些頭疼,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夢到一個老人,但是夢境裏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抓住了她,讓她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給自己倒了杯水,涼水下肚,曲初的思緒清醒不少,將剛纔沒來由的夢境拋到腦後,將青寺叫了進來。

    “現在什麼時間了?”

    “已經是戌時了,殿下沒用晚膳,可要用一點?”

    曲初擺擺手,她是吃了午膳睡的,睡了一個下午,根本不餓。

    青寺有些擔心曲初的身子,殿下總是這樣飲食沒有規律,長此以往,會生病的。

    “那殿下繼續睡嗎?”

    睡了一個下午,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準備熱水,我想沐浴。”

    洗過澡後,曲初渾身輕鬆,披了斗篷,倚在廊下,擡頭看夜幕上的明月。

    青寺塞了個湯婆子在曲初手裏,又給她緊了緊斗篷的繫帶,叮囑道:“冬日寒涼,又夜深露重,殿下小心着涼。”

    曲初摸了摸暖和的湯婆子,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青寺。

    這次出行,是臨時起意,外面的人怎麼會知道她的行蹤?說來說去,就是公主府出了奸細,而原本就疑點重重的青寺,免不得要惹她懷疑。

    “安華那邊關於這次刺殺的事有消息嗎?”

    青寺搖了搖頭,這些事她也不懂,安華護衛怎麼會和她說呢?

    “奴婢不知道,殿下想知道的話,要不奴婢明日去問問?”

    青寺的語氣太過平常,像是隨口一答,曲初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她演技太好還是真的與她毫不相干。

    “那就算了,明日我自己去問吧。”

    說完,視線移開,繼續看着孤月皎潔的夜空,不再說話。

    ――

    第二天。

    安華也許是聽了青寺提前的告知,早早的等在了珠玉樓前面。

    彼時,曲初還在喫早飯,聽見外面說安華求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只能匆匆忙忙的喫完了早膳,去了正廳見安華。

    曲初踏進正廳,安華就打算行禮,曲初擺擺手,這裏就她倆,沒必要整這些虛的。

    安華抱拳:“謝殿下。”

    “事情怎麼樣?”

    “我們在溫泉莊子前門找到了一具殺手的屍身,據仵作查看,這名殺手不過二十多歲,習武卻大概有十餘年,虎口繭很重,應該握的是較重的兵器。”

    曲初轉了轉手裏的茶杯:“繼續說。”

    “另外,我們查過他的腳,雖然有繭,可是卻遠遠沒有手上那麼厚,據臣猜測,極有可能這位殺手沒有去過太多地方,從小待在一處位置,極少遷移。”

    “他的衣裳材質不差,繡紋卻較爲稀少,乃是臨川的獨特繡法,另外,我們在衣物的角落查到了一些衣物的暗紋,也確有臨川繡紋的手法在。”

    “他的刀,刀鋒很利,臣做了測試,那把刀的鋒利程度,一點也不輸給府裏護院所佩戴的刀具,手藝很高明。”

    和公主府的護院的刀具也不差?

    曲初皺起眉頭,要知道,她護衛的刀具,都是來自於軍器監,那可是爲皇帝造武器的地方,民間還有製造工藝能和軍器監相比?

    安華停下來,看着曲初沉思的模樣,緩了緩語氣。

    曲初原本在想事情,見安華停了下來,擡起眼問:“沒了?”

    “還有一些就是臣的推測了,殿下可要聽一聽?”

    曲初身子往後仰,倚靠在椅子上,放鬆身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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