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壁畫技出神入化,就算是新加上的,看起來也和正常的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有過改動的痕跡。
盯着羊皮卷看了半天,傅雲壁放下筆,嘆了口氣。
曾經,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盜竊之徒,如今卻仗着別人的信任,盜取了這樣的財富,實在是造化弄人。
站了一會兒,傅雲壁拿出一張新的宣紙,將改動後的圖案臨摹了上去,兩相對比,除了材質的不同,畫卷看不出有任何的不一樣。
傅雲壁將羊皮紙和剛剛新畫好的地圖捲了起來,放在一邊。重新拿起一張紙,這一次,他沒有再看羊皮卷,而是依照着腦海裏的模樣,將正確的畫卷一筆一畫的勾勒在宣紙上。
勾勒完成之後,傅雲壁吹了吹紙張,讓墨跡變幹,最後捲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暗格裏面。
這是他起身立命的資本。
忙完了一切,傅雲壁才吹了蠟燭,上牀休息,躺下間,觸動了背後的傷口,他輕聲的“嘶”了一聲,換了個姿勢,這才沉沉睡去。
怕傅雲壁出事,第二天曲初一大早就來了南予館,可是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有人來開門。
曲初十分納罕,若是傅雲壁深睡未醒到也說的過去,可是連個下人都沒有,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好半天,纔有人來開門,曲初已經冷的在外面哈氣暖手了。
墨丹打着哈欠:“誰啊?大早上的你......殿下?”
曲初被凍的臉色都黑了下來,皺着眉頭:“你們起這麼晚?”
墨丹臉都沒洗,瞌睡蟲被嚇跑了一大半:“不是,是傅公子吩咐的,不要人伺候,我們起來也無事,所以才起的晚了些。”
“不要人伺候?”
“是的,傅公子不喜歡我們伺候他沐浴更衣,甚至洗涑,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做的。”不僅僅是不要人伺候,而是不許誰自作主張開他的門,每次門都是他自己打開的,開門之後,衣冠楚楚的,已經不需要人伺候了。
曲初十分奇怪,若是沐浴更衣不喜人觸碰也能理解,怎麼洗涑都不許呢。
“行吧,那你下去吧。”
說完,曲初就要往裏面走,自己去找傅雲壁。
墨丹連忙攔住曲初,“殿下,傅公子不讓有人早上去找他。”
曲初被逗笑了:“我也不行?”
墨丹硬着頭皮,他也不知道行不行,若是行,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不行,那倒黴的可就是他了。
真是倒黴,今天怎麼就遇上這處了呢?這兩個人,他誰也得罪不起啊!
墨瑾去拿飯怎麼還不回來?他快要頂不住了。
曲初看着墨丹臉色實在是難看,也不想太爲難他,鬆了口:“那行吧,我去偏廳等着,你去叫你家公子起來。”
說完,曲初一扭頭,就離開了這裏,留下墨丹一個人哭喪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