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完了話,誰也沒再開口。

    曲初有些尷尬,站起來,整了整下午睡亂的衣襟,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讓墨丹送你。”

    曲初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青芒在外面等我呢。”

    提起青芒,傅雲壁就皺眉,那個青芒,他也見過,自己都還是一個小姑娘呢,還伺候別人,這麼說,他就更不放心了。

    想了想,找了個好藉口:“雖然殺手的事已經解決了,可是京中到底還有沒有隱藏的這些人,誰也不清楚,還是謹慎一些好。”

    說完,不理曲初的推辭,叫來了墨丹。

    傅雲壁指了指曲初,衝墨丹說:“你送殿下回去。”

    墨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曲初沒辦法,只能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等曲初和墨丹都消失在南予館院門的時候,傅雲壁挺拔的身姿躬了起來。

    轉身進房間,又把門帶上,傅雲壁解開上衣,背上一道長長的傷痕,血肉翻開,是一道新傷。

    “出來。”

    房樑上一個身影翻身下來,輕巧的跪在傅雲壁面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其他人呢?”

    那身影擡起頭,是一張年輕的面孔,赫然就是那個少年的模樣。

    “安頓好了。”

    傅雲壁從牀下拖出一個箱子,打開,裏面都是各種小白瓷瓶子,藉着燭火,傅雲壁仔細分辨上面字體。

    隨後抽出一個,丟給少年:“給我上藥。”

    少年撇撇嘴,他又不是大夫,哪裏會這些?

    “我不會!”

    傅雲壁眼睛都沒眨一下,聲音平靜的很:“糊上去都不會?”

    這個不要技術含量,是個人都會,少年朗聲道:“會!”

    將白瓷瓶裏的清透的傷藥倒在傷口,直接上手攤開。

    那翻開的血肉,少年看了都心驚膽戰,偏偏這個神仙一樣的公子,就跟沒有痛覺一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還隨手抽了一本書在看。

    確定傷藥都攤在傷口了,少年收回了手,手洲也沾着藥,黏糊糊的,隨手將藥擦在了自己衣服上。

    傅雲壁餘光暼到了這一幕,眉心跳了跳,嘆口氣,教訓他:“和你說過了,斯文些。”

    少年笑嘻嘻的回答:“知道了,下次一定!”

    傅雲壁無奈,但是也沒辦法,這東西只能慢慢教,急不得。

    傅雲壁穿上衣服,衣物沾在傷口處,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沒辦法,只能將就着。

    做完了這些事,傅雲壁重新拿起一本書,藉着燭光,仔細看了起來。

    少年低着頭,仔細看了一會兒傅雲壁,在房間裏逛來逛去,一會兒摸摸花瓶,一會兒看看屏風,一會兒又去書桌前趴着……

    過了一會兒,少年像是想起什麼,磨磨蹭蹭的來到了傅雲壁身邊,扭捏半天,就是不開口說話。

    傅雲壁捏了捏鼻樑,擡頭看他:“有什麼事?”

    少年有些扭捏,但是還是撐着臉開口:“你這麼喜歡讀書,一定是一個挺厲害的讀書人吧?”

    傅雲壁點點頭,算是承認:“略有研究。”

    少年高興起來,可是又剋制着:“那你給我取個名字唄?”

    傅雲壁很是詫異:“爲何要我給你改名?”

    少年嘿嘿的笑:“我名字是我爹取得,賤名,不好聽,我覺得你們這裏所有人名字都好聽,你也給我改一個。”

    “你現在叫什麼?”

    “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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